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傷還沒有痊愈,看起來有些病弱,卻添了幾分病美人的破碎感,看上去就像一朵無辜的小白蓮。
「念念,我早和你說過,狼心狗肺之人不必用心。」
他坐到了桌前,眉目含笑地看向我,眼神明明很溫柔,可說出的話卻刺到了阿辭。
阿辭停了下來,坐到了桌子的對面。
「你姓蘇?若是我沒記錯,青丘蘇氏,本是萬古流芳的名門世家,卻在一百年前被人滅族,一夜之間,杳無音訊。也不知閣下,怎麼會找上許一念的?」
他看向蘇慎的目光,竟是毫不掩飾的打量。
可蘇慎卻微微一笑道:「是我運氣好,遇到了念念。」
說完,蘇慎拿起筷子,夾起我做的糖醋魚,眉頭舒緩,面色不改地吞了下去。
我有些緊張地看向他,也不知道這魚做得成不成功,好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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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猜出了我心中所想,溫柔地對我回以一笑。
「酸甜適中,外酥裡嫩,念念果真天賦凌然,學什麼都很快。」
如果我有尾巴,怕是早就翹上天去了。
我臉不禁發紅,自從蘇慎來了,我就好像回到了從前爹娘尚在的日子裡。
哪怕我做得再不好,他們也會誇我,鼓勵我。
好久沒有得到他人的認可,我真的好開心。
哪怕蘇慎說的話,都是假的。
7
阿辭不知何時也豎起筷子,夾起了一塊蝦。
嘗入口中後,他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悅,癟了癟嘴道:
「太鹹了,硬邦邦的,還不如拿去喂狗。」
阿辭向來都是實話實說,直來直往的,我連連點頭。
「好,我以後會改的。」
我拿過那盆蝦,想拿去喂宗門裡看門的旺財,可他卻攔住了我。
「算了,那狗已經吃飽了。」
不管怎樣,阿辭終於動筷了,這是不是說明他不嫌棄我做的飯菜了?
我坐在阿辭和蘇慎的中間,連飯都多添了一碗,洞府裡已經許久不曾這般熱鬧了。
從前,我隻能自己一個人做飯、吃飯,獨來獨往,還被同門師兄弟恥笑。
現在,不僅有阿辭,還有蘇慎陪我。
我再也不是沒有朋友的人了。
8
月上中天。
我在洞府裡興奮極了,翻來覆去睡不著,本想出去採些露水,卻在歸來時的不遠處看見了蘇慎。
他今晚看起來很不一樣。
嘴角微抿,頭也微微抬著,雙目緊閉。
一襲白袍松散,月光勾勒著他的輪廓,俊美又優雅。衣袂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仔細一看,地上翹起的竟然不是衣裳,而是尾巴。
九條蓬松的尾巴如影如幻,雪白而又蓬松,在空中綻放,看起來軟軟的,很好摸。
我仿若鬼迷心竅一般,不自覺上前,快要觸到他的尾巴時,他便一把攥住我的手,握得很緊。
他微微睜眼,卻是入目的紅。
「念念,你怎麼來了?」
我這才回了神,有些擔憂地開口:
「你看起來很難受,是哪裡不舒服嗎?」
那雙總是含笑的眸子此刻卻染上了哀愁,他眸如潭深,仿佛在忍受著什麼難言的痛苦。
「沒什麼,你快走。」
可我實在放心不下他:「你到底怎麼了?」
他卻一直推我走,拉扯之間,他的衣襟也被褪到了腰間,露出白皙卻布滿傷痕的胸膛。
我不忍再看,連忙撇開眼去。
他笑得很是苦澀,連尾巴也低垂了幾分。
「念念,你討厭我嗎?」
我搖了搖頭。
可他卻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嘴角裡滿是自嘲:
「我這副醜陋的身體,連自己都不敢細看……」
我趕緊捂住他的嘴巴:「不要這樣說自己,每個人的身體本來就是不一樣的,我雖然不知你過去發生了什麼,但現在的你,在我眼裡,就是最好的……」
「你放心,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治好你的。」
我搖了搖手上的露水,笑容燦爛道:
「你要不要喝露水,我新採的,很甜的。」
說了半天,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捂著他的嘴,正要松開,可他卻反握住我的手,在上面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像羽毛撓過一樣,又輕又柔。
我心如鹿撞,臉上也有些微微發燙。
他一定是不小心撞到的吧。
我給自己找了充分的理由,畢竟上一次唇齒相依,也是出於一場意外罷了。
可他卻笑得溫柔似水,再次在我掌心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念念又怎知,我不是有意為之呢?」
我好像被話本子裡的登徒子調戲了一般,可奇怪的是,我心裡居然不覺得難受,反而還有一些說不出的欣喜……
完了,我怎麼會變得這麼孟浪?
我是不是生病了?
我不是應該推開他,再給他一巴掌,然後說「給老娘滾」,才對嗎?
我正胡思亂想著,可他卻擁我入懷,眼裡也裝滿了我。
「念念,你若是不忍見我難受,可否願意幫我一個忙?」
他的尾巴緩緩延伸過來,尾尖悄然纏上我的裙袂,幾乎快要碰到我的小腿。
我覺得有些痒,剛想避開,卻聽天空閃過一道雷,我被嚇了一跳,猛地跌入他的懷中,九條狐尾把我緊緊包圍,隔絕開了陣陣雷鳴。
四周靜得,仿佛隻剩我和他的心跳聲,一點一點地跳動著。
我心跳如麻,臉紅不已,隻聽清朗的聲音再次傳來:
「念念,你可願幫我?」
我抬頭望向他的臉,堅定道:
「隻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幫你的。」
他笑了,眼裡閃過一絲晦朔不明的狡黠。
「念念真乖。」
9
我累了整整一個晚上,骨頭都快散架了,終於熬到了天亮。
原來的衣裳早已湿透,不能再穿,我連忙回到洞府換了另一身衣裳。
阿辭看見黑眼圈加重的我,很是不悅道:
「你昨晚幹什麼去了,怎麼臉色這麼差?」
「我……」
我本想說出昨晚發生的事,可一想到蘇慎昨晚經受的痛苦,我又說不出口了。
就在這時,有人從背後擁我入懷,溫熱氣息在我耳邊流連不已。
「念念昨晚和我在一起,是我不好,累著她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掙脫他的懷抱,連忙大方地擺了擺手,說:
「沒事,你的動作已經很溫柔了,是我不好,跟不上你的節奏……」
我沉浸在和蘇慎討論昨晚療傷的境況裡,完全忽視了阿辭越來越青的臉色。
終於,他再也聽不下去了,一把鉗住我的肩膀,緊緊盯著我道:
「你昨晚沒有跟他在一起,是他胡說的,是不是?」
他的眼神裡似乎充滿了某種期待,我不明所以,卻還是實話實說道:
「沒有啊,我昨晚確實和他在一起了……」
他的力度突然加大,鉗得我有些生疼。
「你又在胡說什麼?我不是說了,要離他遠一點嗎?」
就在這時,蘇慎突然上前,將我扯了過去,護在身後。
「我已經是念念的人了,你有什麼不滿,衝著我來就好,不要嚇到她了……」
可阿辭卻黑著臉,仿佛烏雲密布的天,陰沉沉的,有些嚇人。
他走後,我這才發現他剛剛站過的地方,居然留下了一些微小的珍珠,在陽光底下閃閃發光,耀眼無比。
我撿起那些碎落的珍珠,有些不解道:
「奇怪,這裡怎麼會有珍珠呢?」
蘇慎看著阿辭離開的方向,諱莫如深道:
「許是早就有了,隻是念念才發現罷了。」
10
阿辭最近變得有些奇怪。
以前,他隻要見了我,總會損我幾句,說我哪裡做得不好,又說師姐以前做得有多麼好。
可最近,他似乎在躲著我。
我不理解,本想去找他,可蘇慎的身子最近卻差了很多,總是時不時就發高熱,我擔心他病情加重,隻好寸步不離地守著他。
「念念,你還在想阿辭嗎?」
溫柔悅耳的聲音傳來,我恍如從夢中驚醒一般,點了點頭。
「最近阿辭好像生氣了,可他到底在氣什麼呢?」
我有些想不明白。
蘇慎笑了,可眼裡卻沒有笑意。
「念念,你有沒有想過,等阿辭神識獨立後,恢復自由身,他總有一天,也會離開你的……」
蘇慎的話,觸到了我內心不願提起的角落。
我好不容易才擁有了可以一起吃飯的朋友,阿辭又曾是師姐的靈獸,每每看見他,就仿若能感受到師姐還在的氣息一般,若是阿辭也走了,我還能用什麼來緬懷師姐呢?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知道的,就像你一樣,你總有一天也是要走的,離開這裡……」
蘇慎聞言,修長的手指撫上我的唇,止住我未說完的話。
他的眼神充滿了誘惑,不愧是狐族出身,明明頂著一副清貴無比的皮囊,可眼神卻像能拉絲一般,充滿誘惑。
「念念忘了,是你救了我,我從此便是你的人,你想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
他的話充滿了吸引力,讓人無法拒絕。
「隻要念念一聲令下,我什麼都能做……」
「真的嗎?太好了!」
他看著我欣然若喜的臉,露出了一絲不過如此的神色,直到聽到我說:
「我想拜你為師,可以嗎?」
11
蘇慎拒絕了我,他說當師徒不適合我們。
「為什麼?你也嫌我笨嗎?」
我有些黯然神傷,自從爹爹去世後,宗門裡再也沒有人瞧得起我,他們都覺得我蠢,既沒有修煉的天賦,又沒有顯赫的身世,是個可有可無的廢物。
我有些難過地低頭。
「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我不會丟你臉的。」
我可憐巴巴地看向他:「我真的很想有一個師父……」
可蘇慎卻咳了咳:「我沒有說不教你,隻要你需要,我會隨時隨地在你身邊……」
我有些不解:「那不就是師父嗎?」
他似乎有些無奈,摸了摸我的頭,撫上我披肩的長發。
「不一樣,我不想當你師父。」
我恍然大悟道:「不當我師父,難不成想當我師娘嗎?」
他終於笑了:「念念,你還不知我心意嗎?」
他突然向我傾身而來,距離突然拉近,那張俊臉離我挨得很近,仿佛再低一些,便能碰到他的唇一般。
我心跳有些加快,隻聽他低聲道:
「念念,我不想當你的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那樣,於倫理不合……」
他的聲音娓娓道來,動聽可人,真像極了畫本子裡的狐狸精一般,動人心魄。
「因為,我想當你夫君。」
就在這時,門被踢開。
阿辭穿著一身湛藍色長袍,滿臉的風塵僕僕,他一把將我擁入懷裡,隔絕了蘇慎的觸碰。
「蘇慎,你到底對許一念存了什麼心思?」
12
「當年蘇家滿門被滅,為何獨留你一人存活於世?你和魔尊九宸到底是什麼關系?
「你身上所受的傷看起來嚴重,可連皮肉之傷都算不上,不過障眼法罷了,為何你要騙許一念用光她的靈藥?
「還有,你假扮妖寵,裝得處處可憐,留在流雲宗,到底是為了什麼?
「那一晚的月圓之夜,你中毒難解,卻騙許一念輸入自己的內力,替你緩解所受的鸩毒,可那到底是毒,還是咒?
「又或許,我應該稱你為『九宸』?」
阿辭一回來便說了很多話,可那些話,我都聽不懂,我不解地抬頭看他。
「阿辭,你是不是搞錯了,他不叫九宸,他是蘇慎啊。」
蘇慎站在原地,一身月白色長袍,襯得他本人更加淡漠如雪,那般高潔清貴。
他怎麼可能是魔界的魔尊呢?
阿辭恨恨地看向我:「你怎麼這麼蠢,被他騙了都不知道?」
我一步一步地走向蘇慎,努力穩住自己微微顫抖的身子,強顏歡笑道:
「蘇慎,阿辭誤會了,對不對?你怎麼可能是魔尊呢,你明明就是蘇慎啊,而且你身上的傷,明明很痛啊,怎麼可能會是假的呢?」
我明明看著它們一點一點地好起來了,那些傷痕,在我堅持用藥的情況下,日漸消退,為此,我還開心地和他說了好久好久。
蘇慎當時也很開心,他說我是他的恩人,他還說……
我不禁淚水漣漣,抬頭看向他。
「蘇慎,你怎麼不解釋,阿辭說的都是玩笑話,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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