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明身邊有很多攻略者。
與他共患難的侍女、對他欲擒故縱的千金。
還有對他一見鍾情的異國公主。
他通通不屑一顧。
偏偏對我海誓山盟。
直到他救下一個楚楚可憐的女子。
那女子不過替我倒茶時被燙了一下。
他便對我冷臉:「阿沅,你別為難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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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世可憐,沒了我活不成。」
他想當那女子的英雄。
也好。
我的驸馬,正好換人。
1
傅景明出巡回來,還帶回來一個女子。
聽見這個消息,我第一時間趕到了傅府。
卻被門口的侍衛攔住。
「殿下,煩請稍等,咱們這就去稟報。」
稟報?
這兩個字,令我有些不悅。
畢竟傅景明從前說:「阿沅,傅家將來也是你的家,你來不用通傳。」
而我也確實想來就來很多年了。
可今日,他門口的小廝竟然攔住我。
我脾氣不好,京中人人皆知。
「滾!」
話音落下,侍女如意便一腳踹倒一個,帶我衝進去。
我的目的很明確。
傅府的小廝慌忙往何處通報,我便去何處。
果然,一路雞飛狗跳,剛進後院,就聽見一個女子在哭。
「景大哥,若我早知道你是未來驸馬,我一定不會同你回京。」
「讓我走吧。」
「還有三個月你就要同公主成親了,我不能留在這兒,讓公主誤會您……」
嬌滴滴的聲音,令傅景明動容。
也令我的另一個侍女柿柿咋舌。
「哇哦,這臺詞怎麼那麼耳熟呢?」
見傅景明輕喚一聲:「歲晚。」
捉住那女子的手,就要往懷裡帶。
她炸了。
「住手!」
「明知道還有三個月就要同公主成親,你們還摟摟抱抱,要不要臉哦?」
2
我有兩個心腹侍女。
一個如意,寡言少語,辦事妥帖。
一個柿柿,天真率直、心直口快,時常嘴裡會蹦出一些我聽不懂的新詞。
從前,傅景明總笑著打趣。
「阿沅,你養的人果真隨你。」
「京中人人都虛以逶迤,她們卻都是真性情。」
明明他以前誇她們性子可愛。
今日卻冷著臉,一臉不悅:「阿沅,你就這麼教你的人?」
「來人,掌嘴!」
但傅府的下人面面相覷,沒一個敢動。
因為他們知道,我,當朝公主。
是君。
而傅景明雖與我有婚約,還有三個月就要成親。
但終究是臣。
見狀,傅景明怒了。
他沉眸,咬牙看向我:「以下犯上、不知禮數。」
「阿沅,你如此縱容,敗壞的可是你的名聲。」
他以為我會同從前那般,對他百依百順。
可我隻是輕嗤:「禮數,你懂?」
「你既懂,那你們見到本公主,為何不跪?」
「是沒長嘴,還是沒長腿呢?」
我並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相反,因為嘴毒,得罪過不少人。
朝中不少大臣曾諫言,說女子應性情溫婉。
我既是公主,更該循規蹈矩,做天下女子的典範。
可我卻認為,人活一世隨心。
與其自己窩囊,不如讓別人受罪。
相識多年,傅景明自然能聽出我話中的警告。
他臉色微變。
我沒看他,而是看他身後女人——秦歲晚。
秦歲晚。
聽說,她是安州小鹿村的農女。
被兄嫂賣入知州府後,被傅景明救下。
她的確生得很美,杏眼桃腮,一張小臉楚楚可憐。
此刻她臉上血色盡褪,「撲通」一聲跪下。
一句因害怕而顫抖的「公主恕罪」,更是讓她如受了驚的小兔子一般,成功令傅景明的臉色更難看。
他幾乎下意識將秦歲晚護在身後。
語氣從未有過的冷。
「阿沅,歲晚和那些攻略女不一樣。」
「你別為難她,她很可憐……」
3
攻略女。
這不是我第一次從他口中聽說這個詞。
十歲那年,我在傅府門口第二次見他。
他就讓人將陪他吃苦多年的侍女,送去城外的宅子。
那時,侍女哭著問他為什麼?
他面無表情。
「我知道你是來攻略我的,雖然我還不知道攻略是什麼意思,但我身邊不留心思深沉的人。」
後來,十七歲那年上元節,他邀我出宮看花燈。
我喬裝成男子與他同行時,禮部侍郎家的庶小姐嬌笑著從對面跑來,不慎撞進他懷裡。
燈火跳躍、曖昧。
二人四目相對。
就連我也不得不承認,那一幕畫面極美。
可傅景明卻冷臉將人推開,提醒一句:「自重。」
欲擒故縱。
這是那姑娘和他偶遇幾次,突然與他客氣之後,他對那姑娘的評語。
再後來,對他一見鍾情,欲以與他和親梁國公主。
男扮女裝,偶然替他擋箭的姑娘。
他全都不留情面拒絕。
他說:「我知道她們都是來攻略我的,她們接近我別有目的,但殿下你不一樣。」
「你心思單純,我很喜歡。」
他誇我率直。
稱喜愛我沒有心機,單純天真。
於是不留餘力討我歡心。
冬日盛開的牡丹、夏日綻放的紅梅。
還有我隨口提過一句,他親手打磨的玉簪。
他通通費心送到我面前。
而我,也許他見我不跪。
幫他的仕途鋪路。
替他討常人做夢都得不到的權利與恩典。
可就在即將成親的節骨眼上,他竟然帶回來一個女人。
看著眼前將女子牢牢護在身後的傅景明。
我心裡升起一陣煩躁。
大約我的表情實在不好看,他警惕地將秦歲晚從地上扶起,護得更嚴。
「阿沅!你是公主,別失了分寸。」
分寸?
我差點氣笑。
想甩他一巴掌。
但想了想,還是忍住。
「那你說說,此去安州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好端端地要帶個人回來。」
我想聽他解釋。
是因為我得弄明白事情原委,免得有誤會。
我原以為,我已經算得上好脾氣。
可傅景明卻皺緊了眉。
「阿沅,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你這樣與市井潑婦有何異?」
「還有,安州之事我自會向陛下稟明。你雖是公主,但一介女子,不應插手朝堂之事。」
他說這話時,一臉不耐煩。
我怒氣上湧。
終究沒忍住,一巴掌扇過去。
「你幼年被繼母打壓,是我接你入宮侍讀,你年紀輕輕便官拜三品,也是因為有我在父皇面前美言。」
「你有今日全仰仗我,你算什麼東西?」
「竟敢反過來斥責我不該插手朝堂之事?」
4
挨了一巴掌的傅景明,臉色徹底青黑。
一場對話不歡而散。
這一次不用他下逐客令,我也不想多待,甩袖出了傅府。
我心煩意亂。
但柿柿似乎不允許我心煩。
「呵,渣男。」
「他以為他得到的是誰的青睞,是一個公主的青睞!」
「殿下別生氣,渣男不配。」
我:……
相處多年,我早已習慣她的新詞了。
看著氣鼓鼓的她,和一旁不苟言笑,眉頭卻一直沒松開過得如意。
我鬱結於胸的那口氣,突然就散了些。
「罷了,回府吧。」
我輕嘆一聲。
今日之事太突然。
我本想先回公主府,理一理紛亂的思緒。
但還沒上馬車,又聽柿柿「咦」一聲。
「殿下,快看,樂子人!」
樂子人。
私下裡,我對襄遠侯嫡子——陸今安的戲稱。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見一行人浩浩蕩蕩,從長街盡頭拐出來。
為首的陸今安邊走邊撸袖子,嘴裡罵罵咧咧。
「一會兒闖進去什麼話都別說,就照著那龜孫子的腦袋抡,打殘打S都算小爺我的,聽見沒?」
而他身後,十幾個手拿棍棒的壯漢齊刷刷回答:「明白!」
陸今安長得很好看。
安安靜靜不說話時,宛如謫仙。
奈何性子頑劣,實在有毀他那張臉。
同刑部尚書家的兒子打架、用爆竹炸禮部侍郎家的馬房,和御史臺的幾位大人當街對罵……
每一件單拎出來,都要讓我父皇頭痛好幾天。
不過,天不怕地不怕的陸今安卻很怕我。
因為年幼時他哄我上樹掏鳥蛋,害我摔下來,差點摔斷了腿。
自那以後,每每見我,他都像見了貓的老鼠一般 。
「陸今安,皇城腳下,你要打S誰啊?」
「殿下?!沒誰沒誰,我鬧著玩呢!」
「愣著幹嗎?趕緊跑啊!」
5
陸今安撒腿跑了。
他手底下的人也如鳥獸散。
但我前腳剛回公主府,他後腳便提著酒來。
「殿下,今日我就是說著玩,不是真的要去傅家揍人,你、你別生氣……」
他頭埋得低低的,看不清表情。
這倒是多想了。
生他的氣?
我還沒那麼闲。
他人雖紈绔,但次次找的酒都不錯。
這次,他帶的是定安居千金難買的醉竹春。
有美酒送上門,我自然沒將人拒之門外。
然而等他進門,喝上了酒,我又有些後悔。
隻因他的嘴太碎。
「傅景明太不是東西了!還有三個月你們就要成親了,他怎麼敢帶女人回來?」
「呵,當朝驸馬,多少人做夢都想當,若換了旁人,尊你敬你都來不及,他竟還敢對你冷臉?」
「不過你也不用太傷心,你是公主,想要什麼樣的男人得不到?咱們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嘴裡說著安慰的話。
表情卻不見得多同仇敵愾。
嘰嘰喳喳,甚至有點吵。
令我杯中的酒頓時都有些不美。
「我看上去很傷心?」
我眯著眼看他。
他話頭一住,縮縮脖子。
「也就……還行?」
這副又慫又要說的模樣,讓人既好氣又好笑。
可氣笑的情緒過後,我心中又生出一絲無力感。
的確。
路邊的狗多喂幾頓都會生出感情。
數年栽培相處,若我說沒有一絲心動,誰都不會信。
更何況有一年白犀圍場圍獵,我在林中迷路,淋了一夜的雨,高熱昏厥。
是傅景明尋到我,將我背回營帳中。
那年,他說心儀我時,情真意切。
如今,卻因一個認識不到三個月的女子,便對我冷言冷語。
難過嗎?
或許有。
可傾注了太多時間和心血。
我早已分不清是難過多,還是失望多了。
「他都囂張成這樣了,你不會還非他不嫁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太沉重。
陸今安眉頭輕皺,朝我望來的眼神探究。
細看,眼底還閃著一絲不甘。
心神一動,我微愣。
不知道是不是酒意上頭,我一時腦熱。
等回過神時,已經脫口而出:「陸今安,若我退婚嫁你,你娶不娶?」
從小到大,陸今安從未拒絕過我。
今日也他定不會拒絕。
可他短暫的驚喜之後,忽然收斂神色。
「殿下,你是賭氣……問我這個問題嗎?」
「若你隻是賭氣,那我不願。」
6
這一夜,我記不清陸今安是什麼時候走的。
第二日醒來,隻記得自己被他婉拒了。
聽柿柿來報,說傅景明來了,想見我。
我心裡還憋著氣。
想也不想:「讓他滾。」
直到氣過之後,才有心思聽緣由。
原來秦歲晚不見了。
付景明今日下朝後,聽府中下人說,是我派人將她接走,於是匆匆來質問。
人在他府上丟的,卻跑來我這兒要人?
我差點氣笑。
思索一瞬,寫了一封讓如意送出去。
吩咐柿柿:「備駕,我要進宮。」
到底是父皇親自帶大的。
我本沒想告狀。
可一見到他,還是不由自主委屈起來。
「父皇,我想退親,我不嫁傅景明了。」
父皇與母後鹣鲽情深。
後宮除了母後,再無一人。
因此,自七年前母後難產生下太子弟弟去世,父皇就隻有我們這麼一兒一女。
父皇疼我。
從小到大我想要什麼,他都是有求必應。
當年,我說宮中住得太悶。
他便賜我宅子,允我立府獨居。
我說我想嫁傅景明,他便應「可以」。
今日,臨近婚期了,我說要退親,他也應:「好。」
既沒有多問,也沒有責怪。
甚至將聖旨遞給我時,還有心思問:「可要一同用膳?我讓人做你最愛的糖醋小排。」
他總是這樣。
仿佛隻要是我的決定,他便無條件支持。
仿佛天大的事,都不如我陪他吃一頓午膳重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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