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氣他送我的珠釵不比貴妃華麗。
我還在氣惱時,突然就被忻貴妃掐住下巴:
「多麼年輕臉啊…」
我吃痛地叫了一聲。
殿外候著的太監叫喚著:
「貴妃娘娘手下留情……」
說完轉身就想跑,卻被忻貴妃喊住: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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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又沒對她怎樣,還用不著你去找皇上邀功。」
她松開手,接過宮女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又隨意丟棄在我身旁。
「聽說倩貴人孤傲得很,入宮後就一直刻意避寵,說什麼不想侍寢。」
「原來隻是欲擒故縱,爭寵的把戲。」
「聽說你還害S了與你一起同住的麗貴人。」
8
我皺著眉反駁:
「我沒有!」
她聽了,笑得更開心:
「看你最近洋洋得意,想必你也愛上皇上了吧?」
「皇上很好是吧,對外勤政為民,對內溫柔多情,在他身上,誰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後宮之中,又有誰能忍住不愛他。」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
「本宮今日隻是來告誡你,你雖然榮寵不斷,但你不要忘記,他不是你一個人的皇上,他是整個後宮的皇上。」
「本宮陪了皇上十年,三千六百多個日子,專寵的日子比你入宮的日子還長。」
「你現在能專寵,以後呢?後宮可是日日都有新人。」
「退下吧。」
我沉默地行禮,退了出去。
身後傳來忻貴妃暢快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咳咳咳——咳咳咳——」
「娘娘!娘娘!快傳太醫!」
……
忻貴妃後面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沒辦法反駁。
進宮前,我就知道,花無百日紅,妃無千日寵。
說好的要斷情絕愛。
可當君王的柔情專寵砸下來時,還是忍不住動了心。
後悔。
實在後悔。
後悔母親帶我見世面時,沒再多看幾個絕色。
「多看幾個絕色會怎樣?」
就不會這麼簡單地被他趁虛而入,越陷越深。
「哦?」
這時才發覺,皇上站在我身後。
我撒腿想跑,卻被他抓住手腕,將我抵在牆面上。
「被朕趁虛而入?」
「讓你越陷越深?」
每說一句,手腕上的力度就緊一分。
我聞到他身上的湯藥味,沒好氣問他:
「皇上怎麼會來這兒?」
「來這兒找朕的愛妃,怕她受委屈,又躲起來哭。」
我胡亂地擦了把臉:
「我才沒哭。」
他眼裡滿是戲謔:
「是啊,不但沒哭,還在想著宮外的絕色。」
我心虛地往後一縮,卻被他拉回懷中。
他彎腰在我耳邊低語:
「現在沒哭,等會兒有你哭的。」
……
皇上是從長春宮那兒過來的。
他說忻貴妃沒事,隻是情緒激動導致舊疾復發。
他還說,他知道忻貴妃對我說了什麼。
他沒有解釋,隻是抱著我,叫我信他,他不會負我。
我喉嚨幹澀,說不出話。
累得隻想睡覺。
嗯嗯兩聲就睡了過去。
隻覺得有人彈了彈我的腦門。
罵我是個沒心肝的小東西。
9
清醒後,我思考了一天。
我想開了。
君王妃子,向來如此。
與其每日患得患失,不如享受當下。
等失寵的日子到了再說。
闲得無聊時,我腦海總是會自己演上失寵的戲碼。
提早應對這場遲早會發生的變故。
可當真遇到時,卻還是讓我猝不及防。
那是皇後的壽宴,我被派過去給忻貴妃打下手。
說是打下手,忻貴妃的身子,能幹得了什麼。
她負責的壽宴吃食、禮單都叫我安排了。
累得我瘦了一圈。
壽宴當日又累又餓,隻顧著吃食。
等胡樂響了一會兒才發覺不對。
皇後壽宴,算是宮中家宴,怎會有如此輕佻之曲。
我抬頭,就看見一嬌豔女子,身著紅衣,婀娜多姿。
猛地回頭,望著皇上,卻發現,他看得入神。
一曲舞畢,隻聽見他說:
「賞。」
我又看了看皇後、忻貴妃和其他妃嫔,她們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隻有我,笑不出來了。
熱鬧的壽宴瞬間失去顏色。
皇上到底還是給皇後面子,沒有當場冊封那女子。
宴會散去,隻留我呆坐原位。
「這不是遲早的事嗎?怎麼還沒接受?」
是忻貴妃的聲音。
我有氣無力地回她:
「貴妃娘娘,不會安慰人,可以不開口的。」
她氣惱:
「誰安慰你!本宮隻是想看你笑話而已。」
說完就揚長而去。
我能接受的,隻是要點時間而已。
我得回去休息了。
明兒還要去養心殿給皇上研墨呢。
清晨出門,卻被芙兒攔下:
「小主,你忘記戴這個啦。」
哦,是那嵌珠點翠簪。
既然拿出來,就戴上吧。
我走到養心殿門前,卻看見太監們忙碌地將紅綢、紅燭搬到暖閣。
李公公見我前來,連忙擋住,不讓我再看:
「小主,皇上這幾日政務繁忙,讓您休息幾日。等忙完後,奴才再親自來請您。」
我哦了一聲,轉身就走。
卻突然被李公公喊住:
「小主寬心,皇上心裡還最惦記您。」
我沒理他,安靜地走回頤和宮。
養心殿明明離頤和宮不遠,為何走了那麼久都沒回到呢?
宮牆明明那麼厚,為何我還是聽見皇上冊封那舞女為容答應呢?
明明說不會負我的,為何轉身就可以寵幸新人?
果然男人不可信。
不知不覺,我走到了坤寧宮。
頓時驚覺自己可笑。
說到底自己也就是個妾室,怎麼還跑到正妻面前求慰藉了。
正要逃離時,卻被坤寧宮的管事姑姑錦芳喊住:
「倩貴人,娘娘正在殿內等您呢,快進來吧。」
我被帶進坤寧宮裡的佛堂。
皇後說,若是心中煩悶,可以來這裡跟她一起禮佛。
我看了佛堂,透露著一股看淡生S、無欲無求的氣息。
我還年輕,婉拒了。
「娘娘,我煩悶時,更適合看話本、吃零嘴。禮佛不太適合我。」
「哦?是嗎?」
「嗯嗯!」
我點頭如搗蒜,生怕被皇後抓來禮佛。
她笑了一聲:
「那好吧。」
說完就與我一起起身,帶我走出佛堂。
「皇後娘娘,您可以繼續禮佛,我自己回去就行……」
她伸了個懶腰,平靜地說道:
「本宮不愛禮佛。」
「?!」
皇後說,每當妃嫔失寵時,總會想到找她。
她又不擅長言語開導。
於是就設了個佛堂,帶著她們禮佛。
我好奇詢問:
「禮佛真有用嗎?」
「總歸是有用的吧。清心寡欲一段日子後,要不想開了,要不都接受現實了。」
難怪後宮如此平和。
這跟遁入空門有何區別?
想到我以後的日子,不禁擔憂,難道我以後也會這樣嗎?
皇後像是看出我擔憂,安慰我:
「你不一樣,你鬧騰,可以跟忻貴妃一起。她身子骨雖弱,但還是愛玩,要是覺得煩悶,可以找她解悶。」
提到忻貴妃,我連忙搖頭拒絕。
「本宮還以為你們能合得來呢,畢竟你最近在找的話本,都是忻貴妃寫的。」
「那本《山海妖聞錄》?」
「嗯。」
「我明日就去找她!還有下卷我一直沒找到。」
開心過後,傷感又湧上心頭。
我還是沒忍住問了皇後:
「皇上總是寵幸新人,娘娘真的不在意嗎?」
她沒看我,隻是望著遠處的雲朵:
「本宮與你不一樣,本宮是皇後。本宮與皇上是夫妻、是家人、更是君臣。」
10
錦芳姑姑將我送回頤和宮,走前還感謝我:
「今日謝謝倩貴人,有您與娘娘說話,娘娘今日氣色都好了許多。往後,您若有空,可常來坤寧宮。」
我不解地問道:
「皇後娘娘也會煩悶嗎?」
錦芳姑姑笑著沒說話,行禮向我告退。
回到頤和宮,明明什麼都沒有變,卻覺得今日特別冷清。
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我起身點起紅燭。
靠著窗,看著遠處的圓月。
之後他們也會有洞房花燭吧。
幽暗的燭光,將身影照得更加寂寞。
窗外突然飛進一隻飛蛾。
它朝著燭火飛來。
我連忙拿起桌上的玉簪,將它剔開,吹滅紅燭。
本以為救下了它。
卻沒想到,它還是沾上紅蠟,燙得在地上翻滾掙扎。
人啊,果然沾不得一點情愛。
一陣寒風吹過,冷得我打了個哆嗦。
讓我清醒許多。
什麼情情愛愛,還不如躺在被窩睡個好覺呢。
次日清晨,芙兒為我梳妝,驚呼:
「小主恕罪,您最愛的簪子不知為何,染上燭蠟……」
我撇了一眼:
「髒了就收起來吧。」
「您不戴了嗎?」
「不戴了。」
我改回素日簡單的妝容,抱著幾本話本,跑去找忻貴妃。
卻沒想到,長春宮宮門緊閉。
我敲了敲門,喊了許久:
「有人嗎?我來找貴妃娘娘——」
宮內一陣騷動,最後來了個小太監開門,隻露出個腦袋:
「原來是倩貴人呀,娘娘問您有何事?」
「我找她玩。」
「……娘娘今日身體有恙,您還是請回吧。」
「那我明日再來找她。」
「……」
最後他嘆了口氣,說道:
「倩貴人稍等片刻,奴才這就去回稟娘娘。」
又是一陣騷動,終於讓我進了門。
忻貴妃斜坐在榻上,睡眼惺忪:
「有屁快放!」
好兇,有起床氣。
但我還是舉起話本,一臉崇拜地問道:
「這幾本話本是貴妃娘娘寫的嗎?」
她眯著眼睛,像是看不清。
我連忙遞上前去。
「哦,三年前隨便寫的,沒想到被你翻出來了。」
「娘娘好文採!尤其這篇《山海妖聞錄》!精彩至極!敢問娘娘,下卷在何處呀?我怎麼都找不到。」
她打了個哈欠:
「沒有下卷,坑了。」
我一聽,天都塌了:
「三年了都沒有寫完嗎?」
「《山海妖聞錄》此等佳作,娘娘忍心讓它埋沒?」
「你怎麼能不寫了呢?」
她又打了個哈欠:
「沒靈感、沒思緒、沒時間,你管本宮寫不寫,快滾。本宮還要回去睡覺。」
我不S心地詢問:
「娘娘怎樣才肯動筆續寫?」
她不耐煩地罵我:
「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本宮也不會動筆……」
還未罵完,就看見我掏出一袋金瓜子。
「本宮突然文思泉湧,感覺不日就能寫出下卷……」
說著還伸手朝金瓜子探了過去。
我將金瓜子往後一挪:
「一章 10 粒,不能低於 2000 字。」
她輕蔑地一笑。
隨後伸出兩指:
「20 粒。」
「15 粒。」
「成交。」
忻貴妃叫我坐著等她。
等她回來,就抱著書卷,將書卷遞給我,又向我伸出空手討要:
「這裡大概有 10 章,來,150 粒。」
我看著這些書卷:
「你都有存稿,也不寫完?」
她沒理我,帶著宮女數著金瓜子。
確認無誤後,笑著喊我妹妹,叫我明日再來。
我在後宮的日子變得無比快活。
上午去長春宮看最新的話本,下午去坤寧宮吃新做的糕點。
養心殿研墨這等苦差,我就不去了。
誰愛去誰去。
李公公請了我好幾次,我都沒去,他忍不住勸我:
「小主,莫要與皇上置氣,後宮的榮寵轉瞬即逝。」
見我不搭理,他隻能嘆了口氣。
之後便再也沒有找我了。
皇上沒叫我研墨,也沒翻我的牌子。
就這樣熬到了冬日。
起初,我深夜還是會傷感,但熬著熬著就習慣了。
我沒有麗貴人的美貌,沒有皇後的家世,也沒有忻貴妃的文採。
頂多有點錢財,確實不值得一個君王為我駐留。
母親,你看,我想得很開,我確實能活得很好。
隻是沒想到,最終是皇上沒忍住。
他翻了我的牌子。
12
時隔幾月,我再次來到養心殿暖閣,處處都感到陌生。
忽然有股力道將我環住,讓我慌了神:
「還在跟朕置氣?」
我低著頭:
「臣妾不敢。」
想要掙脫,卻被他抱得更緊。
他冷哼一聲:
「你有什麼不敢的?朕讓李德財請了你幾次,你都敢給他甩臉色了。」
我還是低著頭:
「臣妾沒有。」
他無奈嘆了口氣:
「朕是皇上,你不能將朕當成尋常男子看待。朕不會隻你一人,但朕心裡,你是有份量的。」
也就是份量多大多小的意思。
但我已經不在意了,敷衍道:
「臣妾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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