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也紅了眼,「好孩子,這次多虧了你,陛下說你在這裡,我們便急忙趕了過來,你哥哥今日本也要來接你,因著御前有要事才沒能來。」
「無事,兄長公務要緊,能看到你們平安無事我便很高興了,女兒不孝,沒能為你們做些什麼。」
一家三口抱著好生哭了一場。
雖是在哭,可自有一股別人插不進去的溫馨。
阿娘早就聽到動靜拄著拐杖過來了。
村裡看熱鬧的圍了滿院子。
我抿唇走過去將門關了。
站在那扇破舊的木門前躊躇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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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轉過身,卻立刻被一個香軟的懷抱抱了滿懷。
14、
剛才還隻是啜泣的貴婦人哭的更兇了。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竟有這回事,是為娘沒有看顧好你。」
什麼情況?
我抬起頭,卻見沈珈正和阿娘站在一處,嘴角帶著淡笑看著我。
她親口告訴了他們真相。
侯爺也顫抖著走過來,端詳我的長相。
「洛兒,這孩子跟你,果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珈兒她說的是真的?」
侯夫人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嗓音沙啞道:
「孩子,給我看看你耳後可好?」
我沉默著側過頭去。
柔軟的指尖撩起我一片頭發,侯夫人哭的更大聲了。
「真的是!侯爺你看,那顆小痣,這就是我們的孩子。」
侯夫人說,我生下來右邊耳後便有一顆紅色小痣。
和她身上的位置大小都一模一樣。
這件事隻有她和侯爺知道。
沈珈小的時候,因為和侯夫人長得頗有些相像。
所以即便那顆生下來還有的痣莫名消失了,也沒人懷疑過孩子的真假。
後來養了多年有感情了,就算沈珈漸漸和侯爺夫婦長相不那麼相似,無緣無故也不會有人懷疑她的身份。
就這樣,十幾年了,侯府也沒發現丟了孩子。
得知我救了沈珈,侯爺慈愛地看著我。
「不愧是我的孩子,就是有魄力。」
侯夫人也很是開心,「緣分,這便是緣分。」
他們都開心。
隻有阿娘拄著拐杖站在角落裡垂下頭,不敢看任何人。
當年她一念之差換了自己和侯府的孩子,如今苦主找上了門。
直到侯夫人提出想帶我和沈珈回侯府。
石雕一般的阿娘才動了動。
卻也隻是抬起頭,看看我又看看沈珈,一雙渾濁的眼漸漸紅了。
她嘴巴張了張,可大約是沒想到合適的說辭,又悄然無聲閉上了。
我把這些一一看在眼裡。
隻猶豫了片刻,便下了決心。
「侯爺、夫人……」
「娘、爹……」
有一個聲音幾乎和我同時響起。
是沈珈。
我們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想法。
15、
我搶在她前面開口。
「我長在鄉野,本就不適合做千金小姐,阿娘雖然當年一念之差換走了我,可這些年並未苛待我,請侯爺夫人體諒,我想……」
我未說完的話被沈珈失聲打斷,她跪在地上。
「爹娘,我已經佔了妹妹的身份十六年了,如今你們接我回去,便是妹妹不說什麼,可到底對她來說不公平。
「二老的養育之恩沈珈牢記在心,日後定會報答,隻是如今,還有生恩要報,我暫且不回侯府了。」
阿娘愣愣看著我和沈珈。
侯爺和侯夫人也愣了。
破落堂屋裡S一般的安靜。
侯夫人背過身抹了抹眼淚。
許久,她和侯爺彼此對望。
侯夫人點了點頭。
侯爺一拍大腿,「兩個傻丫頭,不就是怕這位老姐姐沒人照應嘛?走走走,一同接進府裡。」
這回換我們三個人傻眼了。
阿娘聲如蚊吶,「使不得使不得,這萬萬使不得。」
侯夫人已經快步走過去握住了她的手。
「若說我們一點怨恨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可老姐姐你把這孩子教的這樣好,雖生在鄉野,卻不墮我們侯府的名聲。」
「若不是這陰差陽錯的誤會,這次侯府也不一定能度過危機。
「再加上珈兒雖不是我親生的,可溫柔良善,何嘗不是老姐姐你送到我身邊的一樣禮物,不必推辭,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隻是對外不能說兩個孩子抱錯了。
「隻說你是我遠房的姐姐,枝枝和珈兒是雙生子,隻是枝枝生來體弱便由你一直帶著她在廟裡修行,近日才還了俗,你說可好。」
阿娘無措的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自然好自然好,夫人說的都好。」
就這樣,我們一同坐上了回侯府的馬車。
生活一瞬間翻天覆地。
路上沈珈握著我的手,眼底有愧疚。
我在她開口前打斷她,。
「什麼也別說,這樣是最好的結果。」
我問她,「侯夫人一直說是你我救了侯府,這是什麼意思?」
沈珈神秘一笑,「晚些時候你就知道了?」
16、
馬車到侯府門口時,天色已經黑了。
暗紅色燈籠和帶刀的護衛顯得整座侯府格外有氣勢。
阿娘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險些摔了一跤。
門口早有一個穿著朱色錦衣的俊美男子等著。
同我長得有七八分像。
見到沈珈便急急迎了上來。
「珈兒,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這穿的是什麼,真醜。」
沈珈顯然也很開心,「兄長莫要亂說。」
侯夫人牽著我的手,「沈執,阿娘有件大喜事跟你說,日後你便不止珈兒一個妹妹了,這個也是你的妹妹。
「喏,枝枝,這是你兄長,沈執。」
我對他點了點頭,「兄長。」
沈執看著我身上樸素的粗布衣裙和粗糙的雙手,皺了皺眉,「妹妹?」
侯夫人柳眉豎起。
「對,妹妹,和珈兒一視同仁的妹妹 ,不許欺負枝枝!」
說完,便牽著我和沈珈當先往府裡走去。
我的院子被安排在沈珈隔壁。
至於阿娘,就住在我們不遠處。
院落規模雖小,可小巧精致,是用了心的。
侯夫人給我安排了幾個伺候的下人,還把自己貼身伺候的大丫鬟和一個嬤嬤撥給了我。
當夜,我從未見過的輕紗綢緞、珠寶首飾流水一般往我院裡送。
侯夫人握著我的手。
「這些還是委屈我兒了,你身量比珈兒高,先將就穿這些買來的成衣,阿娘已經安排了繡娘進府,明日給你裁幾套合身的。
「還有這些首飾頭面,都是從我的嫁妝和你爹爹的庫房裡拿出來的,款式不夠鮮亮,但勝在水頭都還不錯。
「等過幾日,外面的首飾鋪子還會再送一批進來,枝枝放心,到時候娘再給你挑一批好的。」
其實在我看來,這些就已經極好了。
說話間,侯夫人摩挲著我的手,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我收回目光,才發現她不知何時又紅了眼,眼角晶瑩泛濫。
她一點一點撫著我掌心的老繭和一些陳年舊疤。
「我的囡囡,受苦了。」
17、
不知是不是血緣相連的緣故。
我隻覺得她落下來的淚好像砸在了我心上。
砸的我心髒木木的疼。
我伸手去給她擦淚。
擦了一下 ,陡然意識到自己手粗,可能會弄疼她。
又匆忙收回來。
隻是在半空中被侯夫人輕輕握住貼在了臉頰上。
「是娘沒看顧好你,都是娘的錯,讓我的孩子受苦了。」
她另一隻手一點一點從我的眉眼觸碰到下巴。
像是要把我的樣子刻進心底。
看了許久,她又破涕而笑,「我的女兒長得可真好。」
她動作優雅地擦了擦淚。
「看我,今日哭的比過去十幾年還多。
「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了,日後娘親會讓你穿最漂亮的裙子,嫁最俊朗的郎君,過最好的日子。」
我被她的豪言壯語逗笑。
見我笑了,侯夫人眼底溫情更甚。
一直到夜深了,她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我站在門口送她,張了張嘴,還是道,「夫人慢走。」
我看到燈下她眼底有失望一閃而過,不過很快便散了。
又衝我笑了笑,這才轉身踏進夜色裡。
當晚,婢女伺候我洗漱後給我全身上下塗了一層厚厚的香膏。
大約是那香膏太香了。
所以我身處幹淨柔軟舒適的雕花木大床裡,卻失了眠。
第二天頂著一個黑眼圈起床後,隻見外面又在抬東西。
我一陣頭大,快放不下了。
我吩咐身邊的大丫鬟秋月。
「你去跟夫人說,昨日那些已經夠用好一陣子了,不必再送了。」
秋月從前在侯夫人身邊伺候,性子很是沉穩,聞言卻露出一個略顯促狹的笑。
「二小姐弄差了,這可不是夫人送來的,這些啊,都是世子爺送來的。」
世子爺?
沈執?
他昨晚看我的眼神還很嫌棄,今日怎麼轉性了。
「咱們世子爺可有錢的緊,這些您盡管收著,日後好東西還多著呢。」
我揣著疑惑去前廳吃飯。
就見昨日還對我態度冷漠的沈執,今日看著我眼底全是愧疚和懊惱。
連和我說話都小心翼翼。
我看著,心裡隻覺暖暖的。
叫他那聲兄長也多了幾分認真。
沈家人,比我想象的好。
阿娘沒來吃飯,去請她的婢女說她身子不適已經吃過了,在休息。
我知道她日後在這府裡隻是客,想必再同桌吃飯的機會會很少。
她不想讓所有人不自在。
所以我攔下了侯夫人要去探望的腳步。
「我們吃吧,沒關系的。」
侯夫人隻好讓人送去一大堆名貴藥材。
又給請了一位宮中御醫診治。
這頓飯吃的也算是其樂融融。
有許多我不認識的菜,都很好吃。
沈珈說家中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
我遇到不認識的便問一下。
沒有人嫌棄我無知,反倒都很樂意為我答疑解惑。
一頓飯吃下來,一家人臉上都帶著笑容。
吃完飯侯夫人讓我和沈珈去她那裡量體裁衣。
可剛走到垂花門處,一個外院管事模樣的人小跑著過來。
「夫人,大小姐、二小姐,陛下親臨 ,老爺讓你們一同去迎客。」
我們一頭霧水到了前廳。
隻見上首坐著一個穿著明黃龍袍,面冠如玉的男人。
四目相對,我狠狠一愣。
18、
沈珈和侯夫人都跪下行禮。
隻有我,站在原地忘了動。
一個面白無須,手裡拿著一柄浮塵的撈太監上前一步,拂塵一甩。
「大膽沈家小女,見到皇上為何不跪?」
我這才反應過來,忙屈膝準備行禮。
隻是膝蓋還沒落地。
坐在上面的男人先我一步走過來扶著我的肩膀攔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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