為了趕走我,假千金在三年裡自S了十次。
家人罵她不可理喻,對她厭煩至極。
所以在假千金又一次跳樓時,父母冷眼旁觀,哥哥漠然皺眉。
誰也沒再勸阻一句。
假千金悽然一笑,一躍而下。
父母大驚失色,瘋了一樣衝過去。
哥哥後怕顫抖,抱起她大罵傻丫頭,怎麼真跳?
我沉默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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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二樓是摔不S人的。
1
假千金周雲舒從二樓跳下的那一刻,全家人的呼吸都慢了一拍。
原本冷眼旁觀的父母驚恐失色,幾乎出於本能地撲了過去,試圖接住周雲舒,可來不及了。
哥哥周瑾年的動作更快,在周雲舒落地的瞬間便衝到了跟前。
我看見他臉部肌肉失控地抽搐,瞳孔裡全是震驚和後怕。
「你個傻丫頭瘋了嗎?怎麼真跳!」
周瑾年顫聲喝罵,手忙腳亂地抱住周雲舒,心疼得雙眼通紅。
周雲舒倒地不起,左腿骨折了,右手也在流血。
但她卻沒哭,反而擠出了笑容。
「哥哥,爸媽,我沒事,不疼……」
她笑得悲戚,「其實,我S了才好,畢竟我是外人,我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裡……」
「別說了!」我爸咬了咬牙,讓驚慌的管家趕緊打 120。
我媽手指抖個不停,小心翼翼地撫摸周雲舒的手臂,一邊哭一邊數落:
「你個傻孩子,鬧歸鬧,怎麼能真的跳呢!」
周雲舒聞言,終於哭了出來:「媽,我沒鬧……我真的想S,為什麼我沒S呢?」
她掙扎著爬起來,試圖再去跳一次。
一家三口嚇得不輕,趕忙讓她別亂動,等醫生!
周雲舒慘笑:「好,下次再S吧,總有機會的。」
「雲舒,你再說這種話,我非得打你不可!」我爸氣急,心疼萬分。
我媽摸摸周雲舒的臉,愧疚得不像話:「乖女,別說喪氣話了,我沒想到你真的會跳,是我們的關心不夠,一直忽略了你的心理需求……」
我站在旁邊,心髒抽了一下。
周瑾年突然起身:「爸媽,你們抱著雲舒別亂動,我去找止血帶!」
他匆匆忙忙,完全沒意識到我就在身後,轉身間便與我撞了個滿懷。
「你站在這裡幹什麼,滾開!」
周瑾年一聲怒斥,推開我便衝進了屋裡。
這是三年間,他第一次如此粗暴地對我。
2
我依舊沉默地站著。
隻是忽然意識到,或許我該走了。
三年裡,假千金一次又一次自S,包括抹番茄醬割腕、用維生素片充當安眠藥、離家出走偽造車禍現場……
至少有十次了吧。
她不可理喻,無理取鬧,目的隻有一個。
趕我走。
這個家,有我無她,有她無我。
她也直截了當地跟家裡人說過很多次,她看見我就煩躁,就應激。
她無法坦然地跟我生活在一起。
所以,我必須得走!
家裡人並沒有慣著她,每次都大罵她一頓,對她也越來越不耐煩。
然而,這一次,周雲舒僅僅是從二樓跳下來,便試出了全家人的真實態度。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
笑聲很輕,如我這三年來的存在感一樣。
我爸扭頭瞪我:「周望舒,你還笑得出來?不知道來搭把手?」
我媽沒說話,但也極其不滿,不滿我的無動於衷。
我是姐姐,妹妹摔傷了,我怎麼能無動於衷呢?
我木訥地走過去,蹲下來扶周雲舒。
才碰到她的腿,她便誇張地痛叫了起來,眼淚哗啦啦地掉。
我媽嚇壞了,趕忙推開我:「行了行了,不用你!」
我又默默地站著了。
周瑾年拿著止血帶出來,再次推了我一下,讓我別擋道!
他們三人忙碌了起來,小心翼翼又滿懷關切,生怕周雲舒的血流幹了一樣。
等到救護車來了,我媽陪著周雲舒趕往醫院。
我爸和周瑾年分別開著自己的車出發,一路護送。
別墅裡冷清了下來,隻有保姆在清理血跡。
我站了一會兒,進屋喝了一杯水。
明明是無味的水,卻嗆得我眼淚直掉。
擦幹眼淚,我打開筆記本電腦,看著自己的高考志願單怔怔出神。
其實,我今天回家,是想最後徵詢一下家人的意見。
我該報考哪所大學?
否則,我是不會這麼早回家的。
很早之前,我就開始想方設法避開周雲舒了。
包括住校、當志願者、漫無目的地坐一天公交車、在公園長椅上看書看到天黑……
這樣,我就能減少在家裡的時間,免得周雲舒應激。
家人對我的懂事十分心疼,一再要求我不必這樣。
「望舒,你也是我們的孩子,放心,我們不會偏心!」
「雲舒太不懂事了,她這樣讓我們很苦惱,我們會好好教導她的!」
家人是這樣說的。
然而,教導了三年。
毫無成效。
今天,周雲舒第一次真正地「自S」,雖然隻是從二樓跳下來,可也獲得了所有人的愛。
教導,徹底失敗了。
3
那麼,我確實該走了。
其實高考後,我第一時間問過家裡人的意見,我去哪裡讀大學?
他們一致要求我在本市讀大學,畢竟本市就有不錯的 985 大學。
這樣離家近,隨時可以回家,也方便他們去學校探望我。
我的第一志願,也是本市那所大學。
可現在……
我盯著志願單,手指滑動鼠標,又停下,久久不動。
直到電話響了,我媽打來的。
我接起一聽,她著急忙慌:「望舒,你把妹妹的枕頭帶來醫院,她怕疼,想抱著自己的枕頭。」
周雲舒的枕頭有特殊意義。
因為枕頭是媽媽親手縫制的,上面有一隻百靈鳥刺繡。
刺繡也是媽媽一針一線縫出來的。
她說,周雲舒喜歡唱歌,願她如百靈鳥一樣,向陽而歌。
我被接回家後,媽媽也著手給我縫制枕頭。
她說給我縫一隻鳳凰,代表著涅槃重生,過往的苦難和折磨統統忘卻!
可不知為何,那隻鳳凰始終沒有縫制完成。
媽媽不是工作太忙了就是眼睛太累了,又或者總被周雲舒打斷,一次又一次地放下了刺繡。
三年了,那隻鳳凰依然沒縫好翅膀,早不知丟去哪裡吃灰了。
4
我帶著周雲舒的枕頭趕到了醫院。
才進病房,周瑾年一把奪過枕頭,不耐煩地開口:「慢吞吞的,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我說有點堵車。
周瑾年哼了一聲,沒再搭理我,將枕頭小心翼翼地放在周雲舒懷裡。
周雲舒要做手術,此刻正在打吊瓶做術前準備。
有了枕頭,她的神色一下子舒緩了許多,輕輕地呼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有了媽媽親手縫制的百靈鳥,我就不怕了!」
她朝媽媽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媽媽擦著眼角的淚,不由自主抱緊了她:「傻丫頭……」
爸爸和哥哥都露出了安心的笑,終於有時間擦汗了。
我退了出去,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默默地思考著。
我該報考哪所大學呢?
興許是太累了,想著想著便迷迷糊糊睡著了。
再醒來,天黑了,爸媽和哥哥都站在旁邊商議著什麼事。
見我醒了,周瑾年冷哼:「雲舒動手術,你倒是安心,還能睡得著!」
周雲舒的手術顯然已經結束了,畢竟天都黑了。
我說今天一大早就去做志願者,太累了。
周瑾年依舊冷哼,頻頻看病房裡面熟睡的周雲舒。
我爸掃了我一眼,一聲不吭。
我媽抿抿嘴,朝我笑了笑:「望舒,你也辛苦了……」
她欲言又止,笑容很牽強。
我吸了吸鼻子,詢問有什麼事嗎?
她遲疑片刻,笑著搖頭:「其實沒什麼事,就是雲舒做手術前,跟我們提了一個要求,不答應她不肯做。」
5
不答應不肯做?
現在手術結束了,也就是說,家裡人答應了周雲舒的要求。
我心裡莫名緊了一下,又釋然地開口:「什麼要求?」
我媽沉默,目光閃爍。
周瑾年插著兜開口,並沒有說那個要求,而是提到了我的高考志願。
「聽說高考填志願的日期快截止了,你填好了嗎?」
他這麼一問,爸媽都愣了愣,隨即仿佛心意相通般地對視一眼,緊緊注視著我。
我點頭又搖頭:「填好了,但還能改。」
周瑾年挑了一下眉:「你要去哪所大學?」
我說本市那一所,你們當初建議我的。
周瑾年立刻皺了眉。
我爸輕咳一聲,擺了擺手:「那所其實很一般,望舒,你的成績很不錯吧?如果能選擇更好的,我建議還是換一下。」
我媽補充:「對啊,你現在成年了,不用怕出遠門,女孩子多鍛煉一下沒什麼不好的……」
他們情真意切,目光灼灼。
我突然明白了過來,心髒又絞痛了一下。
周瑾年昂了一下下巴:「這樣,我幫你選兩間,一間我母校,在沿海,還有一間我朋友推薦的……」
他介紹了兩所大學,一所離家三百多公裡,一所離家五百多公裡。
而本市那所大學,離家十五公裡,坐車二十分鍾。
看來,周雲舒的要求是,讓我滾得越遠越好。
而家裡人一致同意了。
所以趁著我填志願,推薦我填離家遠的大學。
明明當初,他們非要我留在本地讀大學的。
我側過頭,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我分不清我到底有沒有被接回家。
或許,我仍被困在那個小山村裡吧。
被養父家暴,被老光棍騷擾,與牛同睡,與狗搶食……
那時,痛苦、惶恐、淚流。
而今,竟還是痛苦、惶恐、淚流。
原來,三年了,我仍未走出那個小山村啊。
「好的。」
我點了點頭。
我該走了。
該走出那個一直困著我的「小山村」了。
5
高考志願截止前,我將第一志願改成了兩千公裡之外的中大。
這下夠遠了。
遠得回一趟家,都要糾結選飛機還是高鐵了。
家人得知後,相當驚訝。
就連周瑾年的目光都復雜了起來,默默抽煙。
我媽則拉住我的手責怪:「這也太遠了,你一個北方人跑去南方做什麼?水土不服怎麼辦?遇到老鼠蟑螂怎麼辦?」
我爸也皺眉:「不是給你選了兩間好大學嗎?有必要跑那麼遠嗎?」
我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回應:「挺好的,免得妹妹以後應激了。」
一家人全都啞然。
空氣詭異地安靜了。
這種安靜我很熟悉。
許多次,我突然回家,原本歡笑的一家四口都會莫名安靜剎那。
此刻,亦是如此。
隨後,周瑾年掐滅煙頭哼了哼:「難怪跑那麼遠,你怄氣呢,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孩一樣!」
「周望舒,你什麼意思?你自己選那麼遠,跟你妹妹有什麼關系?」
我爸表達不滿,「你妹妹在醫院裡痛得S去活來,你就不心疼嗎?這個時候陰陽怪氣做什麼?」
我不語。
我媽打斷:「好了好了,我們趕緊做飯吧,待會給雲舒送去。」
他們三人是回來做飯的。
因為周雲舒撒嬌,要他們三人都做拿手好菜送去。
哪怕是對廚藝一竅不通的周瑾年,也屁顛屁顛回來了,翻著菜譜搗鼓起了鴿子湯。
我看了他們一眼,拖著行李去機場。
我爸我哥目送我,一言不發。
我媽系著圍裙追出來:「要不要我送你去機場?你一個人找不到路怎麼辦?」
我頓了頓,扭頭看她:「好啊。」
我媽立刻僵住了,笑容尷尬。
她急著給周雲舒做飯,哪裡會送我呢?
「開玩笑的。」我自嘲,邁步離去。
我媽如釋重負,朝我揮手:「注意安全啊乖女,寒假了記得回家,媽媽會想你的!」
她特意強調了寒假。
大概是怕我三天兩頭往家跑,惹得周雲舒不高興吧。
我在心裡默默點頭。
媽,你放心吧,我可以永遠不回家的。
6
獨自一人去南方求學,並非什麼難事。
飛機落地後,我有種奇怪的感覺,仿佛從此刻開始,我才真正從那個小山村逃了出來。
我朝窗外笑一笑,加油。
我租了個公寓,就在中大附近,價格不菲。
不過好在我並不缺錢。
這三年來,我存了得有三十幾萬,大多是逢年過節收到的紅包。
這筆錢,足夠我用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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