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學會反抗,要學會勇敢表達自己的想法,即使別人不認可也沒關系。”
以前傅昱城對我說的話好像此刻是靠在我的耳邊說的。
我被爸媽一直拉到了門口,身上才湧出了一股力量,我拉住門框,用力推了身邊人一把。
爸媽這才停下來,一臉震驚地看著我。
“我考了心理學的博士,我不會考公務員,我喜歡這份職業,我不會放棄。”
“你們能不能聽聽我的想法!”
幾乎是嘶吼著說出來,隨著眼淚一齊噴薄而出。
“你讀這個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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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淚眼模糊中,我看見爸爸滿臉通紅地舉起了門前櫃子出的花瓶。
我沒打算躲,聽見清脆的玻璃碎掉的聲音的時候,我以為花瓶砸到了我的頭上,但我伸手摸了摸額頭,沒有流血,反而很溫暖。
我不知道傅昱城什麼時候來的,什麼時候又抱住了我,又替我擋住了花瓶。
看著他順著額頭流下來的血,我害怕得全身顫抖。
“就是你,那個姓傅的,一直在我女兒面前說了些什麼,她以前很聽我們話的,高中的時候是你,現在還是你,你到底想把她害成什樣子...”
8
聲音逐漸遠去,我隻能感受到手中僅存的一絲溫度。
反應過來時,傅昱城已經拉著我走到了樓下附近的公園前。
想起他已婚的事實,我立馬松開了手。
“送我去醫院,你付醫藥費。”
傅昱城斜靠在石頭上,一隻手捂著流血的額頭,抬眼看向我。
“我給你打車去醫院,醫藥費多少,我給你報銷。”
傅昱城輕笑了一聲,漫不經心地看著某處。
很快,一輛車停在我們的面前,副駕駛打開車窗,那名熟悉的女性探出頭來,“上車。”
傅昱城拉著我向車邊走去,我連忙掙脫。
“你瘋了嗎?你想幹什麼?”
“陪我去醫院。”
“你已經結婚了,還有個孩子,請注意一下你的行為。”
傅昱城愣了愣,目光落到自己手上的戒指,“我沒結婚。”
“你別想再騙我,就算我在國外,也知道你們傅家聯姻的事情,還有你來看病的時候,她們一直在下面等你,還有,你帶著結婚戒指。”
“因為上次的故事我還沒跟你講完。”
“我的弟弟成為了我去聯姻,現在...我已經不是傅家的人了。”
傅昱城的嘴角是笑意還是失落,我看不明白。
但我隻覺得有一股撕心裂肺的疼。
我病得太深,好像也忽略了身邊人的痛苦。
“而且,這枚戒指,你不認識了嗎?不是當初我們一起去親手做的嗎?”
他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現在我仔細看著的確有幾分熟悉。
在國外的時候,我刻意訓練,找著名的導師,來逐漸淡忘消除纂改我的記憶,關於傅昱城的記憶。
“我每天都在想你。”
傅昱城靠近我,用雙手包裹著我的手,“還有,對不起。”
“哥。”車門被打開,裡面的男人走下。
身邊站著那名女性,抱著的小孩指著傅昱城含糊不清地喊著“伯伯”。
我沒想過故事會這樣發展。
傅昱城應該是光鮮亮麗的作為傅家的繼承人,雖然玩弄我準備把我丟在異國他鄉自生自滅,盡管如此,身邊仍舊站著完美的妻子和可愛的孩子。
我的手不自覺捏緊了傅昱城的大衣,現在這個樣子,是想幹什麼。
“所以能送我去醫院了嗎?血都要流幹了。”
傅昱城的弟弟把我們送到醫院後就離開了。
在醫生為傅昱城包扎的時候,我去繳費。
回來的時候就不見了人影。
醫生告訴我傅昱城非要開一間病房,於是我開始一間房間一間房間找,終於在一間病房看見了他的身影。
傅昱城躺在床上,被子掩蓋著上半身及頭部,他將自己封閉了起來,而輕飄飄的被子變成了他此刻唯一安全的庇護所。
我輕手輕腳走了進去,將門關上,拉上窗簾。
走到床邊,我掀開了傅昱城的被子,一雙錯愕恐慌的眼睛對上我。
看見是我,而後安穩平息了些情緒,傅昱城坐起身摟上了我的腰,我學著他以前安慰我的樣子,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
大約過了十分鍾,我聽見傅昱城的手機鈴聲響起,一直回蕩在安靜的病房。
片刻,傅昱城才松開手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關上鬧鍾。
他走到窗戶邊,拉開了窗簾,在轉過身來的時候,我看見了傅昱城的笑容和外面飄起的雪。
“讓你多等我一天,都不等我。”
9
近段時間,心理咨詢室有了幾個新朋友。
能夠肉眼可見來我這裡的人總會帶著輕松一些的態度離開時,我的心情很好。
傅昱城的治療仍在進行,他的自我封閉心理減輕,不再像是那麼嚴格的鬧鍾定時給自己封閉的時間。
他開始進入職場。
看著傅昱城的時候,我感覺我們倆好像被一根細繩牽扯的兩端,他被治療的同時,自己也在被治愈。
我會跟他共情,會可憐他,從而心疼他。
回想起了無數次我痛恨傅昱城的原因,我不要他可憐我,要他愛我。
可是沒有愛哪會可憐你。
兩天前,我和傅昱城訂婚了。
沒有任何家屬到場的訂婚,我們卻都很滿足。
我坐在咨詢室看著書時,我突然覺得上天又開始眷顧我了,因為一切事情都在向著好的方向進行不是嗎。
“小蔓,我下班了,吃晚餐,三年前的那頓,我現在還相信你一定會喜歡的。”
接到傅昱城的電話,我挎上包就出了門。
橙紅的夕陽落到了每一處房檐,走在路上,心情愉快得讓我哼起了小曲。
我去到那家餐廳時,傅昱城還沒有到,我看了看手表,估計是路上堵車。
等到第十五分鍾的時候,我開始有些心慌。
撥打電話過去,顯示電話已關機。
我調整自己的呼吸,忽略腦海裡那些不好的設想。
直到被一個陌生電話打來。
“夏蔓,來市中心醫院,你要承受住,昱城出事了。”
接到電話我打了車前往醫院,一路上,我緊抿著唇,腦海一片空白。
強行鎮定上醫院二樓,看見傅昱城的朋友和他弟弟一家人。
“傅昱城呢?S了?”
面前的人都不說話,此刻我也最討厭不說話的人。
走到前面的病房,透過玻璃,我看見傅昱城躺在病床上,好多處傷,臉上帶著呼吸器,大概還是活著的。
我打開房門,叫了傅昱城好幾聲,甚至上手輕輕推搡了一下,他都沒有反應。
“是不是剛手術完,麻醉的藥效還沒過去啊。”
我又看向身後的人。
傅昱城的朋友走上前來,神色黯淡,“夏蔓,醫生說昱城蘇醒的概率不高。”
“還有我需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昱城車禍的肇事者是你的父母。”
10
眉心一跳一跳地疼,身上又開始不自覺地發痒。
我到廁所吃了幾片藥,才好了些。
我好像是回租的房子拿了把剪刀然後回了家。
見到我時,我媽的表情似乎並不意外,仍舊打著電話。
“對,按過失,意外事件來辯護,他那邊據我了解,跟家庭斷絕了關系,沒什麼人能幫他。”
“另外,我會跟當時的目擊證人以及抓的人打聲招呼...”
我聽不下去了,將媽媽的電話搶過來摔在了地上,“是故意的吧。”
媽媽的目光流轉到我和我手中的剪刀身上,“傅昱城現在已經半S不活地躺在那裡,你知不知道一躺就是幾十年。”
“你現在這麼大了應該分得清利弊,為了拯救你,你爸爸把自己幾年搭在了牢裡,你能不能清醒點?是想讓爸爸早點出獄,一家人過好日子,還是照顧一個永遠醒不來的植物人。”她向我靠近了幾步,“拿著剪刀是什麼意思,是想來S了媽媽嗎?”
“爛透了。”
“你害了我一輩子還不夠,你還要去害別人?”
“我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
我不知道她在情緒崩潰什麼。
我隻知道她是共犯,車禍是故意的,不是意外事件,是故意S人,他們都要付出代價。
“就算傅昱城不是傅家人了,我幫他。”
我清楚我的爸媽在這邊有點關系,我將這件事情發到網上,引發關注度,我去調監控看,去求目擊者能夠如實供述。
加上傅昱城弟弟和他的朋友幫忙,案件目前處於上訴狀態。
但距離我追求的結果,不遠了。
春去秋來,傅昱城躺了近半年。
我時常想著,會不會我在跟他說話的哪一天,他就能像電視劇裡面一般流淚,有了蘇醒了跡象,但從來沒有過。
是不是他愛我不夠深。
明明我這種一天都沒有耐心等他的人,能等他多久呢。
他的卡還在我的咨詢室續費,要治愈一個植物人患者還真是另一種挑戰。
我把傅昱城當初帶來咨詢室讓我跟他交流的抽選話題本帶了過來,隨便翻了一頁,這個熟悉的問題是“過程和結果哪個更重要”。
我找來隻筆,寫下兩個字,“結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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