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合作客戶的妹妹,非要拉著我逛商場,我推不開。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
「至於那張照片,我也不知道……她隻是開玩笑而已。」
「夠了。你很享受她帶給你的滿足感,不是嗎?」
溫延的臉色終於變了,薄唇緊抿,眉頭皺得更深,似乎有些被我戳中了痛處。
沉默了幾秒,他卻冷笑了一聲。
「行啊,方知夏。」
他嗓音低啞,語氣冷淡:
「你想走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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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非要我跪下來,認錯,求你原諒?」
他盯著我:
「鬧夠了沒有?」
7
「你以為你能去哪?回你那個家?你回得去嗎?你媽願意讓你回嗎?」
一瞬間,心髒像是被針扎了一下。
他從不在我面前提我媽。
他知道,我曾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回家,連過年都寧願留在出租屋裡,一個人看春晚,也不願面對家裡冷冷清清的客廳。
他知道的。
可他還是用這個來刺我。
我緩緩握緊指尖,深吸了一口氣,胸口一陣鈍痛。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快要炸開的情緒。
良久,我嗤笑了一聲,彎腰拉起行李箱,手指握緊拉杆,準備繞過他。
溫延站在原地,眼神陰沉,忽然吐出一句:「結婚吧。」
我動作一頓,轉頭看他。
他盯著我,表情淡漠,像是在談一樁無關緊要的交易:
「我和你結婚,行了吧?」
「我都答應和你結婚了,你還想鬧到什麼時候?」
「你鬧這一出,不就是因為想和我結婚嗎?我給你了。」
他說的理所當然。
就好像我是個鬧脾氣討要玩具的熊孩子。
一瞬間,所有的情緒都沉了下去。
憤怒、委屈、不甘,統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說不清的厭倦。
像是攢了太久的疲憊,忽然在這一刻徹底松了勁。
原來這就是我等了七年的答案。
我看著面前的男人,手抖得不像話:
「溫延。」
「我不要了。」
他微微一愣,眉頭皺起:
「你說什麼?」
「我說,婚姻,名分,未來。」
「所有關於你的一切。我都不要了。」
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
溫延的臉色終於變了,剛才的冷漠褪去,露出一點隱隱的慌張。
他伸手想要抓住我的行李箱,手指剛觸到拉杆,我更快一步,猛地抽回,指節攥得發白。
「方知夏!」
他低聲吼道,語氣壓抑著怒意:
「你再說一遍!」
我沒再理他,手掌用力,拖著行李箱徑直走向門口。
「砰!」
門,被我甩上。
隔絕了他的聲音,也隔絕了所有的猶豫和不舍。
像是一道徹底落下的帷幕,把過去的七年,連帶著所有的卑微和等待,一起封S在屋內。
8
凌晨的街道冷得滲人,我拖著行李走得渾渾噩噩。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猛地炸開。
我被閨蜜秦蓮心當場抓包:
「方知夏,我就知道那天肯定不是我看錯了。」
她從路邊竄出來,一把扯住我的行李箱,眉頭皺得能夾S蚊子:
「你這是要去哪?」
「……去住酒店。」我聲音有些沙啞。
「住什麼酒店?」她氣笑了,「你他媽現在住酒店,是等著溫延再去找你唄?」
「走,跟老娘回家!」
秦蓮心的語氣是不容拒絕的,我知道自己拗不過她,也確實怕溫延來找,最後還是跟著她回了家。
一夜未眠,到了蓮心家,一放松就睡了過去。
直到手機鈴聲把我吵醒。
迷迷糊糊間,我看到屏幕上顯示Ťű̂₋著的備注。
是我媽。
我愣了好幾秒。
她很久沒聯系我了。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皺起眉,手指懸在屏幕上,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接了。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方知夏,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她開口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罵。
「結婚這麼大的事,都沒早點說,你長本事了?」
「你男朋友都打電話給我們了,說你們要見家長,連飯店都訂好了,結果你還在鬧脾氣要分手?」
「媽,」
我的聲音低下去,嘴唇微微顫抖,
「你說什麼?」
「還能是什麼?」
她的聲音透過手機:
「他說你們這幾天吵架,你不願意見家長,他隻能自己先聯系我們。」
「他現在工作也不錯吧,知夏,你懂點事,難道你的青春都不要錢嗎?你不是 18 歲了。」
「還有你弟弟,也需要你幫襯。彩禮多要點。」
我腦子嗡的一聲炸開,太陽穴一陣突突直跳。
溫延……
他為什麼要約了見家長?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聲音透著隱忍的壓抑:
「媽,他跟你們說的,全是假的。」
電話那頭的母親顯然愣住了,緊接著聲音陡然拔高:
「假的?他親口跟我說的,他還能騙我不成?」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要結婚了還胡思亂想?你知不知道,女生年齡大了是很吃虧的,溫延這麼好的男人,你要是弄丟了,以後你後悔都來不及!」
「你準備準備,到點就來飯店,別讓人看笑話。」
9ẗű̂₋
我閉Ţű̂₈了閉眼,壓著心底翻湧的情緒,掛斷電話,撥出了溫延的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
「喂?」
他聲音低沉,帶著點剛醒的慵懶。
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溫延,」我咬著牙,聲音一字一頓,
「你跟我家裡人說我們要結婚?」
電話那頭靜了兩秒,隨後傳來一陣淺淡的呼吸聲,
「知夏,你又在鬧什麼?」
他語氣懶散,甚至透著幾分無奈:
「你不是也希望我們早點結婚嗎?我知道我最近讓你不開心了,我保證我不會了。」
「一會見,好嗎,知夏。」
說完,像是怕我拒絕一般,快速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以後,旁邊的蓮心爆了好幾句粗口,無一不是吐槽溫延如今的做法。
緊接著拿出她的瓶瓶罐罐,在我臉上一頓塗抹後,拉著我說要去買一身新衣服。
按照她的說法:
氣勢不能輸。
直到對著試衣鏡,看到眼前穿著一身淺色連衣裙,妝容完整的我,突然有些心疼被我虧待了七年的自己。
「好了!就這個,買!」
蓮心在旁邊拍了拍我,「今天這單我請!」
她正要掏卡,我按住了她的手。
「不用。」
她一愣,「你少跟我客氣。」
我搖了搖頭,嘴角微微勾起,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我不是客氣。」
「蓮心,我寫的小說,要出書了。」
蓮心愣了愣,直到我重復了一遍:
「真的。」
曾經,我熬夜寫稿,拿著微薄的稿費,溫延一開始還會安慰我,說總有一天我會成功。
可後來,他再也沒有問過我的書寫得怎麼樣,也沒有關心過我還在不在堅持。
而我,始終沒有放棄。
數不清的日日夜夜。
終於,我走到了這一步。
生日那天,我是想把這個驚喜告訴溫延的,告訴他我們的家要變得更好了。
可惜,事與願違。
蓮心抱著我繞了一圈又一圈,我看著她嬌滴滴的臉,力氣卻大得很,直到我頭暈了,才舍得放下我。
「你終於,熬出來了。」
「等你,凱旋而歸,你知道的,方知夏,今天不能被一個男人打敗。」
10
飯店選的位置離商場很近。
我進包廂的時候,我媽一行人和溫延已經落座。
溫延今天穿著一身深色襯衫,袖口挽起,看起來很得體。
可見他確實為了這次飯局花了點心思。
看到我的那一刻,他的目光明顯一亮,隨即起身走到我身邊:
「知夏,你今天很好看。」
我躲過他伸出的手,坐到角落的位置。
空氣滯了一瞬。
溫延的手停在半空,隨即收回,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輕笑著提醒:「坐吧,菜都點好了。」
溫延坐在我的對面,目光不曾離開我,直到我媽提到了彩禮,他的目光終於從我身上收回:
「彩禮您放心。」
我媽滿意地點頭,繼續細細盤算著禮金,車子和房子,最後說出了一個離譜的數字。
就在我媽獅子大開口,等著溫延的回應時,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溫延下意識地掏出手機,瞥了一眼屏幕,手指頓了頓,隨即動作輕緩地將屏幕扣在桌上。
但短短幾秒後,
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手機接連不斷地震動,未讀消息一條接著一條,像是對面的人篤定了他一定會看,才這樣執拗地發個不停。
母親還在興致勃勃地談論著婚禮細節,溫延卻明顯開始心不在焉。
他的目光依舊落在我身上,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專注,但手指已經不自覺地收緊了衣角。
又是一聲震動,屏幕亮了又滅,滅了又亮。
溫延終於緩緩伸手,想去拿起手機,又像是突然察覺到我的目光,硬生生頓住。
他收回手,繼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越來越緊張。
消息還在彈出,直到屏幕上出現一個來電。
他終於沉不住氣了。
溫延低聲咳了一下,起身,目光小心翼翼地看著我,語氣刻意放輕:
「知夏,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他站在原地,像是在等我的反應。
但我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淡漠,沉默不語。
他指尖收緊又松開,似乎做了一番心理鬥爭,最終還是輕聲補了一句:
「就一會兒,真的,很快就回來。」
「回來我Ṫū́₎再向你解釋,好嗎?」
說完,他壓低步伐,推門而出。
門關上的那一瞬間,他的手機電話鈴繼續響起,溫延一路小跑了出去。
11
包廂裡安靜了幾秒。
溫延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外,空氣仿佛也隨之一同抽離,屋裡隻剩下沉悶的冷意。
我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眉頭皺了皺,似乎是茶太苦了,她放下杯子,終於抬眼看向我,語氣裡帶著掩飾不住的不滿:
「果然,一說起彩禮,人家就跑了。」
她的眼神像是透過我看向空蕩蕩的門口,語氣尖銳得像刀刃:
「說什麼想結婚,結果還是轉頭就走了。」
她冷哼一聲,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語氣裡透ṭũ̂₌著刻薄:
「知夏,養你這麼多年,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嫁不出去,還白給人糟蹋了幾年,呸。賠錢貨。」
我冷笑:
「你真的養我了嗎?是給我吃,還是給我穿?」
「要不是奶奶偷偷塞錢,我連學費都交不上。我第一件像樣的衣服,還是拿著幫人洗碗的工資自己買的。大學那幾年,生活費全靠兼職。」
「媽,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你養大的?」
母親臉色鐵青:
「你個S丫頭,敢這樣跟我說話!!」
旁邊的男人也終於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罵罵咧咧地站起來:
「行了行了,別廢話了,知夏你要真有本事,就自己過,別回來了!」
弟弟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他拉了一下母親的袖子,語氣裡帶著幾分急切:「媽,別說了。」
「姐是我姐,不是賠錢貨。」
母親回頭,眼神凌厲:「你護著她做什麼?」
弟弟抿緊了唇,像是憋了一肚子話,但最後隻是低聲說了一句:
「她已經很辛苦了。」
我媽氣的臉色漲紅,拉著弟弟和她後來的男人甩上了包廂門。
我終於還是繃不住,趴在桌上,眼淚一顆一顆砸在桌上。
有些委屈,是咽不下去的。
12
等我調整完呼吸,理清了情緒,走出包廂,還沒走到樓梯口,就看到樓梯臺階上,兩個身影攙扶著走下來。
我第一次正面看清了那個女人的樣貌。
確實好看。
溫延喝了不少,腳步虛浮,走路有些不穩,整個人靠在她的方向,醉得連眼神都有些渙散。
我看著他們一步步走近。
她似乎是先看到我的,步子微微頓了一下,隨即,笑容更深了幾分。
「原來是方小姐。」
她的嗓音柔柔的,語氣卻帶著掩飾不住的輕蔑,
「這麼晚了還沒走?是等溫延嗎?」
「可他剛剛答應了今天要陪我呢,你可能等不到他了。」
「方小姐,你可輸給我了。」
我看著溫延,他也在看我,
「知……知夏……對不起啊......」
「她不像你, 沒吃過苦。」
我皺了皺眉,這句話讓我覺得惡心。
我曾經因為溫延有嚴重的胃病, 專心研究食譜, 隻為了給他養胃。
可我花了好幾年養好的胃, 他為了一個女人去擋酒。
我突然知道為什麼讀者們, 看到渣男和惡心的女配, 鋪天蓋地的罵了。
直到我們站了好幾分鍾,等到了溫延的其他同事, 我緩緩開口:
「不算輸, 我不認為, 小三能是勝利者。」
聽到小三兩個字, 愛吃瓜的女同事看向女人的表情變得鄙夷。
我大步走向大門。
我再也不要為不值得的人浪費生命, 即使是幾分鍾。
13
稿費一到賬,我就貸款買了一個屬於我的小房子, 蓮心陪著我,按照我喜歡的布置,將房子發揮到極致。
直到新書籤售會,我看著來往的讀者,籤下一個個名字後,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遲遲不將書本遞給我。
「前面的,快點啊!」
直到催促聲響起, 男人終於走到面前, 帽檐下是猩紅的眼。
「知夏。」
「我真的錯了,你陪我吃了七年的苦,我以為我們沒有激情了, 可我發現我根本離不開你。」
「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想起,熱戀時, 溫延親著我的額頭, 說:
「等你第一本書出版,我一定讓你給我籤下獨一無二的那本。」
我不語,毫無情緒地籤下我的名字。
結束了我們最後的掛鉤。
後來, 才聽說溫延早就沒了工作, 那個女人豪華又貴氣,沒多久便膩了他,又找了Ṱûₘ一個年輕小伙。
溫延雖然沒太大本事, 可也心高氣傲, 哪裡受得了這個, 逮著機會就把那女人的臉劃破了。
溫延當場被逮了進去, 聽說他根本不想反抗。
後來那女人拆了紗布,臉上的疤嚇人的緊, 修復手術做了一次又一次,卻不盡人意,躲在家裡不敢出門。
而我呢, 寫完這一本以後, 就會繼續下一本, 雖然不夠成熟,可我一定會為了唯一的一個點贊,而繼續努力下去。
未來可期, 即使是孤燈,可一路上,會有千千萬萬的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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