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都在學校挎著,又能裝又結實。
我理解不了姚桃的心態。
這時,我媽走了進來,她問:「報警吧,你這情況需要報警。」
姚桃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她說:「阿姨,謝謝你,但不能報警,我要對方出錢。」
我媽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叫我和她去食堂吃飯。
她感嘆:「若知道姑娘遇到這樣的事情,家裡的老母親得心疼S。」
我說:「媽,看著她和我差不多大,心裡難受吧。」
Advertisement
我媽說:「是,不過,像她這種遭遇的大學生並不少。」
不敢相信,我擔心地問:「我們學校不多吧?」
我媽說:「你們學校不多。但我們遇到過更慘的,上個月,崔婉兒媽媽接的,讓她難受了一個月。」
我問:「什麼樣的?」
我媽:「女孩懷孕,九歲。」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我媽說:「父母都不管孩子,孩子都進入青春期了,也放任不管,和高年級男同學搞在了一起。」
我聽得頭皮發麻。
「我不當大夫的決定是對的,當大夫不僅累,還遭遇人間悲劇。」
我媽不樂意了。她叱我:「若都像你這麼想,為了逃避都不當大夫,那你同學誰來救?九歲女孩的手術誰來給做?」
「沒有大夫,她們的人生不是都得完了嗎?不能隻想著逃避,若大家都逃避,社會就完了。」
我低下頭檢討,但我內心不改。
這個世界人很多,總有像我媽這樣的勇敢人類,衝在前面。
允許我可以做一個小小的人類,隻接觸世界最美好的一面,遠離一切悲哀。
18
崔延又來找我了,他已博士畢業,要去國外發展。
他來最後做我的思想工作,既然不怕S了,還是要奮進。
他相信我能讀到博士,成為一個優秀的大夫,和崔婉兒一起與他並肩。
我滿目哀求:「崔大哥,我真跟不上您的腳步。」
其實,我一點也不想跟上,但我不能說。
我給他畫餅:「這個世界很大,您會接觸到更多的人,比我更值得讓您投入精力的人。」
我心中祈求,放過我吧,找其他人同行吧。
跟你站在一起,太累。
崔延捕捉到了我的不安。
好久,崔延長長嘆了口氣:「可你明明該是充滿鬥志,心懷天下的石豆啊,怎麼回來這裡,就變成這個樣子?」
我被說得莫名其妙:「崔大哥,您在說什麼?我回來這裡?我一直在這裡啊,我也一直沒變啊。」
崔延繼續嘆氣:「嚴格說來,你確實沒變,你還是那個永遠根據環境,想辦法讓自己過得舒服的石豆。」
他說:「是我錯了。」
我好奇:「崔大哥,你不會是從哪裡穿過來的吧,那個世界也有個石豆?」
崔延沒有回避,他點頭道:「我確實認識另外一個石豆,她聰慧,善良,勇敢,不屈不撓,為保護更多人而戰S……」
他邊說邊觀察我。
我連連擺手:「那我肯定不是那個石豆,我長在和平年代,從小就一直被愛包圍,長大後,爸媽不用我操心,也沒給我必須完成的任務和使命,祖國也足夠強大,不需要我去勇敢,不屈不撓,更不需要我去戰S。」
崔延無奈地笑:「是我錯了,在這裡,你確實不用變成大石豆。」
我點頭:「對,是你錯了,在這裡,我做個小石豆就很好。」
他抿了抿嘴:「可是作為 985 醫學生,有點可惜。」
我馬上說:「不可惜,當年有崔大哥指導,我考 985 沒費過命,費過命的才說可惜。」
崔延被我逗笑:「石豆,你有什麼願望?」
這題我會:「我希望我爸我媽就這樣,安穩老去;我也希望自己就這樣,安穩到老。」
崔延:「那結婚生子呢,不考慮?」
說到這裡,他的眼神灼熱起來。
我趕緊答:「這個不是必選項。隨緣吧,想結了就結,不想結就不結,孩子有沒有都行,這個世界上的孩子已經很多了,我生不生都不影響。」
「照顧好自己,不幹擾他人,就是給人類做貢獻啦。」
崔延說:「生活在好時代,又被好好養大的孩子,都這樣。」
我說:「崔大哥,你也是啊。」
他搖頭:「我不是,我帶著久遠的記憶而來,說了你也想不起來。」
「那,崔大哥,再見?」既然想不起來,就不想。
和崔延在一起,我總有與老師相處的壓力。
能說 bye-bye,就趕緊。
崔延走了。
走之前,他向我說抱歉,不能陪我到處旅行了。
我說沒關系,自從活過二十歲,那種瀕S的感覺沒了,迫切去看大好河山的感覺也淡了。
他說:「豆兒,那,再見?」
我說:「bye-bye」,別見了。
目送他走遠後。
我緩了一大口氣,給崔婉兒打電話匯報。
她抓住了一個點:「結什麼婚?父母在就與父母過,父母沒了,就咱倆過。」
「誰想找男人,就出去約約。」
我覺得這是很不錯的設想。
從小到大,我和崔婉兒沒紅過臉,我倆在一起,還真能過得好!
誰說家,就一定是男女在一起?
和好朋友在一起也是家。
就是不知道,我媽聽了會怎樣?
19
崔婉兒前腳說要和我廝守。
一轉身,談戀愛去了。
搞的是師生戀,對象是我們中文系的老師舒平山。
那人長得板板正正,好看但到不了帥,來自中等收入家庭。
我問她怎麼相中的他?
她說,她就無意中聽了他一節課,回來就做了春夢。
她決定聽從身體的驅動。
吃了他!
把我聽傻了眼。
崔婉兒卻一本正經問我:「石豆,你沒有過那種感覺嗎?」
我想了半天,沒想出來。
她不信:「我哥呢?那可是堪比明星的帥?你沒幻想過把他吃了?」
我搖頭:「你哥?我對他隻有緊張和害怕好不好?」
她想了下:「也是,我對他也怕。他太正了,智力太高了,又一路嚴格要求自己,是注定要走上天際的人,咱們高攀不上。」
她又說:「石豆,我和你說,兩個人合不合適在一起,感覺很重要,腦袋不會告訴你答案,身體會告訴你。」
「舒平山就是你的答案?別忘了,你哥囑咐過你,你是要聯姻的。」我給她潑冷水。
崔婉兒傻笑:「我哥在國外忙得焦頭爛額,他參與了一項頂級研究,顧不上我,等他發現,我已經把舒平山吃了。」
我:「那祝你吃得好,別貪多,小心消化不良。」
她聽出了我的諷刺,溫柔地勸我:「石豆,咱們馬上 21 了,已過法律規定的結婚年齡!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可以合理合法地吃男人!」
我笑:「好吧。」
時間真快,我們都快 21 了。
周末,崔婉兒與舒平山相約去看海。
我沒事,就去了林擇那。
作為董事長,他不怎麼管理家裡公司日常,全權交給經理。
他的心思都撲在了他的農莊上面。
農莊佔地不小,養著各種家禽,種了各種蔬菜,栽了很多果樹,修建了非常安全的遊樂場。
他說,要給家長們提供一個周末遛娃的地方。
孩子們瘋玩,家長們坐在一邊觀看。
爸媽和娃各得其樂。
對外宣傳語:「來吧,這裡可以讓娃嗨,又可以讓爹娘闲」。
也修建了一些客房。
很有特色,有床,有炕,有榻榻米……
他給我建了一個古代女子閨房式樣的房間。
之前陪他去家具城,在一個古代式樣的床那兒,我駐足很久,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很熟悉,很親切,想多看幾眼。
林擇記住了,建農莊時,特意加了客房。
就為了給我留一間屋。
為此,我媽還說,林擇對豆兒是真上了心,比崔家小子強,崔家小子對豆兒提要求,林擇滿足豆兒的喜好。
我爸和我奶奶樂開了眉眼。
自從林爸走了,他們都對我和林擇樂見其成。
因為這間屋子,我總是主動去找林擇。
我有點搞不懂。
崔婉兒因為身體驅動追隨舒平山。
我這算什麼呢?被屋子驅動?
一進農莊,就看到了林擇。
他在給果樹澆水,一副農人打扮。
他周圍有不少生面孔,大部分是年輕的男孩子,看起來很眼熟。
林擇把水管遞給我,讓我接著澆。
他拿條毛巾擦汗。
我說:「又僱了這麼多新人?不是還沒開業嗎?」
他說:「都是從咱們學校招來的,以你們醫學部為主。」
「學醫的來幹農活?」
有點不搭。
林擇說:「每幹一個月,除兼職工資外,還可以免費住四個晚上,一周一次。」
「啊?」我有些意外。
林擇陰暗地笑:「石豆,我去招聘,一說工資福利,報名的人烏泱烏泱的,我選的都是手頭緊的。」
「為何?」有點不懂,不應該選與崗位匹配的嗎。
「他們都有戀愛需求,在這裡幹活,既能掙到錢,又能把女朋友帶過來免費住房,雖是兼職,卻都能長時間幹下去。」
不愧是商人,我吃驚於他的想法:「怪不得你選醫學部的!若從大一開招,一幹五年,都不用招聘長期工啊?」
林擇滿臉得意:「豆兒,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咱們農莊人力就這麼安排,除了幾個常務,其他都用大學生兼職。」
「咱們農莊?」我被這句話震了一下。
他說:「這是咱倆的農莊,石豆。」
我的心又咕咚了一下。
我這就開始有產了?
我爸媽奮鬥一輩子,隻奮鬥出一套房和一些存款。
我這還沒工作呢,就有產了?
這塊土地,林擇租了五十年!
林擇做的每一件事,都能刻在我心上。
他怎麼這麼會?
20
林擇確實會。
隻要願意長期幹,誰都可以來。
姚桃也來了,帶她新交的男朋友,是她高中同學。
見我滿臉驚詫。
她說:「我沒瞞著,我把情況都和他說了,我被人包養過,打過胎,可能生不了孩子了,他沒生氣,反倒更心疼我了。」
我愣在原地。
這個時代,已能生產出這樣的男生了?
追求處女時代尚未完結,就有人升華到愛一個人就是愛這個人了?
姚桃領會,她說:「是我命好,那麼糟踐自己後,還能遇到這樣一個成熟的男人來愛我。」
「那你愛他嗎」我好奇。
她說:「愛,我愛真心愛我的他。」
說完,她和男友幹活去了。
我愣著。
林擇走了過來,問我怎麼了?
上次姚桃沒報警,我聯系了林擇。
林擇找了那個室友,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那男的給了姚桃很大一筆賠償,私了。
我說:「姚桃撿到寶了。」
林擇看著兩人幹活的身影說:「不一定,凡事都有價格,要麼明碼標價,要麼暗中標價,姚桃最好做足心理準備,沒準哪天,那男的就來個突然的自我。」
「烏鴉嘴」,我怒視林擇。
怎麼就見不得女孩子好?
林擇躲遠笑:「石豆,用你的腦子想想,別意氣用事,凡事都有因果。」
我怒不起來了。
他說得是對的,但我還是盼望姚桃遇到的是正緣正品。
很難。
崔婉兒心動成那樣,遇到的都不是正緣。
一趟兩天一夜的海邊之旅,舒平山認為他倆不合適。
結束了他們的戀愛嘗試。
崔婉兒哭成了狗。
她嚎得委屈:「怎麼就不合適了?我不就是把手伸進他的衣服裡,想摸摸他的腹肌,他就說我們不合適。」
「真的隻想摸摸腹肌?」我不信。
崔婉兒止住了哭,扭捏道:「更進一步了的,隻是最後一步前,他說會對我負責,我說沒事,享受過就行,他就硬生生停下了。知道我將來會聯姻後,就再沒和我說過話。」
「兩情若是真愛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及時行樂就好,他為什麼想不開?」崔婉兒捶胸頓足。
「婉兒,這就是不合適啊。」
「你隻要一暮,他要的是朝朝,還是聽你哥的,別出去禍害家境不平等的男人了,憋得難受就出去跑步,或者跟我去農莊種菜。」
崔婉兒傻坐著,不言。
21
農莊開業了。
熱門推薦
我是保姆的女兒。臨終前我媽叮囑我,傅家對我們有恩。償還恩情後才能離開。那之後我就守在傅時遠身邊。
京圈太子爺與我青梅竹馬,卻被一個洗 碗妹勾上了床。他從不摘下的佛珠,被 戴在了女孩手上。
"我是聖母,神明代理人,要走遍末世拯救眾生。 可一群人在彈幕裡罵我「亂世先殺聖母」。"
"我是孟家收養的孤女。 和孟氏長子孟致霖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他不會娶我。 宣布聯姻那天,他深夜來我房間,第一次沒有碰我,隻在床尾坐了會兒。 「我們斷了吧。」 我識趣地搬離孟宅,卻被周氏太子爺追求得滿城皆知。 和孟致霖戀愛七年無人知,可答應周子期在一起的第一天,他高興得把滿城霓虹屏鋪滿粉色。 一樣是家族長子,他卻寧可不做繼承人,也要娶我進門。 那一刻我才知道,從前我或許得過憐憫,但從未得過愛。"
開學第一天,我被新轉學來的校霸堵在校門口,交出了身上僅有的五塊錢。他說這是保護費。所以在我被酒鬼父親打的隻剩下一口氣的時候。我頂著滿頭的血敲開他的門問:「你說保護我,算數嗎?」
"上一世,我在火災中救出了赤身裸體昏迷的表姐。 表姐剛清醒就被男友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