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7-28 15:03:013438

傅昱城陪了我六年治好了我的抑鬱症。


 


在我不再依賴藥物的那天表了白。


 


本以為我們會從相知相戀到永遠相愛。


 


直到那天我意外聽見電話裡他的朋友開口。


 


“當初一個打賭讓你去靠近夏蔓,現在小啞巴都張口說話了,這麼多年了還沒玩夠啊?”


 


傅昱城趴在陽臺欄杆上,散漫道:


 


“我心裡有數,快了,等我媽說的那個聯姻對象回國。”


 


那段暗無天日的恐慌又開始襲來,幾年來充當我心中的太陽緩緩落下。


 

Advertisement


我沒有哭泣,也沒有質問,默默申請了在國外就讀心理學博士。


 


後來在我消失後卻聽說傅昱城瘋了般翻了整個京北。


 


沒想到再次見面時,他竟然成為了我心理咨詢室的客人。


 


1


 


聽見這話,我按動臺式電話的手停頓在空中。


 


因為很長一段時間,我不接觸網絡手機,傅昱城便在家裡安裝了臺式電話方便聯系,且臥室的電話和客廳的電話都是用的同一根電話線。


 


電話那頭的傅昱城輕輕咳嗽了一聲,沒有回復。


 


“怎麼不說話,還是說你動真感情了,你知道的,你媽一個眼睛裡進不得半粒沙子的人,怎麼會讓夏蔓一個曾經有這麼嚴重的抑鬱症患者進門。”


 


我看向樓下,傅昱城正趴在陽臺欄杆上,看不出情緒。


 


片刻,他開口道,“我心裡有數,我這邊快了,等我媽說的那個聯姻對象回國。”


 


傅昱城的回答仿佛讓我整個人瞬間墜入了冰窖,絲絲寒意逐漸蔓延全身。


 


電話從我手上摔在地上,發出響亮的聲音。


 


“怎麼了?”


 


傅昱城聽聞便準備掛斷電話,兩三步往樓上走來。


 


我小心翼翼將電話放回原處,壓抑著內心翻湧成海的情緒。


 


傅昱城站在門外敲了敲門,便走了進來,“剛剛是什麼被打翻了嗎?我來收拾。”


 


“沒什麼。”


 


“那準備一下我們一起出門吧。”傅昱城蹲在我的身前,用手輕輕捏著我的手指,“我去開車,在樓下等你。”


 


我點了點頭,看著傅昱城走出門外。


 


明明語氣仍舊那麼溫柔,笑容那麼溫暖,可是他好像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傅昱城了。


 


我家是教師家庭,從小我就生活在嚴肅的壓迫之中,循規蹈矩,任何事情盡管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要爭第一。


 


我必須是班長,必須是所有同學們眼中的榜樣。


 


高壓的生活環境扼制了我的天性,也扼制我的情緒,從高一開始,我便抗拒和外界任何人和事務交流,從不想說話,變成了不能說話。


 


高三,傅昱城作為轉校生主動向老師申請,成為了我的同桌。


 


“你在操場上不小心踩我的一腳就通過跟我做同桌來補償吧,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隻認識你。”


 


也正如這句話一般。


 


六年如一日,傅昱城一直陪在我的身邊,開導我鼓勵我,教我學會拒絕,學會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


 


漸漸地,我能夠開口說話,能夠晚上睡得著覺,能夠在思考的時候身體不再無意識地顫抖。


 


心裡那塊封閉已久暗無天日的角落升起來名為傅昱城的太陽。


 


“小蔓,怎麼了,心不在焉的,到了,下車吧。”


 


傅昱城的話讓我回過神來,他為我打開車門,手護在我的頭頂上。


 


“你一定會喜歡今天的晚餐的。”


 


我鼻頭一酸,松開了傅昱城的手,站在原地,“我沒胃口。”


 


即使已經開車到了目的地才說沒有胃口,傅昱城也沒有任何惱怒,低下頭擔憂地看向我,“怎麼突然沒胃口了,還是想吃其他的。”


 


我一低下頭,兩顆眼淚就落在了傅昱城的手背上,情緒激動不已地全身顫抖。


 


見狀,傅昱城立馬將我摟進了他的懷裡,緊緊擁抱我,雙手打在我的後背輕撫。


 


我哭起來可難看了,眼淚鼻涕一起流。


 


曾經我拜託過他,不論什麼時候我哭了,他都不能讓別人看見我這幅樣子。


 


但此刻,從我額頭上傳來的輕嘆到底是心疼我還是可憐我幾天之後將失去你,又是孤苦伶仃一個人。


 


傅昱城,你對我的假意裡摻雜著幾分真情呢?


 


如果故事的一開始從來就不是坦誠的,那麼故事必定爛尾,這麼多年,演戲的過程中是不是自己也忘了。


 


2


 


回到家後,傅昱城去給我煮面。


 


我坐在離他幾米遠的客廳敲動著眼前的鍵盤,一個字母一個字母敲下來離職申請。


 


一路上,傅昱城換著法地跟我說話,逗我開心,引導我開口。


 


他知道,他不能安靜,如果他安靜下來,我的世界就又成了靜音。


 


但此刻,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如此冷靜,我敲兩下鍵盤,抬起頭,和一直看著我的傅昱城對視兩眼。


 


遞交完辭職申請,我又申請了去國外讀心理學博士。


 


兩份申請都完成後,我關閉了頁面。


 


全身開始有些發痒,我握住離我最近的紙張緊緊捏在拳中,頭就像不屬於我的身體部位一般自主地像鍵盤上開始錘。


 


一下,兩下,額頭從砸在鍵盤上的觸感變成了柔軟溫暖的觸感。


 


我抬頭,隻見傅昱城將手掌墊在了鍵盤上面,另一隻手上端著面。


 


他給我把眼前的電腦移開些,將面條放在我的面前,用筷子裹了一小團,遞到了我的嘴前。


 


全身的痒意加重了些,我開始撩開衣袖,摸我的胳膊,好像有無數隻小螞蟻在身上爬來爬去。


 


“我要吃藥。”我將臉別開,開口道。


 


“不行。”


 


傅昱城也拒絕得斬釘截鐵,“身上痒是嗎?我去給你拿藥抹,其他藥不能吃。”


 


不一會,傅昱城輕柔地開始給我剛剛撓破皮的地方抹藥。


 


“那天你答應過我的,不再依賴藥物了,你可以依賴我。”


 


傅昱城,你真是偽善,太偽善了,明明幾天之後就要去和別人聯姻了,明明在計劃著如何扔掉我這個累贅,為什麼還要說著讓我依賴你。


 


我想全部說出來質問他,無數個為什麼與演練的話全部塞在喉嚨口裡,就像有什麼東西堵著一般,說不出來,隻能任由胸口不斷地起伏,這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見狀,傅昱城連忙又給我順氣。


 


他太了解我的病症了,一個舉動就知道我哪裡不舒服。


 


眼前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充滿著擔憂,卻又始終扮演者平靜的湖面,他不能在我面前的緊張,不能在我面前慌張。


 


但此刻我隻看見了兩個字,偽善,兩個字,謊言。


 


“明天我去幫你給公司請假,我帶你出去旅遊。”


 


“是想去小鎮,還是古城,或者是上次那部電影中的羅馬,意大利?”


 


傅昱城就坐在我的身旁,歪著頭溫柔地看著我,安撫我,就像我的鎮定劑。


 


我沒有說話,傅昱城挑選了地點,又查找了很多資料,在我的耳邊一刻也沒停過。


 


他把我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讓我感覺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道什麼時候傅昱城把我抱到了床上,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凌晨三點鍾,頭疼得快要炸開一般。


 


“她最近狀態不太對,我要帶她出國去旅遊。”


 


陽臺傳來傅昱城的聲音和一絲隱隱的煙味。


 


“你那聯姻對象呢?”


 


“時間不會撞上。”


 


“你現在這麼舍不得,我看你到時候怎麼抽身?”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問題。”


 


我光著腳走下床,在櫃子裡找到了藥片,一口幹吞了下去,然後躺上了床。


 


藥片會成癮,因為依賴藥片,能夠得到一時的緩解痛苦,但長時間身體和精神都會潰爛,這也是傅昱城為什麼不讓我吃藥。


 


他說,不要依賴藥片,依賴他。


 


可是藥片隻要有錢,它就一直在那等著緩解我的痛苦,他呢,不是很快要抽身了嗎。


 


3


 


說來也好笑,我一個曾經深陷抑鬱症的人成為了心理咨詢師,如今辭職理由上寫著的又是抑鬱症。


 


那時候面臨著選擇專業的時候,傅昱城問我以後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嗎。


 


我想了一下午,我說我想了解我自己,了解自己為什麼會做出奇怪的舉動,為什麼會有特別的感受。


 


傅昱城在陽光下眉眼舒展,閃亮著一雙眼睛,“那你要不要去學心理學?”


 


在我媽逼著我選師範的晚上,傅昱城黑了網站給我更改了心理學的志願。


 


我的人生再次基建在了傅昱城身上,我的思想,我的職業,甚至我的未來,在我這邊,全部受到傅昱城的影響。


 


再一次的重塑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力量,有沒有勇氣,所以我想去學習更多心理學知識,去更深刻了解自己。


 


我辭職的這天恰好為公司的團建日,同事們邀請我參加,並作為歡送會,做一個告別。


 


我跟公司裡的同事們都相處得不錯,加上因為職業原因,團建往往就像彼此心靈的治療與交流一般。


 


於是我答應下來。


 


傅昱城知道我這個習慣,告訴我結束後會來接我。


 


在聚會過程中,我們聊起了一個老生常談的話題,過程和結果哪一個重要。


 


坐在我身邊的人都選擇的過程更加重要。


 


“人生就是體驗,過程就是享受,結果我們根本無法控制,何必去追求那個不可控的名詞,而忽略整個過程的美好呢。”


 


我下意識地反駁,“過程隻賦予我們一時的意義,結果卻賦予了我們一生的意義,沒有美好的結果,過程之後隻會徒增悲傷。”


 


我抬眼,恰好看見了隔著透明玻璃的傅昱城,他站在我的對面,看起來好像是定定看著我。


 


其實以往聊起這個話題的時候,我會選擇過程更重要。


 


隻不過是現在我心裡清楚地知道,我和傅昱城沒有結果了,所以我更加深究於,我想說服眾人,沒有結果,什麼都不是。


 


說白了,我隻是糾結於我和傅昱城的結果。


 


“男朋友來接了呢,去吧。”身旁的同事輕輕撞了撞我的肩膀,嬉笑著,“就算以後不是同事了,結婚的時候也要通知我們哦。”


 


我勉強笑了笑,向外走去。


 


剛走到轉角,隻見一個女生從包廂裡出來,傅昱城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然後自己上了駕駛座。


 


我愣在了原地,再次轉向面對著房間的玻璃時,才發現這是一面單面玻璃,外面根本看不見裡面。


 


我也才想起來,並沒有告訴傅昱城我的聚會地點。


 


垂在裙邊的雙手忍不住地顫抖,我躲在了一邊,捂住自己的嘴,害怕被裡面的同事看見,至少走的時候給他們留一個幸福的好印象好了。


 

熱門推薦

婆婆在老年相親節目要彩禮38萬

婆婆參加老年相親節目,要彩禮 38 萬。我提醒她有點高。

與粵圈太子爺熱戀

"我是黑紅女星。 綜藝上帶錯手機,男友的發瘋言論被投到了公屏上: 【寶貝,到時候你回廣州。】 【我當保安,你當保潔。】 【我騎老鼠,你騎蟑螂。】 【我們一個往地下鑽,一個在天上飛。】 【再一起生個大胖寶寶。】 【我們吉祥三寶,幸福一輩子就完了。】 當紅小花出言諷刺: 「天吶!你的男朋友是保安啊。 「他月薪多少,會不會養不起你呀?」 我懶得答話。 當晚,粵圈太子爺更新動態,曬出了一摞房本: 【主業保安,副業是當包租公。放心,我會收租來養她。】"

和影後媽媽上實習父母綜藝後

"安安是個棄嬰,在孤兒院長大。 四歲那年,她被邀請到綜藝節目《實習父母》中,成為素人小嘉賓。"

虐文女主不幹了

穿成虐文女主後,我反把惡毒後媽塞到了總裁床上。第二天 我進門捉人,並給我那拋妻棄女的親爸錄了視頻:「爸爸, 這個男人,他睡你老婆哦......」酒勁上頭,我暈乎乎地聽.

離婚後,總裁妻子傾家蕩產了

"公司年會這天,秦清芷帶上來一個男人,當眾宣布他就是新上任的公司副總。 公司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我身上。"

愛、復仇和機器姬

"姐姐是最貴的一款機器姬,我則是最便宜的那個。 前世,她被京圈太子高價買走,我被陰鬱的窮小子裴弋帶回了家。"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