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8-08 16:03:0337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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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娶回來個來歷不明的夫人,她被眾人奉為神祇。


 


夫人不過掉了幾滴眼淚,我爹就敲斷了我娘十根手指。


 


夫人說我娘是不祥之人,人們就將她扔到蛇蟲鼠蟻肆虐的毒窩裡。


 


我娘臨S前,夫人得意地向她炫耀。


 


「你算什麼東西?」


 


「不過是我筆下的一個配角。」


 


可我發現了夫人的秘密。


 


她不知道,這會是她悲慘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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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娘S了,S在了老鼠都嫌冷的別院裡,是我親手S了她。


 


她瘋了時,我爹隻扔下了一句「咎由自取」,隨後叫她任憑夫人處置。


 


於是夫人日復一日地差人給她喂藥,而後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疼到肝腸寸斷滿地打滾。


 


可她明明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所以我將那把掛在牆上的劍捅進了她身體。


 


「我本不棄世,世人自棄我。」


 


是我娘臨終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那把她曾經帶著走遍關山萬裡的劍,送了她最後一程。


 


我跪下來說沈氏罪有應得,求夫人尋處燒了她。


 


趙婉茵踢了踢眼前的屍體,勾起手帕遮住鼻尖笑得花枝亂顫。


 


「你比你娘識趣。」


 


「她算是什麼東西?」


 


「不過是我筆下的一個配角。」


 


她極為滿意我的舉動,說我是條會咬人的狗,所以不假思索地應下了我請求,並叫我以後就跟在她身後。


 


就這樣我從一個不受待見的妾生子,搖身一變成了將軍府的嫡女。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是我娘曾經教過我的兵書上的一篇。


 


她不知道,我是個睚眦必報的天生壞種。


 


我不僅知道我娘是女配,還知道夫人之所以被奉為神女,全倚仗於她手中那支可以左右別人命運的筆。


 


02


 


我在桂花樹下睡醒的時候,發現我爹就坐在不遠處看著我。


 


曾經我娘常常一襲青衫端坐在樹下練字,寫得最多的就是那句「知命不懼」。


 


所以我把櫃子裡的衣裳都換成了青色。


 


我爹失神地走過來問我娘臨終前可有知錯,我點頭稱是。


 


她是錯了,錯在不夠惡毒。


 


「縱然她惡毒了些,不過也是些女人家爭寵的心思。」


 


「你如今像極了年輕時的她。」


 


他聲音有些哽咽,放在我身上的目光不肯挪開一分。


 


這話聽得我一陣惡寒,我娘活著的時候他避如蛇蠍,如今人S了他倒殷勤了起來。


 


估計我娘聽到會恨不得從地下跑上來揮劍砍他一番。


 


他忘了曾經和趙婉茵是如何踐踏我娘的骨血去襯託他們可笑的虐戀情深。


 


我娘出身簪纓世家,自幼就定下了和將軍府的姻親,可後來她被抄家隻能為妾。


 


但這並不妨礙我爹愛她,敬她,除了將軍夫人的名分,我娘想要的我爹都會雙手奉上。


 


直到我爹八抬大轎娶回來了個來歷不明的夫人。


 


她不通詩書卻懂觀測之術,說出的話總是能一語成谶。


 


我爹說她和京城裡的女人都不一樣,她鮮活且有趣。


 


重要的是她是福星,隻一句話就扭轉了我爹原本注定潰敗的戰局。


 


所以夫人隻是掉了幾滴眼淚,我爹就不由分說地敲斷了我娘的十根手指,而後倨傲地說這就是不敬夫人的下場。


 


我娘斷指的慘叫聲中,我爹討好地捧起趙婉茵的手貼向自己的胸口。


 


「這回你信了吧,我對她從未有過真心。」


 


「待她好也不過是氣一氣你。」


 


「你若不信,我再打斷她的一條腿。」


 


至此我娘悲憫地發現,自己隻是一個被用來驗證真心的工具。


 


我娘暈過去前,趙婉茵嫌惡地用腳碾向她那雙面目全非的手,莞爾一笑。


 


「沈共秋,我才是命運眷顧的女主。」


 


03


 


趙婉茵的名號響徹了京城,她成功預言了江南一帶的水災。


 


將軍府門前浩浩蕩蕩排滿了求見她的人,人們說她一語千金,是神女轉世。


 


可隨之而來的還有城內大批湧進的難民,身形枯槁,衣不蔽體。


 


我娘想到了曾經流放路上的家人,以將軍府的名號接濟了這些難民,施粥贈藥。


 


她十指盡斷不可取物,就在一旁教我如何包扎如何抓藥。


 


那時她說「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改其節。」


 


所以老天把門窗都關緊了,我娘也要自己刨個狗洞出去。


 


可她前腳因施粥布善在京中頗有盛譽,後腳城中就泛起了鼠疫。


 


受她施粥之恩的人S了大片。


 


藥堂一夜之間著起了無名大火,她眼看著無數生命斷送在眼前卻無計可施。


 


就在她心力交瘁地收拾殘局時,趙婉茵被人簇擁著走到她面前,隨後輕飄飄地一指。


 


「她呀,我早就說是個不祥之人。」


 


一語話畢,我娘成了眾矢之的,他們將滾燙的粥水潑滿我娘一身,同仇敵愾地將她丟進了蛇蟲鼠蟻肆虐的毒窩裡。


 


「神女都發話了,她就是個不祥人!」


 


「是她害我們失去了家人!」


 


「都怪這個災星!」


 


眾人放肆地向她發泄著心裡的怨懟,渾然不記得我娘曾經施予的恩惠。


 


趙婉茵看著她被毒蟲噬咬著全身,拍著手笑出了眼淚。


 


「沈共秋,我寫的故事你滿意嗎?」


 


「誰叫你一個配角總想壓我一頭?」


 


「你瞧,我動一動筆就可以毀了你。」


 


鼠疫,大火,皆出自趙婉茵之手,就連沈府被抄家的幾百口人命也是拜趙婉茵所賜。


 


我找到我娘時,她已失了智,唯一記得的就是要S了趙婉茵。


 


她下過毒,用過刀劍,可都沒用,偏生趙婉茵擁有所有的光環和氣運,永遠能獨善其身。


 


我爹知道後叫人打斷了我娘的腿,他說「早知道,就該讓你爛在蛇窩裡。」


 


他們堵S了我娘所有的路,毀了她的希望,好像這樣她就能走到那個名為惡毒女配的陷阱裡


 


我娘叫我別管她跑遠一些,她已成定局,而我不一樣,離開趙婉茵我就可以去看河山萬裡。


 


可我沒聽我娘的,我留了下來。


 


因為我發現了趙婉茵的秘密。


 


我要看著她一步步走進自己畫成的陷阱裡。


 


04


 


趙婉茵被我爹嬌縱慣了。


 


就像現在,她當著我爹的面一把火將我娘的院子燒了個精光。


 


不隻是她,好幾次我也撞見了我爹在我娘的院子口徘徊。


 


她想抹滅掉我娘在世上的最後一絲痕跡,可她不夠聰明,不知道越是觸碰不到的東西反而勾人念想。


 


換作平常我爹可能會往裡再添把柴,讓火燒得更旺,可現在我娘S了,搖身一變成了我爹心頭掛念的白月光。


 


我爹有些疲倦,他臉色難看地揮手轟散了下人。


 


「散了吧,聒噪得很。」


 


半晌他的視線越過趙婉茵直直地停在了我身上。


 


真稀奇,他在心疼我。


 


我娘瘋了的那段時日裡,趙婉茵覺得折磨她沒什麼樂趣,就把矛頭指向了我。她和我爹一樣惡劣,總喜歡踐踏旁人來驗證所謂的真心。


 


她頭疼怪我頂撞了她,心口痛說是我詛咒了她,哪怕自己貪吃撐壞了肚子也要跑到我爹面前說是我給她下了毒。


 


我爹從不會聽我解釋,有時候是幾尺戒鞭有時候是幾個巴掌,最嚴重的那次我趴在床上足足養了三日。


 


他說我娘教養出來的孩子必定是個劣根。


 


我爹打得越狠趙婉茵就越開心,她覺得這是因為我爹在乎她。


 


可現在我爹竟然主動關心起了我,甚至把她晾到了一旁。


 


那道望著我青色衣衫的視線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回到房中,趙婉茵笑吟吟地將我被打腫的臉抬起。


 


「你和那個賤人一樣不夠安分。」


 


「以為這樣就可以讓將軍念念不忘?」


 


「你說,我該給你寫個什麼故事呢?」


 


她說得沒錯,但這從來不是我的目的。


 


我娘和我從未稀罕過我爹那卑劣的情誼,我想要的自始至終都是一出鷸蚌相爭的好戲。


 


在我震顫的表情中,趙婉茵將發髻上的木簪取下,機關一開一合變成了支筆的模樣。


 


跪在地上我看不見趙婉茵在紙上寫了什麼,可半個時辰過去了,我卻依舊安然無恙。


 


直到院子裡傳出一陣響動,我爹大刀闊斧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一進屋,他就熟稔地將人牽了過去。


 


「瑾兒說後日是你的生辰。」


 


「是我近來疏忽了你。」


 


說著他將視線放在我身上,「你身邊怎有這般有礙觀瞻之人?」


 


適才我才注意到自己的雙手不知何時爬滿了惡心的皺紋,我爹路過時甚至嫌惡地踢了我一腳。


 


趙婉茵用餘光瞥了眼一旁驚恐中的我,而後好整以暇地依偎在了我爹的懷中。


 


「我當沈氏一S你的心也跟著去了呢?」


 


她話裡的嬌嗔十足,我爹連忙抓起她的手貼在自己臉頰。


 


「是那毒婦該S。」


 


「這麼些年我心中掛念的不隻有你。」


 


趙婉茵挑釁的目光望了過來,情到深處她遣走了所有丫鬟,獨獨叫我留我在一旁聽著他們歡好。


 


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內室傳來,我用那雙幹枯粗糙的手SS捂住了耳朵。


 


她要告訴我,縱然我娘的S在我爹心中蕩起了漣漪,可比起她這個女主在我爹心中的分量,也是過猶不及。


 


送走我爹後趙婉茵心情極佳,她將銅鏡放在我面前,一張猙獰醜陋的臉一覽無餘。


 


「你倒是隻會看門的狗。」


 


「你娘泉下有知,瞧見你這模樣,她會不會發瘋?」


 


「可你們能怎麼樣呢?」


 


「世人贊我,敬我,將軍更是深愛於我。」


 


說到興起,她尖銳的聲音戛然而止,而後扶著桌子暴烈地咳了起來。


 


那方被她掩在嘴邊的手帕上赫然綻放開一朵刺目鮮紅的花。


 


果然,和我料想的一樣。


 


趙婉茵動那支筆是有代價的。


 


所以她不能生育,便也是那支筆拿走的籌碼。


 


可胃口被撐大的她,又怎會餍足呢?


 


我要做的,是看著她自己毀了自己。


 


我體貼地將水送到她面前,溫聲細語地開口。


 


「夫人盡早休息,將軍說後日的生辰宴上給您備了驚喜呢。」


 


05


 


趙婉茵一心撲在生辰宴上,光是衣服就試了百十來件。


 


可生辰禮當天,她頂著繁重的發髻等到了日暮時分也沒等到我爹出現。


 


趙婉茵急躁地摔碎了茶盞,泄憤地將滾燙的茶湯潑了我一身。


 


「夫人莫急,將軍如此看重您。」


 


「定是故意拖到此刻要給你個盛大至極的驚喜。」


 


我將驚喜二字咬得極深,又討好地替她敬上一杯茶。


 


按捺不住地期待著,接下來的好戲。


 


將軍回府的消息傳來時,趙婉茵掛上一臉恭順的笑,風姿綽約地起身迎接。


 


然後她見到了那個讓她苦等了一日的「盛大至極」的驚喜。


 


我爹懷裡抱著的女人。


 


她著青衫,梳回心髻,就連眼尾都有一顆和我娘一樣的小痣。


 


夕陽下兩人的身影,直接刺得趙婉茵泛起了火氣,於是她不由分說地將人從我爹懷裡拽了下來。


 


「這就是你說的驚喜?」


 


「事到如今你還惦記起了那個S人?」


 


趙婉茵被我爹嬌縱慣了,此刻也全然不顧周遭竊聲細語的眾人,她忘了在外人面前,我爹最為看重臉面。


 


「你胡鬧什麼?」


 


「瓊兒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爹厲聲呵斥了他,甩起袖子將趙婉茵推了個趔趄。


 


「你一刀就能砍下個人頭的將軍,會用個女人救?」


 


趙婉茵尖厲的聲音不依不饒,直到我爹甩了她一個巴掌,當著她的面扶起地上的女人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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