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巖?你去哪兒了?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我焦急地問他,還拉過他的身子想檢查。
他搖搖頭,還是望著我,慢慢的,他湊近了些,低聲喚道:「師姐。」「我在蒼山兩年了,在你身邊也兩年了,雖然比不上和大師兄的十年,但是……你可不可以回頭看看我?」我一怔。
少年的面孔和我離的那麼近,我清晰的看見他睫毛的根根分明。
他的臉不似大師兄那般英俊硬朗,而是透著股俊雅文弱,他的眼睛不似大師兄那般溫和明亮,反而很是幽深,就好像藏著很多東西,在引誘我去探索。
「小巖……」聽見我的呼喚,他伸出手來,撫上了我的臉。
慢慢靠近,越來越近……
嘴唇相觸的那一瞬間,我瞪大了雙眼,而他卻是閉著雙眸,濃密的睫毛不斷顫動。
我曾以為,我第一個親吻的人會是大師兄,但大師兄是正人君子,與我之間也恪守禮節。
但是我聽說……情人之間親密的行為是會不由自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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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君子中的君子,在摯愛的人面前也會失了分寸。
大師兄或許……真的隻是把我當妹妹。
我推開紀巖,他沒驚訝,似乎覺得意料之中。
接著,我看見他吐出一口血。
「小巖?」紀巖虛弱的吼道:「來人!」門外闖進來幾個穿著打扮不同於中原人的青年漢子,紀巖說:「把她帶走,送她回家。」「把她帶走,送她回家。」這幾日我腦子裡總回蕩著這句話。
聽聞巫羅教隻有內部教眾才會穿著異域服飾,而那天那幾個人卻那麼聽紀巖的話。
為什麼……聽他的話?
兩天前,我被送回了蒼山。
聽說武林諸派準備圍剿魔教,師父也準備帶人去。
而大師兄此時不在蒼山,他聽說我被魔教抓走,帶著一批弟子去找我了。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我好像很少想起大師兄,腦子裡都在思索紀巖究竟是什麼人,他為什麼吐血,為什麼說一句話魔教的人就把我送了回來。
還有……他為什麼親我。
紀巖是師父帶回來的,於是我去問他,師父隻是感嘆:「他沒跟你一起回來,看來他又回去了。」「回哪裡?魔教嗎?他是魔教的人?師父你知道?」我有滿腦子的困惑想要師父解答。
「他是巫羅教的繼任教主。」我滿臉問號,一臉師父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的表情。
師父繼續道:「巫羅教每一任教主都是從半大少年開始挑選,他們受盡磨煉,最終像養蠱一般互相殘S,最終得勝者便是下一任教主,紀巖,便是那一批人中活下來的人。他雖出身魔教,卻不是魔教中人,他的心不在那裡。但……」他還是回去了。
「可他為什麼那麼弱?在蒼山的時候總是被欺負。」
「大概是……不想再回憶從前,隻想做一個新生的人吧。」
08
我跟著師父一起加入了圍剿魔教的隊伍。
我想去把紀巖帶回來。
我見到了大師兄,他還是一如既往,隻是很擔心我。
他還是對我那麼好,可他隻把我當妹妹。
我的心裡好像也少了很多對他的妄想,大概關系說的明白了也就不想再糾纏,這於人於己都是一種解脫。
倒是紀巖的身影總是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難道真如他所說,我隻是習慣了大師兄而不是真的愛大師兄,所以我變心變得這麼快。
大師兄看我最近總是發呆,就抽空過來看了看我。
「師妹,你最近怎麼了?有心事?」我也沒隱瞞:「我在想小巖。」
大師兄還是那般溫和的笑:「師妹前段時間還說要嫁給我,這麼快就變心了?」
我很直白:「師兄有了未婚妻,也不願意娶我,我總不能一輩子當個老姑娘守著從前的感情吧?我當然要換個人喜歡了。」
大師兄嘴角一抽,笑容慢慢收斂了。
我很真誠:「我和師兄一起長大,自然也知曉師兄重情義,一直念著亡故的父母,師兄和夢清姑娘既然是指腹為婚的婚約,那麼師兄即使不喜歡清夢姑娘,也定會為了故去的父母去接受,何況夢清姑娘很好,長得又美,又溫柔,似乎是你們男子都喜歡的那一類女子。」
「我雖喜歡師兄,但也不能去破壞別人的感情,何況師兄已經拒絕了我,女兒家也是要臉面的,若是師兄實在不願,我也不能勉強不是?」
「我一直念著師兄對我的好,眼裡,心裡都看著師兄,從來看不見別人,其實別人對我也很好,隻是我看不到,但如今我看到了……師兄你知道的,別人對我的好,我都會雙倍奉還回去的。」「我對師兄也很好,也並不虧欠師兄,從前是我庸人自擾,以後不會了,祝師兄以後和夢清姑娘能夠平安幸福,多子多福。」
大師兄沉默了很久,最後說了一句:「師妹,你總是這麼懂事。」
三個月後,武林諸派結成的聯盟終於拔掉各地魔教的分堂,齊齊來到了魔教總堂所在的盤羅山。
魔教節節敗退,剩下的教眾都退進巫羅山中成了縮頭烏龜,但這個烏龜殼卻十分堅硬。
巫羅山易守難攻,尤其苗人善毒蠱,周圍毒蟲毒瘴遍布,我們在這裡費了很長的時間,各門派都有傷亡。
束手無策之時,有魔教教眾易容前來,暗中下毒,好在武林諸派中也有不少聰明人,將此劫險險避過。
九日後,援兵前來,來的是一個須發花白的老頭,他乃是江湖中有名的神醫聖手,也是我師父的老相識。
有了他的相助,我們很快穿過屏障,打進了巫羅山。
彼時我依然一身紅衣烈的刺目,大師兄讓我待在他的身邊不要亂跑,他說會保護我。
可我當時隻想盡快找到紀巖,便在魔教教眾的口中一路打聽。
一路拼S,我手持長劍,下手比其他門派的弟子都要果斷幹脆,也更加狠辣果決,紅衣宛若浴血,終於,在一個異域打扮的男子口中,我得知了紀巖的消息。
「呵,叛教之人,當受萬毒蝕骨,不得好S!你要找的人早就S了!」
紀巖留在魔教後,我在外多般打聽,卻從未有半點消息,仿佛魔教中根本沒有這個人,我參與各個剿滅魔教分堂的行動,每日腳不沾地的奔走,卻依舊無果。
如今,我終於站在了這裡,這個人卻告訴我紀巖S了?
呵呵。
我怒而S之,一劍捅穿了他的心髒。
他瞪著一雙得意的眼睛看著我,慢慢倒下。
09
「師妹!住手!」許是看我宛若瘋魔見人就S,大師兄看不過眼了。
他擋住我的劍,看著我的眼睛對我說:「師妹,你看著我!冷靜點!」我看著他,半晌慢慢松了手。
理智回歸,我從沒想過我手下會沾這麼多血,四下看了一眼,隻見其他弟子看著我的眼神都變了。
蒼山派一向是名門正派,弟子們皆是一身正氣,匡扶正義,保護弱小。
我當然也是,還因此,我在江湖中還有個什麼仙女的稱謂,但今天過後,我大概就成魔女了。
或者妖女。
我拿著劍跟在師兄身後,和其他門派弟子進了巫羅教大殿。
長輩們都在這裡與巫羅教教主對峙。
兩方人馬,氣氛冷硬。
在對面我沒有看到任何形似紀巖的影子,都是打扮古怪的異域之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就是沒有紀巖。
我尋了邊上的柱子靠了會兒,前方各大派的長輩們正一一細數魔教惡行,魔教掌門沙啞著嗓子笑得難聽。
沒過多久,雙方便突然動起手來,就連我都措手不及。
長輩們的戰鬥跟我們小輩沒什麼太大的關系,我左右看了兩眼,慢慢後退離開了大殿。
我在魔教的地盤上隨意晃蕩,還有些活著的教眾我見一個問一句有沒有見過紀巖。
在問了幾十個人之後,我終於得到了一絲消息。
「教眾重罰會被扔進萬毒窟,女……女俠所說叛教之人……他他他肯定被扔進萬毒窟了。」我兇狠的凝視他:「萬毒窟在哪兒?」
「……後,後山。」
那人瑟瑟發抖怕的不行,我一把把他甩開,冷冷說道:「帶路。」
萬毒窟,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地方,裡面一定毒物眾多。
我摸了摸之前從神醫手裡拿的避毒藥囊,心懷希望。
很快來到後山,那人帶著我到了一處深不見底的崖窟,對我說:「就是這裡了。」我看了他一眼,一掌將他打暈。
崖窟之下濃霧彌漫,根本看不清下面有些什麼,我睜大眼睛仔細觀察,終於看見有落腳的地方。
我傾身跳了下去。
仔細看,這裡不過是一塊凸出的巖石,下面不知道還有多深。
我謹慎又仔細,終於尋到不少可借力的地方順利來到崖底。
一落地面,我的腳下就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似血肉崩裂,我寒毛直豎。
我一直都很害怕蛇蟲鼠蟻什麼的這些惡心的生物,從前能避則避,沒想到如今我竟然會主動來到這種鬼地方。
看來,想尋找紀巖的渴盼,讓我充滿勇氣。
我點燃火折子忍著惡心盡力不去看周圍密布蠕動的東西,目光粗略掃過,見地上有不少的屍體隨意散落,有的屍骨還全,有的已露出沾著血的白骨,還有一些很久遠的白骨。
我用劍去翻看那些爬滿毒蟲的屍骨,幸好沒讓我看見熟悉的容顏。
淡淡的光芒照亮前路,我小聲叫道:「小巖……你在這裡嗎?」
10
我在崖窟底下找到一個活人。
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紀巖了。
見到他的第一眼,我沒敢認他。
滿頭白發,瘦如枯骨,他還是個少年啊……在我記憶裡那麼憂鬱俊雅的少年。
下一刻,我衝過去抱住了他。
「小巖!」縱使他滿身髒汙,縱使他不斷掙扎,我還是緊緊抱住了他。
「別怕,師姐來了。」他好像本來不想承認自己就是紀巖,我能聽出他的抗拒與別扭,但他還是啞著聲音喊我道:「師姐……」以往那麼多聲的師姐此時全部一句句的回蕩在我耳邊,我眼眶酸澀:「師姐來帶你回家了。」他一向乖巧,很聽我的話。
他的腿骨斷了,沒辦法走路,狹小的洞窟裡,我攙扶著他,一步一步,看著他頭上隱忍的細汗,我忍不住的心酸。
心疼。
我施展輕功帶他上崖,明亮的光線讓我看清了他全部的樣子。
虛弱,蒼白,躲閃,畏懼。
我撕下紅裙的一角遮住他的雙眼,將他抱了起來。
很輕。
圍剿魔教之後,武林諸派結成的聯盟又自然而然的分開,各回各家。
我和師父打過招呼後,就帶著紀巖跟著神醫師伯回到了他住的漫憂谷。
大師兄走前欲言又止,最終隻是說了幾句關心的話,我沒有在意。
漫憂谷是個仙境般的地方,也是神醫師伯隱居之地,除了他收的幾個灑掃童子,少有人踏足。
這裡什麼都很安靜。
除了我。
「師伯,他怎麼樣了?」我望著那位江湖上著名的神醫聖手,滿臉焦急。
他不急不緩的走到一邊坐下,端起茶杯飲了一口:「小眉啊,你也別著急了,他的身體,能治!」我雙目的希冀毫不掩飾:「真的嗎?師伯你沒騙我?」老頭子臉一垮:「不就是經常同你這丫頭開開玩笑,至於這麼不信任老夫嗎?」我趕緊湊上去,給他捶背捏肩:「沒有沒有,師伯你最厲害了,比師父厲害,隻要能救紀巖,你就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哼,冠冕堂皇的好話老夫聽多了,去,給我準備兩斤上好的茶葉,再給我買兩隻燒雞,兩隻燒鴨,兩隻燒鵝來。」我滿口答應,連忙按照他的吩咐去準備,完全沒空去質疑他能不能吃得完這些小問題了。
隻要能治好紀巖,他就是要山珍海味,皇宮裡的御膳我都會想辦法給他弄來。
11
十日之後,紀巖還臥病在床。
師伯說他不僅中了毒,身上還有不少地方有骨裂的痕跡,隻是紀巖自己之前處理過,也不算特別嚴重。
特別嚴重的是,他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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