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開始,能操控我命運的人,除了我,隻有祁昭宸。
想著祁昭宸,我就頭痛,哪怕重來一世,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我隻能一點點從細節處用心。
先帝為他釀酒,我就去討酒,然後,與他共飲,等飲完了先帝釀的酒,再邀請他一起釀酒。
忙碌到中午時分,我就趁機留下來給他試菜。
他喜好清淡,自制力很強,每一樣菜絕不超過三筷。
我根本抓不住他喜歡吃什麼,也自然無法做菜給他吃。
反倒是他看出我喜歡吃什麼,每次跟他吃飯,那道菜必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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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當真心細如發。」
我真心恭維。
他搖頭,朝我笑得意味深長:「朕隻對上心的人,心細如發。」
我覺得他在撩撥我。
但為什麼呢?
我是先帝的女人,跟他隔著身份,還是他就喜歡這種刺激?
我這些天也觀察了他的妃嫔,在落水一事後,除卻被禁足的惜嫔,他的榮妃、安嫔每日都來給我請安,看著都是溫柔賢惠有分寸的美人。他登基一年,妃子實在不多,固然因了先帝喪期,不能選秀,可身邊貌美宮女那麼多,隻要他有心,多的是人爬他的床。
但沒有。
我還特意去看了敬事房的記錄,他於女色上,實在少得可憐。
一個清心寡欲的皇帝要麼身體有問題,要麼心裡有問題。
我看著他高大健碩的身姿,越來越偏向後者。
於是,我大著膽子,為他縫制了一個蘭花香囊。
「送給朕的?」
祁昭宸接過香囊,隔著膳桌,目光幽深地看著我。
我很緊張,大概近來被宮人喊多了「太妃」,還有種為老不尊的羞恥感,一時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個……聽說皇上忙於政務,晚上都睡不好……」
我竭力擺出長輩的關懷姿態,胡亂扯著:「這香囊裡有一味香料,可以放松神經、緩解疲憊。皇上龍體為重,務必愛惜自己。」
「太妃有心了。朕很喜歡。」
他當場就佩戴上了。
我瞧著,心裡一跳,更羞恥了。
隔天,我又控制不住送了他一雙襪子。
他依舊是收下了。
然後下午就派人送來了兩盆名貴的蘭花。
他簡直是在縱容我。
我心裡惶恐,但聞著蘭花香,還是寫了一首詠蘭詩,大意是借著蘭花,謳歌皇恩。
我成了從前最瞧不起的人——賣弄才學,以才邀寵。
祁昭宸也回了一首詩,大意是邀我夜裡賞月。
也是這個夜裡,我一語成谶,祁昭宸的血光之災來了。
15
其實,相比成為祁昭宸的女人,我更想成為他的恩人。
對於一個擁有一切的帝王來說,女人可有可無,能隨時被替代,恩人就難了。
所以,機會來的那一刻,我毫不猶豫擋在了他面前。
「皇上小心!」
鋒利的匕首深深刺入我的胸口。
滾熱的鮮血噴濺到我的臉上。
我在血色中,看到那刺客的臉,是之前照顧徐绾的宮女。
原來,我才是她的刺S目標。
即便我不替皇上擋刀,她也會來S我。
兜兜轉轉,我的父親還是想S我。
「哈哈哈——」
我痛得笑出眼淚:「為什麼?我、我不是他的、他的親生女兒嗎?」
我的質問有氣無力,昏過去前,我緊抓著祁昭宸的手腕,對他說:「皇上,我所求不多,請務必善待……善待我的兩個貼身宮女。」
我已經S過一次了,如果注定還是要S,那就讓我的兩個貼身宮女長命百歲吧。
我又陷入了漫長的噩夢。
我看到紅玉被老太監折磨而S,看到綠珠為了給我熬一碗魚湯,跳下池塘抓魚,不幸活活溺S。
其實那池塘的水很淺很淺的,根本淹不S人,可她太餓了,早沒了爬上來的力氣……
「太妃、太妃醒醒啊——」
「嗚嗚,太妃娘娘——」
紅玉、綠珠的哭聲把我吵醒了。
我到底沒有S,一睜開眼,就看到兩人趴在我床前哭成了淚人,而祁昭宸坐在床邊,眉頭緊鎖,像是在忍耐她們的噪聲。
「皇、皇上——」
我艱難發出聲音。
「娘娘醒了!」
紅玉、綠珠滿眼驚喜,然後,被祁昭宸掃了一眼,又哭又笑地出去了。
「娘娘沒事了。」
「娘娘是吉人自有天相。」
她們歡喜的聲音漸漸遠去。
殿裡安靜下來。
祁昭宸靜默地看著我,眼神很復雜,好久沒有說話。
我不知睡了多久,摸不清當下情況,便強顏歡笑,顫聲道:「皇上、皇上沒事吧?」
祁昭宸點頭:「朕很好。」
我聽了,放松下來,笑道:「皇上沒事就好。」
殿裡又恢復了安靜。
祁昭宸皺著眉,開始喂我喝水。
我喝了兩口,好奇真相,便問了出來:「皇上,刺S之人的幕後黑手查出來了嗎?」
祁昭宸緩慢地應了一聲:「……嗯。」
我腦子裡閃出一個人名:「是我的父親?」
祁昭宸沉默了。
沉默意味著默認。
大抵胸口的傷太痛了,我痛出了眼淚:「他為什麼要S我?」
我想到了我讓徐绾帶去的那句話:謝他不S之恩?
那是我的怨恨、我的試探,也是我對他最後的仁慈,果然,他從來不會讓我失望呢。
「朕已經讓人查了,他們不是你的親生父母。」
「真的?」
我不信,覺得祁昭宸在說一個善意的謊言。
可他的謊言聽著很真實:「真的。他們夫妻成親多年,沒有生育,便撿了你養在身邊,四年後,生下了一對龍鳳胎。」
原來如此嗎!
「所以,徐煙,你想他們滿門抄斬嗎?」
16
我在牢獄裡見到了他們。
「姐姐,我是無辜的!我什麼都沒做!姐姐,你救救我!姐姐,我不想S啊!」
弟弟徐馳滿面淚水,伸手想抓我的衣擺。
妹妹徐绾滿面驚慌地指著父親:「都是爹謀劃的!都是他說,你S了,有救駕之功,我們就能飛黃騰達了!不關我的事!我沒想S你的!」
父親一身囚衣,靠坐在牆邊。
匆匆幾天時間,他已經滿頭白發了。
母親也老得可怕,正儀容狼狽地爬過來,哀求著:「煙煙,救救我們,你爹糊塗,但他沒想過S你,他都是為了這個家啊。」
她到這一刻,還相信且維護著父親。
我看向父親,問他:「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父親抿著嘴唇,起初沉默,但胸口劇烈起伏,顯然也是不甘心的。
我見了,轉身就走。
他看我走了,立刻怒吼:「誰家的女兒不為家族犧牲?憑什麼就你不樂意?你還敢恨我?你這個以下犯上的孽女!你真是自私自利,我徐家沒你這個女兒!」
他不肯低頭求饒,這時候反倒有了傲骨。
我聽得想笑,卻礙於胸口的傷不能笑。
我深呼吸一口氣,壓著怒火,問他:「我不配做徐家的女兒?那你呢?我的好父親,你配做徐家人嗎?徐家世代耕讀,講禮儀,講仁義,有你這樣S女求榮的人嗎?你以為拿著女兒當墊腳石,就能掩蓋你在仕途上的無能了嗎?徐照文,我告訴你,我恥做徐家女兒!」
17
我走出牢獄的時候,天空下起了雨。
祁昭宸坐在華麗的馬車裡,撩開馬車簾,隔著雨霧看著我。
我也隔著雨霧看著他,距離並不遠,但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覺得他清幽縹緲、遙不可及。
說來,他真的很少失態。
便是我遇刺的時候,他抱住我,也隻是呼吸比平時快了些,對我說:「別怕。徐煙。」
說來,很神奇,那一刻,我真的不怕了。
我竟然在他身上體會到了安全感。
我也喜歡他喊我的名字。
那意味著他不再把我看作是先帝的女人。
我似乎假戲真做……愛上了他。
但怎麼可以呢?
我怎麼能愛上一個皇帝呢?
「皇上——」
我神色淡然,恭敬行禮。
祁昭宸沒說話,隻朝我伸出手。
這隻手玉白色, 修長而有力。
我遲遲不敢握上去。
「徐煙——」
他叫我的名字,很溫柔, 很堅定。
雨水敲擊著傘面,發出嗒嗒嗒的聲音。
很吵。
像是我嘈亂的心。
我最終還是握住了他的手, 有私心,也有臣服。
我別無他法, 必須全然依附於他。
祁昭宸拉我上了馬車。
我們並肩坐著, 他一直沒有松開我的手, 在我試圖掙脫時,反而抓握得更緊了。
「徐煙,過河拆橋, 卸磨S驢,可不是個好習慣。」
他言語裡有警告。
我裝傻:「皇上何出此言?」
他看著我笑, 眸色深深:「徐煙,你是個聰明人。」
聰明人不說暗話。
我直接問:「皇上準備如何處理徐家人?」
「那就看你了。」
他把處置權給了我。
我閉上眼, 好一會,吐出三個字:「流放吧。」
我要他們用一生為我贖罪。
祁昭宸不置可否。
但回到皇宮,就下了聖旨,將徐家一家四口流放嶺南。
徐家人離開皇城那日, 聽說被百姓扔了臭雞蛋、爛菜葉,好不狼狽。
我很遺憾沒有看到那畫面, 事後跟祁昭宸說:「都怪皇上不許我去送行。」
祁昭宸吹著熱騰騰的湯藥, 溫柔一笑:「沒什麼好看的, 你安心養傷為重。」
他這些天都是這句話, 仿佛等我傷好了, 用什麼大事在等著我呢。
可會是什麼大事呢?
我看著他的俊臉, 想入非非……
18 番外之宿命
祁昭宸近來總是夢到一個女人在哀哀痛哭。
「我好餓。
「我好冷。
「我好疼。
「救救我。」
這哭聲哀哀欲絕,雖然確實讓人心疼,但吵得他夜夜難眠, 也實在讓他心煩。
後來, 這哭聲開始加劇,竟然如同冤魂索命,在他耳邊哭:「我S得好冤。你害S了我。你害S了我。」
祁昭宸身為皇帝,確實S了很多作奸犯科的人, 但女人, 那是沒有的。
至於是不是有女人無意中因他而喪了命,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自覺是撞了邪, 想著先帝忌日快到了,便去拜祭。
然後,他在拜祭先帝這天, 看到了徐煙。
幾乎她一出現, 他就確定那個夜夜在他耳邊痛哭的女人是她。
她一身素白孝服, 很美麗,很憔悴,很孱弱, 是他曾想象中的哭泣女人的樣子。
她以先帝託夢的由頭, 給了他帶她離開皇陵的機會。
他們一起回了皇宮。
他安排她住在他寢殿旁邊。
他莫名想對她好,便毫不猶豫給了她「嘉義太妃」的尊榮,更準許她的家人來看她。
他沒想到她的家人想踩她上位。
她真的像夢中一樣可憐呢。
於是, 他毫不猶豫趕走了她的妹妹,縱容了她的撩撥與誘惑。
他會保護她,以她男人的方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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