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淺淺不肯跟他回去,也不肯跟他去領證結婚,沈寒御周身泛起戾氣,讓人覺得可怖。
然而,那戾氣最後終於消散,他還是克制住情緒,語氣溫和,近乎懇求:“淺淺,跟我回去。”
“我說了,我不想。”
桑淺淺心如刀絞,面色卻平靜,“我不想再跟你在一起,沈寒御,不要再來找我了。”
他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仍舊每天晚上,都在她的住處等她。
桑淺淺知道自己該快刀斬亂麻,這樣拖下去,對他沒有半點好處。
聞旭說,“姐,要不,你搬到我那兒去,對沈寒御就說......”
就說他們在一起了。
桑淺淺起初猶豫。
可後來,郭木楊打來電話,說沈寒御又開始查她哥哥的下落,而且怎麼勸都不聽時。
她一咬牙,搬到了聞旭的房子裡。
盡管她搬得很秘密,但沒幾天,沈寒御又找了過來。
那天晚上,她和聞旭吃完飯回來,才剛下車,就看到了等在這裡的沈寒御。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桑淺淺,身上的氣場很冷。
他大步過來,攥住桑淺淺的手,拉著她便要走。
聞旭攔住,眼中帶了譏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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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總,這裡是聞家,不是機場。上次你帶我姐走,是我準備不周,不過今天,不會了。”
他拍了拍手,出來一溜保鏢,近二十人之多。
這些人早就安排好了,為的就是等沈寒御來。
沈寒御目光淡漠地掃了眼這些人,勾唇冷笑。
他非但沒松開桑淺淺,反而更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腳步毫不遲疑地朝著他的車走去。
保鏢們圍上來,人牆般隔絕了前面的路。
聞旭輕笑,“沈寒御,你帶我姐回去做什麼呢?她現在,都已經是聞太太了,我們已經領證了。”
沈寒御眉心狠狠擰了起來,盯著桑淺淺的目光,帶了說不出的意味:“他說的,是真的?”
桑淺淺微怔,聞旭說的領證的事,她都不知道。
“騙你做什麼?下午我和我姐剛去領的。”
聞旭從懷裡摸出兩本結婚證,翻開來,“你也知道,我和我姐從小青梅竹馬,我和她的感情,比你和她的,可要堅固牢靠多了。”
結婚證上,的確是桑淺淺和聞旭的名字,聞旭半摟著桑淺淺的肩膀,笑得很開心。
桑淺淺眼中也有笑意,略有些羞澀。
他們結婚登記的日期,正是今天。
第146章 愛而不得,生離死別
沈寒御的神色是桑淺淺從未見過的陰鸷,眉宇間的溫度陰沉得令人不寒而慄。
想起那晚,桑淺淺對他說的那番話,說她和他在一起很累,不如和聞旭在一起輕松自在。
他死死盯著始終垂著眸的女孩,眸中翻滾著濃墨般的暗雲,神色幾度變幻。
有那麼片刻,他真的很想,掐死她。
說什麼當初喜歡他許多年,不要名分也要跟他在一起。
她的喜歡,就那麼廉價嗎?
如同兒戲般,輕易地投入感情,又輕易地轉身離開。
“桑淺淺,”他幾乎咬牙切齒,“你當初說的那些話,到底有幾分是真?”
她終於抬起了頭,對上他的目光。
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如深澗的溪水,平靜清澈,甚至過分的冰涼。
再也不復當日看著他時,滿滿的溫柔與情意。
“沈總,其實我當初跟著你,隻是為了報答你替桑家還清欠債的恩情。”
桑淺淺輕輕地從他的掌中抽出手,“所以我才沒想過要名分,我要名分,也不會是向沈總要。”
她往聞旭身邊走了兩步,挽住聞旭的胳膊,小鳥依人般依偎在他身側,聲音輕柔:“我陪了沈總這麼久,也該,去過我自己的生活了。”
沈寒御一張俊臉陰沉得如同凝了寒冰,稜角分明的下巴繃得緊緊的,弧度冷硬。
聞旭摟住桑淺淺,語氣溫柔,“姐,我們進去吧,今天婚慶公司的人送了婚禮策劃書來,還沒來得及看呢。”
桑淺淺沉默著點頭,任由聞旭攬著她的腰,進了聞家的大門。
身後,一道冷戾至極的刀刃般的目光,有如實質地刺得她背脊沁出薄薄冷汗。
一進門,聞旭就松開了她,壓低聲音笑道:“還好我有備無患,這結婚證總算是沒白讓人準備。”
桑淺淺輕輕地捏起窗簾一角,看到沈寒御仍是站在聞家門外,身影筆直峻冷。
夜色模糊了他的臉龐,桑淺淺看不清他是什麼表情。
後來,他終於轉身,腳步踉跄地上車離開。
這是桑淺淺最後一次見沈寒御。
聞旭策劃了一場假結婚,但這場婚禮沒來得及舉辦,聞旭就出了事。
他被卷入一起強奸案醜聞,輿論沸沸揚揚。
中聞影視又被查出非法經營、偷稅漏稅等問題,聞旭被法院判處有期徒刑十八年,罰款數十億。
桑淺淺第一直覺,是認為聞旭出事,和沈寒御有關。
他當初說,她和他之間的關系,他不說結束,她就不能結束。
會不會是他以為她和聞旭“領證”,這才刻意報復聞旭。
她去找沈寒御,卻沒能見到沈寒御的人,郭木楊說他早就回了國外Phoenix總部。
桑淺淺又有些懷疑自己最初的推斷了,當初桑家出事,矛頭也全是指向沈寒御。
可最後,卻不是他。
聞旭出事,或許跟沈寒御,壓根就沒有關系。
聞旭的案子判決出來時,沈寒御從國外回來了。
他給她打來了電話,語氣淡淡,說有事要跟她說,約了在他的公司見面。
他沒說什麼事,她本來很有些猶豫,可在監獄見到黯然憔悴的聞旭。
桑淺淺到底還是決定去見沈寒御一趟,甚至,做好了付出一切代價,為聞旭求情的準備。
她沒能見到沈寒御,在停車場,她被幾名黑衣人攔住,帶進了一輛SUV車裡。
那黑衣人說,是奉沈寒御的命令,送她去個地方。
等她醒來時,人已經在一家精神病院的十三樓。
房間裡門窗緊閉,隻有一個送飯的入口,但沒人給她送飯,連水都沒有。
裡頭的環境很髒很破,還有令人毛骨悚然的蛇鼠蟲蟻,在地上牆上爬行。
她神經繃緊到極致,數日數夜不敢合眼。
好幾天後,那黑衣人出現在送飯口處,見她還活著,倒是意外:“沒想到,你還挺能熬的。”
“我要見沈寒御。”桑淺淺拼命拍門。
“沈總不願見你。”
那人的臉隱在門外,看不清面容,語氣卻帶了殘忍之意:“桑淺淺,你就好好在這裡度過餘生吧,這也算是沈總對你最後的仁慈。”
“我不信沈寒御他會這麼對我,他也不可能這麼對我。”
桑淺淺盯著那人,“你們到底是誰?是抓走我哥哥的人?”
那黑衣人沒否認,“你能猜出來,倒也不笨。怪隻怪,沈寒御執意要追查桑明朗的下落,還耍了些黑客手段,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們這麼對你,也算是給他一點教訓,他不是一直挺在乎你來著?查桑明朗,也該是為了你吧?”
桑淺淺渾身哆嗦得厲害,聲音都在發顫,“你們到底想怎樣?”
“不怎樣。他不是挺能找人的?你在這房子裡的監控,可是實時發給沈寒御了。”
那人笑了,“不如咱們就看看他,能用多長時間找到這裡?那時,沒準你們能共赴黃泉,做一對同命鴛鴦。”
桑淺淺的心髒像是被一根線勒緊了,有些喘不過氣來。
意識沉沉地往下墜,隻是墜不到底。
她腿軟得站不住,抱膝蜷縮在角落裡,神智茫然恍惚,三魂七魄好像都已不在了。
她不敢想象,沈寒御看到她現在的處境,會變成什麼樣。
她更不敢想,若沈寒御真的找到這裡,會發生什麼。
那一夜,雷霆大作,暴雨如注。
雷聲將窗戶震破一道裂縫,狂風裹挾著雨絲吹進來,吹得她稍稍清醒了些許。
她不能等沈寒御找到這裡來。
更不能,讓沈寒御因為他陷入被動和危險中。
她順著裂縫,掰開了那些碎玻璃,她流著淚回頭,看向屋內的監控探頭,哽咽著叫了沈寒御的名字。
“如果能重新來過,我一定不要喜歡你,會害了桑家,也會害了你的。沈寒御,我要我們都好好活著......”
這是她留給沈寒御的最後一句話。
然後,就毫不猶豫地,決絕地,從十三樓的窗戶跳了下去......
......
桑淺淺臉色蒼白,渾身湿透地從夢中驚醒,心髒劇烈地跳動著。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了這樣一個漫長的夢。
夢裡的人生那麼真實,真實到,就好像她曾經經歷過的另一世。
跌宕起伏,痛不欲生,愛而不得,生離死別,催人心碎。
她幾步奔下床,敲響了隔壁沈寒御的房門。
沈寒御才剛開門,就被眼睛通紅,渾身發顫的女孩,緊緊抱住了。
第147章 定會護你周全
沈寒御瞳眸微深,下意識看向懷中隻穿了件單薄睡裙的桑淺淺。
女孩渾身冰冷,額角都是細密冷汗,汗水湿透發絲。
她連鞋都沒穿,白皙的腳丫子就那麼踩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
沈寒御抬手,輕輕替她擦去額角的汗,嗓音低柔,“做噩夢了?”
這個點兒突然敲他的門,明顯受了驚的模樣,估計,就是做了噩夢。
桑淺淺的腦袋埋在他胸膛裡,低低地“嗯”了一聲。
沈寒御沒猶豫,攔腰抱起她進屋,想要將她放在沙發上,“我替你去拿鞋。”
“不要。寒御,你別走。”
桑淺淺攥緊他的衣服,愈發緊地抱住了他,不肯從他懷裡下去。
夢雖然已經醒了,可她的人和情緒,好像仍留在那夢裡,心髒仍是疼得厲害。
潛意識裡,甚至還藏著一絲她自己都不願直視的,隱隱的懼意。
她害怕這個夢會預示著什麼,害怕自己和沈寒御以後,會像夢裡那樣,愛而不能得,終究,會慘烈的分別。
沈寒御微微蹙眉,低眸看著整個人像瑟瑟發抖的貓兒一般,埋頭蜷縮在他懷裡的女孩。
好像怕他突然消失不見了似的,抱得那麼緊,透著幾分說不出的無助和脆弱。
和桑淺淺在一起以來,沈寒御幾乎就沒見過她這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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