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8-18 16:14:4344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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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第三年,祁年還是不肯碰我。


 


卻默許他養的小姑娘,破壞婚禮、搶睡婚床,酒後吻上他的唇。


 


祁年最後一次丟下我,去追鬧脾氣的她時。


 


一輛超跑停在寒冷雪地,他的新貴侄子抱著我滾燙的身體,聲音蠱惑:


 


「小嬸親親,我是小叔。」


 


1


 


魏甜第無數次搶到祁年的副駕時,霸道地看著我:


 


「你到後面去,這是我的專屬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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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吵不鬧,安靜地打開後車的門,坐了上去。


 


祁年不動聲色地盯著後視鏡,看我的眼神,多了幾分歉意:


 


「西棠,抱歉!甜甜暈車,多虧你每次讓著她。」


 


三天前,祁年的公司團建。


 


日理萬機,甚少上網衝浪的祁總,第一次從女下屬口中得知,副駕是女友和老婆的專屬。


 


當時,他看向我的表情,不知有多錯愕!


 


畢竟結婚以來,每次三人行,都是我獨自坐在車後。


 


魏甜隨手撕開一袋黃瓜味薯片,碎渣吃得到處都是。


 


一堆好吃的,也堵不住她的嘴:


 


「小叔叔,別人說你有重度潔癖。


 


「林西棠不小心拿了你的毛巾,你轉頭扔了,可我一點都不覺得。」


 


為了驗證祁年的特殊對待。


 


魏甜吮了吮油乎乎的手指,把一片薯片遞過去。


 


2


 


「不吃,開車要專心。」


 


「小叔叔,你就是被古板太爺爺帶大的新時代古董。沒監控盯著,幹嘛一板一眼?」


 


她強行喂到祁年嘴邊。


 


臉上寫著「你不吃,本小姐就要生氣啦」的小情緒。


 


祁年無奈皺了皺眉,吃下平日根本不碰的垃圾食品。


 


他是一個極自律的人。


 


常年健身、鍾愛水煮雞胸肉、除了應酬滴酒不沾。


 


唯獨面對養成系小姑娘時,常常失控。


 


魏甜打開一瓶依雲水,喝了兩口,想喂到祁年口中。


 


我看不下去。


 


把頭側向窗外。


 


祁年終於察覺到不妥,關掉小姑娘開的搖滾音樂,提高聲音問我:


 


「西棠,給太爺爺的禮物,準備好了嗎?」


 


「嗯!」


 


魏甜不以為意:


 


「切,你找八十歲老人寫的百壽圖那麼寒酸,也送得出手!」


 


我冷淡一笑:


 


「自然比不上,你重金請女團過來跳舞。」


 


「小叔叔,林西棠諷刺我。


 


「好啦!待會在太爺爺面前,不許叫西棠的名字。」


 


魏甜一把抓住祁年的衣袖:


 


「除非,你答應生日陪我去歐洲滑雪。」


 


祁年趁著紅綠燈停車,回頭看了我一眼。


 


見我沒反應,他微微蹙眉,才淡淡說了句:


 


「好!」


 


然後,他罕見地當作沒看見魏甜噘嘴,補償般對我說:


 


「西棠,想要什麼列張單子,我買回來給你。」


 


3


 


我沒有回應。


 


類似的事發生過太多次。


 


每次,祁年都用物質補償。


 


我們屬於商業聯姻。


 


魏甜卻是祁年忘年交的女兒,臨終託孤。


 


這個看著長大的小姑娘,比我更像難以割舍的存在。


 


三年前,我們步入婚姻殿堂。


 


那是一場我不怎麼喜歡的中式婚禮。


 


「拜堂」時,新郎消失不見。


 


起因是,魏甜害怕小叔叔娶了別人不要她,任性地離家出走。


 


祁年慌了,立即出動直升飛機搜索。


 


得知她買了船票出海,馬不停蹄,開著私人遊艇追了過去。


 


幸虧祁老爺子年紀太大,未免大喜大悲,沒有出現。


 


祁年把老宅管得密不透風。


 


硬是沒讓一絲消息傳遞進去。


 


不然肯定氣出一口老血。


 


第二天,祁年趕了回來,拿出一份價值十億的合同:


 


「林小姐,甜甜還小,有嚴重抑鬱症。


 


「她怕我們孩子出生,會威脅到她的地位,惡化病情。


 


「康復前,我希望跟你相敬如賓。」


 


那一年,魏甜十七。


 


我沒有拒絕的資格。


 


家裡生意陷入危機,祁年伸出援手。


 


親生父母視他如天神降臨。


 


恨不得連夜把我打包送上他的床。


 


4


 


許久之後,我才從魏甜口中得知這段婚姻的來由。


 


她多次拆散跟祁年相親的人,隻為證明在他心中的地位。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祁老爺子聽到動靜,勒令孫子盡快成婚。


 


「你以為,小叔叔為什麼娶你?


 


「你爸媽隻愛你弟不愛你,一心圖錢的家族,最好拿捏。」


 


我自小生活在父母的極端掌控之下。


 


商品,是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力。


 


婚禮被破壞,明明是魏甜的錯,我媽罰我一次性喝下兩千毫升的水:


 


「自己老公都管不住,我白生下你。」


 


她叮囑我伺候好祁年,別給家裡惹禍。


 


我認命一樣。


 


打理祁年的起居飲食,遊走在闊太圈保持關系,隔三岔五送補品給祁老爺子。


 


祁年不碰我。


 


但很滿意我的賢惠大度。


 


回贈的禮物也很豐厚。


 


我一筆筆攢了起來,哪怕魏甜笑我是豪門乞丐。


 


「你媽嫁妝都不舍得給你,連我一個孤女都不如。」


 


5


 


思緒被打斷,車子駛入祁家半山的老宅。


 


魏甜想挽著祁年進門,被他拒絕。


 


她咬著唇,狠狠瞪了我一眼。


 


見我和祁年牽著手出現。


 


祁老爺子渾濁的眼睛,開心得眯起:


 


「西棠,你的百壽圖,太爺爺很喜歡。」


 


老爺子一百歲了。


 


名望、錢財、地位,什麼都有。


 


心中所求,不過健康平安。


 


「如果你給我生下一個曾曾孫子,獎勵 10% 的祁家股權。」


 


全場哗然。


 


祁家家大業大,母憑子貴的意味十分明顯。


 


魏甜聽不得這些,不顧場合跑了出去。


 


祁年找了個借口,長腿一邁離開。


 


女團火辣辣地跳了一個下午。


 


我隻得留下招呼賓客。


 


有人議論:


 


「老爺子的大日子,祁蘇沒回來?」


 


「他是天生的商業天才,十二歲就想跟小叔叔搶家產,被放逐到國外了。」


 


「這次回國,祁蘇一鳴驚人,創辦的公司可與祁家分庭抗禮。」


 


我閉了閉眼。


 


不去想那張,讓人心亂神迷的面孔。


 


壽宴結束,祁蘇也沒出現。


 


我松了口氣。


 


6


 


下雪了。


 


祁年開著賓利回家。


 


在老宅,他和魏甜消失了一個小時,不知去哪。


 


小姑娘不時回頭,得意地衝我挑眉。


 


她故意挑起頭發,露出耳垂的曖昧色。


 


我的心沉了沉。


 


魏甜很滿意我的反應。


 


打開一瓶新的依雲水,喝了一口,朝祁年嘴邊送去。


 


這一次,他沒有拒絕。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


 


不再有半分避嫌的意思。


 


我低頭刷手機。


 


看到魏甜的炫富賬號更新:


 


【小叔叔是老古板,認為女孩子二十歲,才真正成年。


 


【他忍著不肯碰我,哪怕我借著醉酒吻了他,也強行克制。


 


【可是,我馬上成年啦!我會在瑞士的雪山酒店,作為禮物送給他。】


 


我覺得反胃。


 


「停車!」


 


我走到路邊,吐了起來。


 


祁年拿著剛才喝的那瓶水,遞了過來。


 


「西棠,哪不舒服?」


 


不等我嫌棄推開。


 


魏甜一把搶過水,跺腳扔到地上:


 


「小叔叔,你怎麼可以把我的東西給別人?」


 


「別鬧,小嬸嬸不舒服。」


 


「她才沒資格當我的小嬸嬸!一定是勾引野男人上床懷孕了,不然怎麼會吐?」


 


我忽然覺得,忍得挺沒意思的。


 


把心一橫。


 


啪地扇了一個耳光過去。


 


7


 


我的動作很快。


 


祁年來不及阻止。


 


魏甜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賤人,你敢打我?」


 


「無憑無據汙蔑,你的家教呢?」


 


「嗚嗚,小叔叔,她欺負我無父無母,我不活了。」


 


她一口氣跑到駕駛座,祁年慌張追過去:


 


「西棠,你惹惱了甜甜,自己打車回家。」


 


車子引擎發動,他把我丟在盤山公路。


 


走了一個小時,仍然沒打到車。


 


雪越下越大。


 


寒風呼嘯,山石滾落,剛好砸到我的大腿。


 


我摔倒在雪地。


 


意識逐漸模糊之際。


 


一張熟悉而陌生的俊臉出現在眼前。


 


身體燙得異常。


 


我想起臨走前,照顧老爺子多年的李媽遞來的一碗補湯。


 


大覺不好。


 


男人的身軀滾燙熾熱。


 


一瞬間,對我產生了致命的吸引力。


 


恍惚中,好像聽見他說:


 


「小嬸親親,我是小蘇。」


 


心裡湧起一陣陣的狂熱與慌亂。


 


無法壓制。


 


我失去理智,胡亂吻了過去。


 


8


 


男人的唇觸感溫熱。


 


在冰冷的空氣裡,如同一簇燃燒的火苗。


 


我在寒風中行走多時,迫不及待渴望溫暖。


 


唇齒相貼,再顧不得其他。


 


耳邊隱隱傳來聲音:


 


「茜茜,我是祁蘇,你可看清楚了。」


 


祁蘇?


 


我努力睜開,紅得像小兔的眼睛。


 


眼前出現一張甚是懷念的臉。


 


異國他鄉。


 


他是跟我相依相偎了三個季節的少年。


 


那是我畢生最叛逆的時刻。


 


用盡力氣靠近的另一個人。


 


如今,他成熟了不少。


 


不知是藥力過猛,還是放任意識渙散。


 


我攀住男人的脖子,咬上他的耳朵,吻過他的眉間。


 


「茜茜,你親了我,就不許後悔。」


 


有什麼好後悔的?


 


我在林家過得不快樂。


 


嫁人了,陰霾依舊無法驅散。


 


人生不過三萬天。


 


我卻被規矩束縛了好久好久。


 


見我不肯停止,男人好看的喉結劇烈抖了抖。


 


他把我抱上車。


 


反客為主,捏著我的下巴,狠狠吻了下來。


 


9


 


醒來時,我躺在醫院。


 


手上吊著點滴。


 


嘴唇腫腫的。


 


想起不知是夢還是現實的觸覺。


 


我臉上發燙。


 


「醒了?」


 


祁蘇促狹的眸子微微上挑,鼻梁高挺,下颌線流暢。


 


不知為何。


 


我覺得他周身散發著一種危險又迷人的氣質。


 


「昨晚,是你救了我?」


 


「嗯。」


 


場面陷入尷尬。


 


和多年前相比,祁蘇沉穩內斂了許多。


 


俊逸的面龐,帶著矜貴的高冷。


 


迎上他黝黑的雙眸,我這才注意到,他的嘴唇被咬破了。


 


不是夢。


 


我大窘,慌忙解釋:


 


「當時,我不知怎麼了,身體不受控制。」


 


「你被人下了藥,丟在荒郊野嶺。」


 


我身體驟寒。


 


SS咬住嘴唇。


見我反應劇烈,祁蘇伸出手,想來撫摸我的頭。


 


背後傳來一聲呵斥:


 


「你們在做什麼?」


 


10


 


祁年匆匆趕來,身上穿著昨天的西裝。


 


背後跟著一臉不滿的魏甜。


 


「西棠,我今早才得到你沒回家的消息。


 


「發生了什麼事?」


 


祁蘇不冷不熱地道:


 


「不愧是小叔!大晚上的丟下小嬸,夜不歸宿。」


 


「甜甜不舒服,我在她公寓的客房,陪了一整晚。」


 


一聲嗤笑,從祁蘇的嘴裡冒出。


 


「小叔可知,在你哄另一個女人的時候,你的太太差點凍S在暴風雪裡。」


 


祁年的臉白了白,抓住我的手,愧疚道:


 


「對不起!我不知道雪越下越大。


 


「當時,我太害怕甜甜抑鬱症犯了會想不開,才忽略了你。」


 


我用力把手從他手裡抽出。


 


祁蘇火上添油:


 


「送來時,醫生檢測出她胃裡有烈性迷藥。


 


「如果一個中了藥的女人,在冰天雪地待一晚,猜猜會發生什麼事?」


 


是啊!


 


如果沒有遇到祁蘇,我不是被凍S,就是被路過的車撞到。


 


我黯然垂下頭。


 


渾身顫抖得厲害。


 


祁年艱難開口:


 


「對不起,西棠,我真的不知道。


 


「我一定查出真相,給你交代。


 


「嶽父那邊,我會給他一個新的訂單。」


 


祁蘇嘲弄的意味更濃了:


 


「受害者是小嬸,你補償她父親,她能得到什麼呢?」


 


淺顯到三歲小兒都明白的道理。


 


祁年從不深思。


 


不,應該是說,在他心中我什麼都不是,才會隨意淺薄地對待吧!


 


11


 


「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祁年心裡有了猜測,知道是老爺子的意思,匆匆離開。


 


魏甜惡狠狠丟下一句話:


 


「林西棠,你怎麼不S在荒郊野外,被一群混混輪了呢?」


 


祁蘇快步上前,掐住她的脖子:


 


「再多嘴,我讓你永不能回國。」


 


魏甜瞬間小臉煞白,逃也似的去追祁年。


 


祁蘇查出,她偷聽到老爺子叮囑李媽,才故意使壞讓祁年把我丟下。


 


找了一車的混混,準備對我下手。


 


可惜風雪太大,他們的車在路上拋錨。


 


祁蘇居高臨下地望著我,輕笑出聲。


 


低沉的聲音落在耳畔。


 


「事已至此,你還想留下嗎?」


 


發現我嫁給小叔叔的那一刻,他把我抵在牆角:


 


「離婚,我帶你走。」


 


可祁林兩家籤下了合作,違約必須百倍賠償。


 


爸爸耳提面命,讓我不許辜負祁年。


 


他知我的軟肋在哪。


 


讓媽媽把奶奶送到秘密療養院,不許探望。


 


隻給我拍視頻,知曉她還活著。


 


同時,我也擔心,祁老爺子會對祁蘇下手。


 


12


 


祁蘇父親是祁年的二哥。


 


兩人年齡相差很大。


 


二十年前,祁二不顧阻攔,執意去南美,替祁蘇的母親報仇。


 


作為準繼承人的祁家老大跟了過去。


 


兩人遭了暗算,雙雙S在異國他鄉。


 


祁老爺子傷痛之餘,認定祁蘇美麗的母親是禍水,把怒氣發泄在祁蘇身上。


 


認為如果不是他父母,祁家不會損失一個培養多年的優秀繼承人。


 


老爺子把祁年推上位。


 


將祁蘇放逐到國外,任其自生自滅。


 


那時,我在奶奶的支持下,頭一回叛逆。


 


帶上護照,偷偷跑到國外學藝術。


 


逃難千金遇到落魄少爺。


 


彼此心照不宣,沒有告訴對方來歷。


 


直到家裡生意遭遇危機。


 


最疼愛我的奶奶病了。


 


媽媽用她的命威脅我回去,隨時準備聯姻。


 


那年冬天的雪特別大,祁蘇也生了一場大病,背著家族創辦的小公司屢遭圍堵。


 


我把身上的錢留下給他。


 


包括一幅雪中告別的畫。


 


落款是奶奶給我取的小名:茜茜。


 


毅然離去。


 


再見面,我嫁給了祁年。


 


13


 


回到別墅,祁年不在。


 


管家一臉欲言又止:


 


「魏小姐給少爺留下一句話,說她心情不好要去散心,讓他別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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