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端起桌上的酒杯,直接一口喝掉表示賠罪。
接下來雙方在酒桌上推杯換盞,相談甚歡。
我一直知道,隻要裴飛想好要做的事,他都會做得很好。
隻不過,對方敬我的酒,都被裴飛擋了過去,替我喝了。
酒足飯飽後,對方終於看了我們的方案,並表示沒什麼問題,下周就可以開始走合同流程。
這個項目到這兒,就算是成了,我和裴飛對視一眼,暗暗松了口氣。
今晚裴飛喝了很多酒,但看上去很清醒,和合作方最後談判時,邏輯表達也很清晰。
我以為他沒醉,暗暗吃驚他的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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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合作方剛走,他的醉意就漸漸泛了上來,眼神都迷離了。
我從包裡拿出提前準備好的解酒藥,讓他就著礦泉水喝下,然後打車回酒店。
路上吹風散了些酒氣,他下車後,腳步還算穩,我看他走直線地進了電梯。
站在房間門口,我拿出手機問他明天要訂幾點的高鐵票,準備現在給他訂。
他斜靠在走廊牆壁上,懶懶地說,「最好是上午,回去做一下收尾工作,你想幾點回?」
「那個......我明天還要再待一天,就不和裴總監一道回京了。」我有些尷尬地說。
他直起身盯著我,「你為什麼還要再待一天,項目不是已經談完了嗎?」
我訕訕笑了一下,「有點私事。」
「私事?你要去見誰?」他朝我逼近了幾步,隱隱散發著低氣壓。
我不知道是以前的習慣作祟,還是喝了酒的緣故,下意識慫了,「就、就是打算去迪士尼玩,程程讓我幫她買周邊。」
聞言,他身體放松下來,「迪士尼啊,我也沒去過,挺想去一次的。」
「裴總監之後有時間,可以找朋友一起去玩。」我堆起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給他看手機屏幕上明天的車次表,「所以,我給您訂幾點高鐵合適?」
但他沒有回答我問題,反而直勾勾地盯著我,軟塌塌地說,「我明天就挺有時間的,可是剛回國,沒什麼朋友,唉。」
救命,為什麼我有種他在撒嬌求安慰的錯覺。
「那......那明天裴總監要和我一起去迪士尼嗎?」我覺得我應該是瘋了,才會向他發起邀請。
「要!」他眼神立馬亮了起來。
我.....
直到我倆各自回房,我刷牙洗漱時還在想,他這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啊。
7.
第二天一早,我剛打開房門,裴飛也從對面房間走了出來。
我們打量了彼此一眼,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
下樓去前臺續了房間,吃了個早飯,就打車往迪士尼趕。
等到了園區門口,看著人來人往,我終於明白早上覺得怪,是為什麼了。
沒見過誰像我倆一樣,穿著職業裝去迪士尼玩的。
於是,我們又打車去了最近的商場,在導購員的推薦下,換了身休闲的穿搭。
等裴飛從試衣間出來時,我眼前一亮。
明白了網上說的帥氣白 T「撕漫男」指的是什麼。
恍惚間,仿佛又看到了他大學時的模樣。
裴飛見我呆呆地看著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我這樣穿,不好看?」
我回過神來,真心又悵惘地說:「很好看。」
經過一番折騰,等我們進園區時,幾乎每個遊玩項目都排了好長的隊伍。
迪士尼園區,有一種神奇的氛圍,能讓人暫時忘記現實裡的糟心事。
在這裡,每個人都是小孩。
我們玩了我一直想玩的項目,還去找我最愛的奇奇蒂蒂拍了照。
花車巡遊時,我大喊奇奇的名字,甚至興奮地扯著裴飛的胳膊,讓他和我一起喊。
這樣奇奇就會過來和我們互動。
我倆笑得很開心,仿佛中間那分別的 7 年從來沒有存在過。
晚上,買好程程交代的周邊,我倆順著人流,慢慢地往城堡方向走,等著看煙花秀。
人很多,大家撞來撞去地找好的觀賞地點。
原本我倆是並排走,漸漸地,裴飛走在我斜後方,半擁的姿態護著我。
第一顆煙花在天空綻放時,我仰頭隨著人群發出一聲驚嘆。
下意識倒退半步,就這樣實實在在撞進了裴飛懷裡。
我們誰都沒有覺得不對勁,仿佛就該如此。
我在他懷裡,看完了這輩子看過的最好看的煙花秀。
回酒店的路上,我仍拉著裴飛絮絮叨叨地說,今天哪些項目最好玩,煙花有多驚豔。
裴飛一直笑著看著我,偶爾發表他的意見。
就像我們在大學時,每個晚飯後拉著手逛操場的夜晚。
直到回到酒店的房間樓層,我還在興奮地和他說迪士尼的事情。
站在走廊,我向他道了晚安,準備回房休息。
他突然拉住我,開口問,「棉棉,今天我很開心,你呢?」
「很開心啊!」我笑著說。
「那、那我們.......」他在猶豫著什麼。
我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現在的氛圍好像有點不太對。
氣氛有些熱。
他正要開口繼續說什麼,我包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拿出來一看,屏幕顯示是我哥打來的。
我突然冷了下來,下意識摁掉電話。
但下一秒,我哥發來一條微信:「棉棉,我腿好疼,現在在醫院。我好怕,這條腿是不是徹底要廢了。」
8.
我訂了最快返京的航班。
凌晨坐在候機大廳,腦海裡不斷回想起酒店裡的那一幕。
看到我哥微信時,我手抖到不行,完全慌了,「不好意思,家裡有點事,我今晚得先飛回京。」
裴飛拉著我,安撫道,「棉棉,我陪你回去。」
但我說了什麼。
我說,「裴總監,不用了,你好好休息。」
他叫我「棉棉」,我叫他「裴總監」。
裴飛像是突然沒了力氣,松開了我的手。
我甚至連他臉上的表情都沒看清楚,就著急忙慌地回房收拾行李。
7 年後,我又一次丟下了他。
凌晨 4 點,我趕到了醫院,先去值班護士那裡詢問了我哥的情況。
護士說,我哥的腿檢查後並沒有發現復發的症狀,也沒有發現有什麼新問題。
但因為我哥一直冷靜地喊疼,說要住院,醫生沒辦法,隻好給他開了點止痛藥。
我哥騙了我。
那一刻,我沒有生氣,沒有憤怒,隻覺得,好累啊。
站在病房門口,我突然好想逃。
但我還是推門走了進去,裡面的人並未入睡。
我哥看到我,臉上流露出欣喜,「棉棉,你來啦。」
我站在病床一米開外的地方,疲憊道,「哥,我去問了護士你的情況。」
他眼神閃過一絲不自然,收起了笑容,直直地看過來,「所以呢?」
「所以,為什麼要騙我。」
他竟然笑了,「棉棉,是你先騙的我。裴飛去你們公司上班了吧?這次去上海出差,也隻有你倆吧?」
看著我臉上的震驚,他陰著臉,冷冷說道:「棉棉,你是不是忘了我有你同事的微信。自從上次同學會回來,你就表現有點反常,時不時發呆,頻繁加班。這次你去上海出差,我找你同事隨便一問,便知道了同行人有誰。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你趕了回來,就足夠了。」
他拍了拍腿,似隨意,似強調,「棉棉,你是我的。」
這句話,就像一句魔咒。
那晚過後,我單方面和我哥陷入了冷戰。
而我和裴飛,在公司裡遇到,會正常的工作交流。
但對那晚上海的事情,我倆都選擇避而不談。
就好像其實我們並沒有一起去迪士尼。
也沒有那個久違的擁抱。
我們再次回到了最熟悉的陌生人關系。
......
周六下午,程程說要來我家拿迪士尼周邊,然後晚上一起去吃火鍋。
她一進屋就嚷熱,說衣服穿厚了。
程程身上總有一種魔力,她就像是一個小太陽,讓身邊的人感到溫暖和熱鬧。
我笑著讓她去我臥室衣櫃裡,找件清涼 T 恤換上。
她一邊風風火火地往臥室衝,一邊問,「怎麼沒見你哥?」
我坐在客廳沙發上,整理著給她買的周邊,朝臥室回道,「他有個朋友來了北京,周末不回來了。」
但程程衣服換得有點久,快 10 分鍾了還沒出來。
我有些疑惑地朝臥室走去,推開門,看到了低著頭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程程。
她腳邊躺著我們大學的文化衫,手裡捏著一張紙。
那是我的中度抑鬱診斷書。
唉,我在心裡嘆了口氣,朝她走過去,開玩笑道,「我們程程不去做偵探可惜了,放在衣櫃最底下的文化衫都能被你翻出來。可今天我們吃的這家火鍋,並沒有大學生折扣優惠喔。」
程程抬起頭,滿臉淚痕,就那麼看著我,放聲哭了出來,「棉棉,你什麼時候開始生病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看來今天的火鍋和小酥肉,是吃不上了。
我坐到她旁邊,將她摟進懷裡,一下一下輕拍著她的背,等著她慢慢冷靜下來。
懷裡的抽泣聲漸漸停息,我盯著程程手裡的診斷書,看了好久,然後摸著她的頭,小聲哄道,「程程,我給你講一個我的秘密吧。」
9.
我是一個孤兒,準確來說,是棄嬰。
養父母一家開車從成都去涼山自駕遊,在爬某座山時,撿到的我。
可能是因為太餓了,我哭得很厲害,他們隨著哭聲找到了草叢深處的我。
發現我時,我身邊沒有紙條,沒有信物,就那麼被一件破爛的衣服隨意裹著,扔在了草叢裡。
他們瞧著我實在是太可憐,再加上那時我哥一直想要一個妹妹,看到我第一眼,就搶著抱了過去。
所以養父母一家決定留下我。
養父找人託關系,將我入了他們家戶口。
就這樣,我有了我的第一個家。
如果不是他們,我可能那個時候就S了。
而這些,是我上小學二年級才知道的。
起因是我和我班裡的一個小男孩吵架,小朋友嘛,說話沒輕重。
他應該是從他父母平日的闲話裡,得知我不是我爸媽親生的。
所以吵不過我時,氣急之下,罵我是沒人要的野孩子,是被我爸媽撿回來的。
那時,我不知道真相嘛,當然不能忍受他這樣說我,於是直接衝上去扭打起來。
最後我們雙方,都被叫了家長。
我還記得當時爸媽和哥哥都來了。
得知那小孩說的話後,我爸媽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我哥更是要衝上去揍他。
最後,反正是雙方都道了歉。
當晚我爸媽他們就告訴了我真相。
他們說,雖然我不是親生的,但從入了咱家戶口那天開始,我們就是一家人。
我哥哥在旁邊揮著拳頭說,如果以後誰還敢欺負我,胡說八道,他就揍他。
剛得知真相時,我有些無措,但是很快我就適應了過來。
因為我能感受到,我是真的得到了他們滿滿的愛。
就這樣,我一路開開心心的長到了初二。
那年暑假,發生了意外。
那時,我哥剛拿到駕照不久,技術還不是很熟練。
所以爸爸一直不放心把車給他單獨開。
有天,他趁著爸爸午睡,偷偷拿走了車鑰匙,說要帶我去兜風。
我興奮地跟著出了門,一路上確實很暢快,大嚷著以後我也要學開車。
開到一條僻靜的公路時,我哥看我那麼開心,突然說,「棉棉,我現在教你開車吧。」
我一開始有點害怕,不敢答應。
我哥在旁邊說,沒事的,這條路上不會有什麼車經過,再說還有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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