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我越好,我心裡越難受,覺得自己不是東西。
那之後我開始躲著他,平常盡量少和他接觸,放學也不用他接了,跟朋友一起走。
就這麼躲了一個星期,路應淮就受不了了,大晚上進了我房間。
「孟聲,咱們談談。」
他坐在書桌前皺眉看我:「你最近怎麼老躲著我,是不是——談戀愛了?」
他表情嚴峻起來:「你馬上要高考了,絕對不能談戀愛,知道嗎?!」
我搖頭:「沒有,沒談戀愛。」
路應淮松了口氣:「那是哥哪裡惹你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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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到我面前仰頭看著我:「之前你生理期把你辣條吃了不高興了?
「還是上次你回來晚說你生氣了?」
他握住我的手,深邃的眸子裡全是我的倒影。
「哥跟你道歉好不好,不該說你的,別生氣了,哥什麼都依著你。」
我緊緊咬住嘴唇,折磨了我許久的念頭在這一刻突破了大腦的限制,脫口而出:
「你真的什麼都依著我嗎?」
他點頭:「當然,這麼多年你說什麼我沒答應你?」
「那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呢?
「不是對哥哥的那種喜歡,是女人對男人的那種喜歡,你也會依著我嗎?!」
萬籟俱寂。
路應淮震驚地看著我,屋裡落針可聞,隻有掛在牆上老式鍾表的滴答聲。
我後知後覺聽到自己說了什麼,大腦一片空白,僵硬著不敢去看路應淮的表情。
路應淮張了張嘴:
「可是……我是你哥。」
我聽懂了他的意思,懸在嗓子眼兒的心咚的一聲落了回去,在胸腔裡碎得空洞。
路應淮對我沒有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他隻把我當妹妹。
那之後,我更躲著路應淮了。
我不再聽路應淮的話準時回家,每天放了學都跟同學出去玩。
我們還是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他依舊給我做飯洗衣服,可是見了面我們也不說話,吵吵鬧鬧的家裡驟然安靜下來,好幾次飯桌上路應淮想跟我說話都被躲了過去。
我覺得尷尬得要命,又陷入是不是不該告白的後悔。
高考完的那個生日我沒回家,跟朋友去了酒吧。
第一次喝酒我就喜歡上了那種感覺,那種輕飄飄的,可以忘記所有煩惱的感覺真好,我不知不覺多喝了幾杯,也沒聽到路應淮不停打來的電話。
直到深夜十二點多我才回了家。
推開門,屋裡黑漆漆一片,我剛松了口氣,客廳裡就驟然亮起!
路應淮靠在走廊上,手裡握著一條皮帶。
我從來沒見他這麼生氣,眼底是一片冰冷的怒火。
「幾點了?」
我下意識一縮:「十二點半了……」
「門禁是幾點?」
「九點……」
路應淮走過來,腳步一頓:「你喝酒了?」
我小聲道:「喝了幾杯。」
路應淮簡直氣笑了:「出息了孟聲,現在學會出去喝酒到凌晨才回家了。
「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你居然敢不接?!」
「我沒聽到……」我心虛得幾乎要縮進地裡,路應淮平時很慣我,但生起來氣我也是真害怕。
小時候我的家長會都是他給我開的,雖然隻比我大了一歲,但他在我心裡有天然的威嚴。
「有男的嗎?」
我本來想撒謊說沒有,結果眼珠子一轉還沒等說出來就被路應淮看出來了。
「好好好……」他氣得深吸一口氣。
「孟聲,你真是皮痒了,伸手!」
我怯怯伸出手,路應淮狠狠用皮帶抽了我手心一下。
其實他沒用多少力,但是男女力氣有生理差距,我手心還是迅速紅了起來,疼得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路應淮一下子慌了,似乎想哄我,又還在生氣,一時表情有些扭曲。
我委屈壞了,長這麼大路應淮還是第一次打我,我眼淚止不住掉下來:
「路應淮,你混蛋!你憑什麼打我?!」
他咬牙:「憑我是你哥!你大晚上不回家和男的出去鬼混,我不該打你?!
「送你回來那個男的是誰?!」
「我什麼時候鬼混了!」我哭得更大聲了,「再說你憑什麼管我和誰一起,反正你也不跟我一起,我跟別的男的一起怎麼了?!
「我不但要和他出去喝酒,還要跟他談戀愛,他今晚跟我表白了,我明天就答應他——」
路應淮黑沉沉的眸子SS盯著我,突然走過來一把捏住我的臉抬起,他對我從來很溫柔,從來沒這麼用力弄得我疼過。
我慌亂起來,下一秒路應淮突然嘲弄地笑了。
「不是說喜歡我嗎,這就怕了?
「跟別的男人出去喝酒的時候你怎麼不怕,是不是我把你保護得太好了,你真以為世界上全是好人,你知不知道他們和你喝酒的時候想的是什麼?!
「男人能有什麼好東西?!」
我抬頭:「那你呢?」
他斂了笑意。
下一秒,有些粗暴的吻落在我唇上。
沒什麼溫情的吻,他咬住我的下唇碾磨,疼得好像是一場懲罰。
幾秒鍾後他終於抬起頭,拇指擦過我滲出血絲的下唇:
「孟聲,我也是男人。」
我心髒嘭地炸開,聽不清他說什麼,攬住他的脖子踮腳再次吻上他,舌尖探入。
平時我是絕對不敢這樣的,但是酒精麻痺了我的大腦,放大了我心裡的欲望,我已經顧不得會是什麼後果了。
今天就是被路應淮打S也值了!
路應淮震驚地睜眼。
卻沒有推開我。
僵硬片刻後,他突然認輸似的閉上眼,皂香和酒氣交織在一起,青澀的吻碾磨得成熟,他嘴角溢出失控的喘息,一改剛才的粗暴,捧著我的臉溫柔卻強勢地反客為主。
空氣逐漸抽離,兩個人的呼吸都越來越粗重,可是沒人先抽離。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腳下一軟,被他抱住。
什麼東西抵在我腰上,路應淮懷裡燙得人心發慌。
我輕聲湊到他耳邊:
「哥哥,我今天就成年了。」
路應淮身上微微顫起來,不是心慌地顫,更像是控制不住卻強逼著自己把持。
他低著頭,眼前被黑色的額發擋著,看不出表情。
我靠在他懷裡,輕聲道:
「哥,你覺得別的男人都不好,以後我要是跟別人在一起,他對我不好怎麼辦?
「萬一他出軌呢,萬一他家暴我,或者把我S了騙保呢?」
我說一句,他抱著我的力度就緊一分。
「你放心把我交給別人嗎?」
半晌,頭頂傳來他的聲音,分明我腰上都抵得發疼了,他的聲音卻依舊平穩。
「不放心……」
「所以還是哥哥跟我在一起吧。」我用力把手指插進他指縫裡,跟他十指相扣。
「哥哥會永遠對我好吧。」
客廳的老電燈閃了閃後徹底熄滅,四周恢復一片黑暗。
路應淮手SS掐著我的腰,不知道是想把我往外推還是往裡揉。
「可是聲聲……你還這麼小。」
他嗓音艱澀,像是陷入一場進退維谷的絕望:
「萬一以後你後悔了……我該怎麼辦?
「我隻怕連你的哥哥,也做不成了。」
我抱緊他:「我永遠不會後悔,孟聲永遠喜歡哥哥。」
5
這場病來勢洶洶,好在我身體底子好,發了一晚上汗,第二天終於好了大半。
我拿起手機,看到了上面無數個電話和接連不斷的短信。
都是鄒紹權的。
【你東西還在家,回來把你這些垃圾拿走。
【孟聲,回來拿你這些破爛兒,不要我就都扔了。
【你在哪兒,接電話?!
【剛才接你電話的人是誰,孟聲,你讓別的男人跟我說分手?!
【孟聲,你真牛逼。】
……
我頭又疼起來,想起來昨晚路應淮自作主張替我跟鄒紹權分手了。
分手是要分的,隻是還是要說清楚,猶豫片刻我給鄒紹權打回了電話。
那邊秒接:「孟聲,昨晚上那個男的是誰,你什麼意思,給我戴綠帽子?!」
我揉了揉眉心:「那是我哥,我沒劈腿,但是分手是真的,我們——好聚好散吧。」
「你哥?」鄒紹權冷笑,「現在撒謊都不打草稿了,孟聲,你他媽一個孤兒,戶口本上就你自己一頁,哪來的哥?情哥哥?」
「隨你怎麼想,家裡的東西你幫我寄過來吧,我就不去拿了,不然扔了也行,也沒什麼重要的東西。」
「我憑什麼給你寄,你自己來拿。」鄒紹權突然笑了一聲,「孟聲,你該不會是怕我糾纏你,不敢回來見我吧?
「你想太多了,」他輕嗤,「我早就膩了,我還得謝謝你先提分手,省得我還要想著怎麼和你說。」
我松了口氣,鄒紹權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長大了也是眾星捧月的,養成了這麼一副狗脾氣,我本來還以為分手有得鬧呢,放松下來我隨口道:
「嗯,那祝你以後幸福。」
那邊頓了頓,傳來一句:
「你也是。」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電話失真的緣故,聽起來總感覺有股咬牙切齒的陰陽怪氣。
「所以,你什麼時候回來拿東西?」
我想了想:「明晚吧。」
「好,」鄒紹權聲音聽不出喜怒,「我等你。」
……
回到鄒紹權家時,他正在沙發上,屋裡縈繞著濃重的煙味。
我微微皺眉,和他打了個招呼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好在那天鄒紹權把我東西扔出來已經拿了大半,剩下的一小半我使勁塞了塞,一共兩個 26 寸的行李箱也夠了。
路過鞋架時,我看到上面那天扔掉的項鏈。
「這個,」我拿起來,「你還要嗎?」
畢竟是給他的生日禮物,也不是很值錢的東西,賣也賣不掉。
鄒紹權目露鄙夷:
「孟聲,你當我撿垃圾的?」
我點點頭:「那扔了吧,我留著也沒用。」
我隨手扔進垃圾桶,提著行李箱就要往外走。
鄒紹權卻突然站了起來,屋裡沒開燈,窗外天色暗暗地壓下來,風雨欲來。
「孟聲,真沒想到你看著老老實實窩窩囊囊的,還真有種,前腳剛從我這兒走出去,後腳就跟別的男人同居了,把我耍得團團轉。」
他一步步朝我走過來,手上拿著路應淮送我的那根紅繩。
他居然找到了。
「那個男的是誰?你初戀,那個情哥哥?」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主要是他說得都對,我好像沒辦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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