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025-06-27 15:58:523346

然後,我就真的坐到了駕駛座。


 


後來......


 


一輛汽車突然從路口衝了過來,本來是朝著我這邊的車頭的。


 


但我哥最後搶過方向盤,替我擋了。


 


我哥的右腿在那次車禍後,留下後遺症,一輩子都要拄著拐杖。


 


我跪在我哥病床前,哭得喘不過氣來,覺得是我害了他。


 


我哥當時摸著我頭,笑著安慰說,「哥哥就是應該要保護妹妹呀。」


 


我再一次在他們的愛意下,得到了拯救。


 

Advertisement


再後來,我去北京念大學,遇到了裴飛,暗戀他,和他在一起。


 


那時,我覺得我是最幸運的人,有家人疼,有戀人愛。


 


雖然我哥從我讀高中開始,就一直禁止我談戀愛。


 


甚至送我去大學報道,臨走前也這樣強調。


 


但我那時以為他隻是哥哥對妹妹的過度保護欲。


 


想著等和裴飛關系更穩定了,就回家告訴他們。


 


和裴飛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我最開心的時候。


 


和他在同一個空間,哪怕我們各做各的,我也會覺得很安心。


 


我們甚至規劃好了未來,打算畢業後一起留在北京工作。


 


我會有一個屬於我和裴飛的小家,會和他一起走到生命的盡頭。


 


於是大四春節回家,我在年夜飯桌上,公布了我談戀愛的事情和未來規劃,並開心地給他們看我和裴飛的合照。


 


但他們卻詭異地沉默了。


 


在那次飯桌上,我哥說出了對我的愛意。


 


不是哥哥對妹妹的愛,而是男人對女人的愛。


 


他說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對我的感情變了質。


 


他說他早就和爸媽坦白了,而爸媽也同意了,隻等我大學畢業就告訴我。


 


他說我是他的,我不能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那一刻,震驚、害怕、茫然、無措齊齊湧了上來。


 


我身體開始不可抑制地顫抖,求救似的看向全程沒有說話的父母。


 


我希望他們告訴我,我哥隻是在和我開玩笑。


 


但是,他們沒有。


 


爸媽把我單獨叫進了臥室,和我聊了很久。


 


說他們第一次撿到我時的心情,說到了那場車禍,說這些年我們一家人的相處。


 


說他們一開始也很震驚,並不同意。


 


但我哥任憑他們打罵,跪在地上求他們。


 


最後,爸媽眼神躲閃地說,這次是他們一家人對不起我。


 


「他們一家」、「我」。


 


我被劃出了家人的範疇。


 


那一刻,我突然好想好想裴飛。


 


我哭著跪在地上一遍遍向父母說,裴飛有多好,我有多喜歡他,我們會一起照顧我哥。


 


我很感激我哥,感激他們救了我,給了我愛。


 


但哥哥就隻是哥哥,這一點我分得很清楚。


 


所以我並沒有松口同意。


 


談判陷入了僵局,最終是媽媽心軟了,說她再去勸勸我哥。


 


我哥沉默著,沒有任何表示。


 


然而,


 


就在當晚,他吞下了一大把安眠藥。


 


我們甚至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買的藥。


 


好在發現及時,最終救了回來。


 


我哥躺在病房裡,還未蘇醒。


 


爸媽跪在病房外,求我和裴飛分手。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明白好好的一個家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除夕夜的醫院很安靜,隱隱約約能聽到遠處天空的煙花聲。


 


兜裡的手機震動起來,我知道那是裴飛打來的,他說過要第一個和我說新年快樂。


 


「棉棉,新年快樂!」電話那頭傳來裴飛溫柔寵溺的聲音。


 


我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最終,在爸媽懇求的目光下,我開了口,「裴飛,我們分手吧。」


 


返校那晚,裴飛來宿舍樓下蹲我,我下去見了他。


 


他憔悴了好多,眼裡泛著血絲,帶著卑微和乞求。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


 


那一刻我很想和他說,我們不分手了。


 


但腦海裡,突然響起我哥蘇醒過來時,看到我說的第一句話:「棉棉,這是你欠我的。」


 


於是,我走到裴飛面前,親手熄滅了我最愛男孩眼裡的光。


 


他說,他恨我。


 


畢業後,裴飛去了墨爾本,而我留在了北京工作。


 


我和裴飛分手後,並沒有答應和我哥在一起,我辦不到。


 


我們小心翼翼地維持著表面的平衡。


 


我開始頻繁地做夢。


 


夢裡,我陷在一片沼澤地裡,無聲地掙扎著,想要呼救。


 


有另一個我,就站在旁邊,冷冷地看著,無悲無喜。


 


我好像對很多事情都失去了感知。


 


就那樣每晚重復著那個夢。


 


一年後,我被診斷出了中度抑鬱。


 


五年後,爸媽因病先後去世。


 


七年後,我再次遇見了裴飛。


 


10.


 


夕陽透過落地窗灑在臥室的地板上。


 


程程中途哭了好幾次。


 


我反而全程很平靜,就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


 


晚上,程程留宿在了我這兒。


 


躺在床上,她眼眶紅紅地抓著我手,翻來覆去地說希望我能為自己而活,希望我能快快樂樂。


 


我哄著她,輕聲說「好」。


 


......


 


新的一周來臨,和上海合作方那邊的合同正式籤署完畢。


 


大領導一高興,大手一揮給我們部門批了團建基金。


 


組裡的小年輕們興致勃勃地投票玩的項目。


 


最終,決定去玩票數最高的卡丁車。


 


裴飛有些擔心地看了我一眼,想要提議換別的。


 


我朝他笑了笑,示意我沒關系。


 


一行人來到卡丁車場館。


 


裴飛走在我身側,像是不放心地又問了一遍,「真的沒關系嗎?你不玩也可以的。」


 


我戴上頭盔,笑嘻嘻地朝他說,「總要試著突破一下嘛。」


 


不能因為一場車禍,就一輩子畏手畏腳。


 


我總要學著去改變。


 


不過,我雖然話說得很漂亮,但等我真正坐上去,踩油門往前開時,腦海裡又開始閃現初二暑假那場車禍。


 


我握著方向盤的手,開始微微顫抖,有些生理性地想吐。


 


但我卻固執地繼續猛踩油門,感受速度帶來的刺激感。


 


在過下一個彎時,突然失控重重地撞在了跑道旁的防護欄上。


 


眾人手忙腳亂地圍了過來,把我扶出車,我笑著安撫道,「沒事,還好防護措施做到位,沒有受傷。」


 


裴飛開的卡丁車離我最遠,所以等他跑過來時,隻能被其他人擠得站到一旁。


 


確定我真的沒受傷後,他直接冷臉走出了跑道。


 


卡丁車事件後,裴飛對我的態度變得很奇怪。


 


說不上冷淡,也談不上熱情。


 


但總會時不時偷瞄我,然後在我看過去後,又收回視線。


 


直到周五下班後,他叫住了我,遞給我一張周傑倫的演唱會門票。


 


我有些錯愕地看著他。


 


辦公室裡隻剩下我倆。


 


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又像是在等某種裁決,直直地看進我眼裡,柔聲道,「我記得你也喜歡周傑倫,明晚,我等你。」


 


我的記憶一下子被拉回了我們第一次去看周傑倫演唱會。


 


那是在大二,周傑倫來北京開演唱會,對於周公舉的受歡迎程度,我是知道自己沒那個運氣搶到票的。


 


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去搶票,計劃到時看看微博上大家發的照片和視頻,就算是看過了。


 


所以當裴飛突然問我,要不要一起去看周傑倫演唱會時,我是有點被嚇到。


 


一是,那時我還處在暗戳戳喜歡他的階段,隻是闲聊時知道我們喜歡同一個歌手;


 


二來,我慌啊,我可是對他抱有非分之想的人,一起去看演唱會什麼的,也太曖昧了吧。


 


不過,我還是內心竊喜地回答說:「好呀好呀。」


 


演唱會當晚,看到站在他旁邊的朋友,我才知道自己想太多。


 


那是一場三人行的演唱會,前半場我都有點興致缺缺,和周圍興奮跟唱的人,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和他朋友聊得比較多,興起時,也會跟著唱幾句。他唱歌很好聽,這一點又正中我聲控的靶心。


 


整場演唱會絕大部分時間,我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我左耳,因為他就坐在我的左邊。


 


直到末尾,到了經典的粉絲點歌環節,我仿佛才被調動情緒,跟著唱了起來。


 


他有些好笑地問我:「怎麼快結束了,你才像是剛反應過來自己在看演唱會?」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了想,湊過去問他:「如果抽到你,你會點哪首歌?」


 


他脫口而出,「不能說的秘密。」


 


我當時就想,以後我一定要搶到內場票,穿著最顯眼的衣服,喊得最大聲,讓周傑倫看到我。


 


然後我點一首《不能說的秘密》,不管那時,他還在不在我旁邊。


 


演唱會結束,他朋友在門口和我們道別,我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慢悠悠地隨著人流往地鐵方向走。


 


周圍都是剛聽完演唱會興奮討論的人,吵吵雜雜。


 


我卻很享受那一刻的晚風,享受那一刻我們之間若遠若近的距離。


 


因為趕不上宿舍的門禁時間,我倆決定去看通宵電影。


 


具體看了什麼電影,早就記不清了。


 


我全程都在偷偷關注坐我旁邊的他,腦海裡想著些有的沒的。


 


直到他突然湊過來,在我耳邊問,「你是不是喜歡我呀?」


 


我臉噌地一下就紅了,低著頭磕磕巴巴地說,「你,你怎麼知道?」


 


他愉悅地笑了,坐了回去,小聲但又清晰地說,「好巧,我也喜歡你。」


 


然後,我們就在一起了。


 


......


 


所以,我倆彼此心知肚明,明晚的那場演唱會意味著什麼。


 


回到家,我哥仍像往常一樣,坐在客廳等我。


 


這段時間,我對他的單方面冷戰,往往我都是直接回房間。


 


但今晚,我走了過去,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


 


他有些驚喜地看著我,「棉棉?」


 


我醞釀了很久,終於鼓起勇氣,「哥,我明晚要和裴飛去看演唱會。」


 


他臉色一變,「如果我說不同意呢?」


 


「哥,你知道的,現在沒用了。」我真的很冷靜,很冷靜。


 


沉默。


 


我等了等,站起身準備回房。


 


他突然開口,「如果我和裴飛,同時出車禍,你隻能救一個人,另一個會S,你會救誰?」


 


我有些無奈地笑了起來,「哥,這種情況不會存在的,你倆對我而言都很重要。」


 


他卻有些偏執地非要個答案,「必須選一個。」

熱門推薦

重逢

分手那晚,他在趕來見我的路上出了車禍。 六年後,我被人灌醉,醒來在他的房間。 他淡淡看了我一眼,掏出錄音筆,「昨夜不小心,錄下了你的獨白。唐小姐,要不要聽聽你齷齪不堪的心思?」 我渾身一抖,如墮冰窖,「傅禎,能不能放了我?」 大手撫上我的後頸,滾燙熾熱,「你還有選擇的權利嗎?」

小白花

"跟的大佬從不碰我,每月固定打錢,見面隻讓我講故事。 時間一長,我內心開始躁動。 大佬沒那方面的想法,但是我有啊。 於是在大佬準備聯姻,拿錢打發我的時候,我麻溜拿錢跑路,轉天就拿著大佬的遣散費進了有名的 gay 吧。 誰知道年輕有活力的小狼狗沒找到。 我又上了大佬的床。 雙手被大佬的領帶綁到身後。 「我以為你是小白花,結果你是玩得花啊,今天晚上陪你好好玩玩。」 "

經年舊念,一朝危情

"我和沒錢租房睡在網吧的混混齊野談過一年戀愛。 他喜歡我乖,我喜歡他壞。 我花大學生活費給他買一日三餐,充值遊戲賬號。 在網吧陪他到晚上十點,踩著宿舍門禁回大學。 可他又嫌我太乖,沒有那些陪他徹夜瘋玩的女生得勁。 我被他甩了後跟著太妹混了一段時間。 抽煙喝酒燙頭打唇釘。 結果高燒加胃穿孔進了醫院。"

家有悍妻

"我身懷六甲,卻毅然決然地敲響了登聞鼓。 一名侍衛眉頭緊鎖,提醒我:「凡敲響登聞鼓者,依律需先受五十大板。」 「不懼,打也要告。」我堅定地回答。 夫君一臉焦急地從朝堂上跑來:「夫人這是為何?為夫從未想過要娶別的女子,更不曾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我伸手擦去夫君臉上委屈的淚水,柔聲說道:「放心,我告的不是你。」"

穿成攝政王的侍愛逃妻

本書又名《穿進權謀文裡的廢物》城府極深權臣攻vs笨蛋美人嬌軟受, 一句話簡介:笨美人和他的金牌打手老公

和影帝一起曬娃後我火了

我和影帝同一天秀剛出生的孩子。粉絲 大罵我碰瓷影帝,為了紅不擇手段。直 到有人拿著高倍鏡仔細搜索才發現不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