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虔誠祈禱。
如果我的神明能愛我就好了。
結婚當晚,我整個人緊張得繃成一張弓。
可江恆捏著我的下颌,用那樣嫌惡的眼神看我。
「不管你用什麼骯髒的手段,我都不可能愛上你!」
然後他甩開我,去書房過了一夜。
我曾經以為能用自己的愛打動他,可後來發現……那不過是自取其辱。
他厭惡我的碰觸。
我們之間的第一次是我想方設法誘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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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的疼痛中,我聽見他喊著小熙。
我多高興啊。
頭幾年,他雖然對我冷淡,但身邊從不曾有其他人。
我以為隻要時間足夠,我們終能修成正果。
直到婚後一次我無意中聽見他打電話,那樣繾綣地喊著對面的人。
「希希。」
……我隻覺得心中熟悉的悶悶的疼痛感又開始一點點地浮了上來。
6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等在了民政局門口。
熾熱的太陽曬得人頭暈眼花。
可是直到中午十二點,依然沒看見江恆的身影。
我給他打了電話。
響了許久之後,電話通了。
江恆的聲音帶著居高臨下的嘲諷,「後悔了?」
「我是問你什麼時候到。」我平靜地回答,「我已經在民政局門口等了一上午。」
江恆沒說完的話戛然而止。
過了好一會,他才冷笑起來。
「等著。」
不出意外地被掛斷。
大概對他來說,我提出離婚就像是被一直養著的寵物狗反咬一口,一時之間自尊心難以接受而已。
我嘆了口氣,轉而開始給一個小號發消息。
「江恆不肯離婚。
「要不你勸勸他?」
對方回復了一個問號,隨即又迅速撤回。
沒關系。
我知道她看見了。
從一年前,我就開始不斷地接到一個匿名微博小號發來的照片。
看著那些我親手給他挑選的襯衫、領帶、袖扣抑或是別的私密的什麼,出現在照片的各個角落。
說實話,感覺挺髒的。
現在既然已經準備要離開他了。
當然也就不用再忍了。
7
還是白月光的魅力大。
消息發過去不到半個小時,江恆就黑著臉出現在民政局門口。
說實話,我不太明白。
另有所愛的人是他。
出軌的人是他。
現在我都已經讓位了。
他還在生氣什麼?
有協議在手,沒有孩子,沒有財產糾紛,雙方意向明確,離婚手續辦理得十分順暢。
除了在整個辦理過程中,江恆一直SS盯著我的視線。
如鲠在喉。
拿到那個本子的時候,我長長出了口氣。
「離開我,你很高興?」
江恆的聲音聽起來不太高興。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終於能開始自己的人生,不再以你的附屬品的身份出現,也不再糾纏你,難道不是很好嗎?」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身邊的所謂「兄弟」們從未給過我半分尊重。
在他們看來,我這種攀高枝嫁入豪門的女人遲早被甩。
跟那些玩兩天就扔的小網紅也沒什麼區別。
哦,區別還是有的。
我和江恆結婚七年。
我曾經一度真的以為他被我打動了。
我害怕打雷,下雨時他匆匆趕回家的擁抱和安慰。
在家裡的影音室,坐在他懷裡,喂他吃爆米花,看到後來時總忍不住親吻的旖旎。
他一點點對我敞開心扉。
我曾一度以為我們會有將來。
直到白希回國。
我這才知道。
原來和他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謊言。
8
我離開江家的時候和來的時候一樣悄無聲息。
走的時候,我隻帶走了自己的小貓。
咪咪是一隻白色鴛鴦眼長毛小貓,可惜因為遺傳因素,是天生的聾子。
我無意中在雨夜撿到它帶回家。
江母得知後第一反應是。
「野貓多髒啊,哪有備孕的女人養貓的,不怕孩子畸形嗎?」
可是它那麼小,扔出去就一定會S。
我哀求了好久,甚至驚動到了江家老太太,這才勉強讓咪咪留了下來。
江母還威脅我。
「隻要你一旦懷孕,這隻貓一定要扔出去!」
我抱著咪咪,輕輕摸著它柔軟的毛。
「現在是我們倆一起被扔出去啦。」
小貓咪聽不懂人說話,它隻是靜靜地看著我,舔了舔我的臉。
我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
我最後再看了一眼那幾櫃子滿滿當當的應季衣物和珠寶,轉身出了門。
江家的保姆緊張地盯著我的手腕和脖頸,看起來實在很想上來檢查檢查我是不是偷走了江家的珠寶。
多好笑啊。
江家連佣人都能給我臉色看。
我和江恆親熱的次數原本就很少,每一次完事後還會被人像對待畜生一般仔細檢查紙簍。
家裡的保姆是江母的人。
像舊時宮裡的嬤嬤一樣盯著我生活的方方面面,看到雨衣就會匯報給江母。
我實在覺得惡心,自己收拾起來扔掉。
可江母轉頭就讓人給我送來那些難喝的湯藥,逢年過節還不忘 cue 我是不下蛋的母雞。
真好笑。
江恆根本不碰我。
我怎麼生?
孤雌生殖嗎?
9
現在回想起來。
我和江恆隻能算得上一場孽緣。
我無意中救了江家老太太,也是在她的極力促成下,我才和江恆結了婚。
婚前她告訴我。
「熙熙啊,江恆那小子隻是嘴笨,你和他相處久了就知道了。」
現在我的確知道了。
他是個人渣。
回到租的房子之後,咪咪倒是迅速接受了自己的新家,巡視完地盤後就地一倒開始舔毛。
我看著無憂無慮的小貓咪,開始為自己接下來的生計問題發愁。
交完住院費和房租之後,我的手裡隻剩下四位數。
不盡快找份工作的話,接下來恐怕就要喝西北風了。
說起來好笑。
跟了江恆那麼久,我依然是個窮光蛋。
他雖然給我買東西從來都很大方,每個季度甚至會有品牌經理專門帶著當季新品上門來挑。
江家女主人該有的首飾珠寶統統不少。
可唯獨沒有錢。
江恆一直覺得,我和他結婚就是為了他的錢。
我確實無從辯駁。
我媽得了重病,ICU 簡直跟搶錢一樣,我根本無力支付那麼可怕的醫藥費。
最開始的確是江家出的錢。
可是從白希回國開始,醫藥費就停止支付了。
我不是沒厚著臉皮去問,可江母用一句話就打發了我。
「現在江家也困難。」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手腕上新買的七位數玉镯子閃著瑩潤的光。
我隻能把媽媽轉到便宜的療養院,自己開始想辦法掙錢。
我知道江母看不上我。
她嫌棄我出身平凡,沒辦法給江恆提供助力。
可她根本拗不過江家老太太。
現在江恆站穩了腳跟,白希又回來了。
她有了比我更好的選擇,怎麼還會容忍一隻不下蛋的母雞佔著江家女主人的位置?
10
我和江恆都是 A 大畢業。
雖然有幾年空窗期,但這幾年我一直有在網上接活。
可我沒想到,找工作竟然會這麼難。
我的簡歷已經從大廠投到了小公司。
在第二十次被拒絕後,連倩倩都察覺了不對勁。
「寶,是不是有人在搞你啊?」
還能有誰,當然是江恆。
江家太子爺,動動手指都能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今天也是一樣。
前一天還通知我面試的公司,今天來的時候卻充滿歉意地告訴我。
「對不起,公司已經招到了合適的人。」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我沒帶傘。
我抱著資料猶豫了一會,想想窘迫的存款,還是準備咬咬牙冒雨衝去地鐵站。
可就在下樓梯的時候突然被人一撞,高跟鞋頓時踩空,整個人從臺階上翻滾下來。
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資料撒了一地,手機摔出老遠,膝蓋和手肘傳來尖銳的疼痛,我抬起手一看,大片的擦傷已經滲出血來。
最糟糕的是我的裙子。
今天為了面試,穿的是套裙,現在它已經撕裂到了大腿根,我根本動都不敢動。
「這不是蘇小姐嗎?怎麼摔成這樣了?」
白希的聲音響起來,帶著虛情假意的驚訝。
雨水打在我的臉上、身上,我狼狽不堪地抬起頭,正看見江恆抿著嘴唇,站在白希身邊。
他就這麼放任白希推我?
「不知廉恥。」
江恆的聲音輕飄飄傳來,我仿佛被人狠狠地打了一耳光。
「對不起對不起。」有個陌生男人「恰到好處」出現,伸手來扶我,「剛才不小心撞到你,你還好吧?」
可看白希那張隱隱透著得意的臉,我哪還能不明白這所謂的「路人」是什麼貨色。
身上的白襯衫遇水迅速湿透變成半透明,我推開那個人,下意識抬手捂住胸口,咬緊嘴唇,想要站起身離開這裡,可腳踝卻痛得鑽心。
「蘇學姐?」
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驚訝地響起,我詫異地回頭,正見到一張有些眼熟的臉。
看見我迷茫的神情,他咧嘴一笑。
「好久不見,我是周濱啊。」
我這才想起來,是低我兩屆的學弟。
我們曾經一起主持過學院的晚會,可是我現在這樣狼狽……我低下頭,窘迫幾乎將我淹沒。
身上突然一暖,周濱脫下外套罩在我身上。
那溫度燙得我一哆嗦。
「學姐,我送你回家。」
我眨了眨眼,忍不住落下淚來。
不管是誰,隻要能帶我離開這個尷尬的場景就好。
「周少怎麼會來這裡?」
江恆的聲音帶著隱隱的怒氣。
周濱仿佛這時才發現上面還站著兩個活人,稀奇地抬起頭。
「喲,上頭還有倆會喘氣的呢?」
江恆的嘴唇向下抿著,這是他不高興的前兆。
「來英雄救美啊。」周濱混不吝地笑起來,衝我伸出手,「蘇學姐,我送你去醫院?」
在江恆看不見的角度,我看見周濱對我擠眉弄眼,用極小的聲音說:
「走走走,氣S他。」
我努力才把上翹的嘴角壓下去,把手搭進了他掌心。
「冒犯了。」
我聽見他小聲說了一聲。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腳下突然騰空而起,周濱竟然把我打橫抱了起來!
江恆的臉色終於徹底沉了下去。
「蘇熙!」
回答他的是慘叫雞震耳欲聾的叫聲。
我:「?」
然後就看見周濱不知從哪摸出了一隻慘叫雞,用力捏了好幾下。
裝腔作勢地朝著窗外說了聲。
「哎呀,不知道在狗叫什麼。」
然後一腳油門把車子開跑了。
比兔子還快。
11
「學姐你沒事吧?」
周濱單手打著方向盤,卻始終很有風度地沒朝我這邊看。
「沒事。」我搖搖頭,「一會到前面地鐵口麻煩你放我下來就行。」
周濱一副震驚過度的模樣,「學姐,是我這輛車配不上你嗎?這麼急著下車?好歹讓我送你先去醫院處理傷口啊。」
我看著他方向盤上的金紅馬標,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好像當年學校裡曾經流傳過這位學弟家境相當不錯的傳聞。
我渾身湿透地坐在他的真皮座椅上,整個人坐立不安。
要是把他的座椅泡壞了怎麼辦?
我現在真的沒有錢賠了。
「不用麻煩……」
可周濱打斷了我的話。
「從小我媽就教育我,女孩子是嬌貴的生物,一定要好生愛護。」
「你媽媽一定是個很溫柔的人。」我由衷地感嘆道。
「當然,」周濱笑起來,然後不知從哪變出一束雛菊,「送給你。」
白色的花朵抱在懷裡,恰到好處地遮掩了我狼狽的前襟。
我感謝他不著痕跡的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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