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甚至有些後悔,早知如此,何必熬這麼多年。
紅纓哭了半晌,道:「娘娘,奴婢懂您。若是您真的撐不下去了,奴婢願意陪著您,就算是去了陰間,獨木橋上也有個伴。」
這個傻丫頭。
我忍不住垂淚:「紅纓,求你了,你好好活著。我已經害S了太多人!我害S了爹娘,害S了陳氏三百口人命,害S了未央宮裡的宮人,還害S了小寶……我求你好好活著,等到將來出了宮,嫁人生子,白發蒼蒼時再來見我……」
「娘娘……」
我們抱著頭哭起來,忽然宮外有人叫門。
17
來到未央宮的,是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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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位嬌俏明媚的宮裝女子,身後帶著一群宮女太監。
女子來勢洶洶,一進來就道:「你就是陳才人?」
紅纓擦了擦眼淚,才低聲道:「這好像是去年進宮的王婕妤。」
我依稀聽紅纓說起過,王婕妤是王司徒的幼女,出身名門,在家中頗受寵愛,入宮後還改不了刁蠻任性。
因她父親的緣故,太後和霍瑩瑩都對她很寬容。
王婕妤的目光鎖定在我身上後,微微愣了愣。
在她心裡,可能我早已是個冷宮怨婦,容顏殘敗,卻沒想到我是這個樣子。
她臉色有些難看,挑眉道:「陳才人,你大膽!本宮從未央宮路過,被你的貓抓傷了手!你是不是故意的!」
說完,她身後的太監拎出一隻雪白的貓,正是我的雪球!
「雪球!」
我再也顧不得一切,撲過去把雪球抱了過來。
那太監見我雙眼通紅,嚇了一跳,便把雪球交給了我。
可雪球渾身軟綿綿的,已經不會動了……
我嚇壞了,輕輕拍著它,呼喚道:「雪球,雪球,你醒醒,你醒醒,你別嚇我!」
可它還是一動不動,已經沒了氣息。
我將它緊緊抱在懷裡,淚水止不住地滑落。
它隻是一隻貓,它不會傷害任何人,為什麼要SS它!
「你為何要這樣做?是太後讓你這樣做的嗎?!」我猩紅著眼睛問道。
王婕妤神色頓了頓,才道:「你大膽!竟敢如此無禮!這貓兒抓了本宮,不打S它難不成還要把它供起來!真是惡人先告狀!」
我緊緊抱著雪球,嘶啞著嗓子吼道:「你說謊!你說謊!它已經十幾歲了,老得走路都走不動,它怎麼可能去招惹你!」
這幾日我四處找它,就是怕它會突然離開我。
老人都說貓在臨S前會離開主人,悄悄找個地方S去。
這樣它的主人就不會傷心了。
雪球陪伴我這麼多年,本可以壽終正寢,卻被活活打S了!
18
王婕妤見我神情激動,連忙讓宮女們把我制住。
她冷笑著走到我跟前,掐住我的下巴說:「陳雲瀟,你對本宮和太後無禮,本宮要好好教訓你!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早不是皇後了,陳家人都S光了,你為何不去S啊!」
說完她狠狠甩了我兩個耳光。
我的臉火辣辣地疼,可我的心更疼……
紅纓見我吃了虧,拼了命想過來幫忙,卻被王婕妤的人打翻在地。
未央宮其他的人都不敢上前,隻看著我們主僕被人欺辱。
王婕妤見我們如此狼狽,得意道:「人家都說,落架的鳳凰不如雞,果真如此。」
接著,她又打了我幾個耳光,才啐了一口,道:「像你這樣活著,可真無趣!我要是你,早就上吊自盡了!」
說完似是覺得我毫無威脅,便帶人走了。
紅纓捂著肚子坐起來,跑到我身邊,關切道:「娘娘,娘娘,你沒事嗎?」
她看著站在遠處的未央宮下人,哭道:「你們怎麼不管?你們就看著娘娘被人欺負嗎?」
我抱著雪球,對紅纓悽然道:「別說了。」
在宮裡,太後不想讓我好過,誰都幫不了我。
就在這時,宮外有人喊:「皇上駕到!」
劉荀這時候來,還能做什麼?
他一進門,便看到了我和紅纓的狼狽。
劉荀的眼光似是有些不忍,可卻站著沒動。
紅纓撲通一聲跪下,哭訴道:「王婕妤S了雪球,還欺辱娘娘,求陛下為娘娘做主!」
劉荀看了看我,道:「陳才人,剛剛的事朕已經聽說了。」
接著,他輕描淡寫地說:「朕以為,王婕妤說得沒錯,你和你的宮女都太沒規矩了,早該好好管束!」
紅纓愣住了,哭著道:「陛下,真的是王婕妤欺負娘娘,請陛下明察啊!」
宋義道:「大膽,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來人啊,將這丫頭押去永巷!」
永巷是宮中收押犯錯宮女的地方,服的都是最髒最累的勞役,普通人到了那裡,必被折磨得不成樣子。
我顧不得難過,抓著紅纓不撒手:「不要,不要!」
劉荀淡然地揮了揮手:「帶下去。」
說完,幾個太監即刻圍了上來,將紅纓架了起來。
我看著紅纓無措地掙扎哭喊,忽然明白自己錯得多離譜。
骨氣和尊嚴,在皇權面前沒有一絲抵抗能力。
我「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跪行了幾步,來到劉荀腳下,緊緊揪住他的衣擺,慌亂地懇求道:「陛下,求您不要懲罰臣妾的宮女,任何都是臣妾的錯!」
打斷的我脊梁可以,可紅纓不能再被我牽連受苦。
劉荀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動容,可他猶豫了片刻,還是道:「陳才人,你犯了錯,自有下人代你受罰!朕不想罰你,隻能罰她了!押下去!」
我沒有任何辦法,隻能拼命地給劉荀磕頭,直到頭上鮮血淋漓。
「求陛下開恩!求陛下開恩!」
劉荀額上青筋暴露,大喝一聲道:「快拉住陳才人!」
眼見紅纓已經被拉走,我終於忍不住喊了句:「劉荀!你放開她!你放開她!」
因為掙扎得太激烈,我眼前一黑,身子控制不住地仰了下去。
19
再醒來,我已經回到未央宮的床榻上。
劉荀坐在我身邊,滿臉都是關切。
「紅纓,紅纓!」我大聲喊道。
紅纓在哪兒?
難不成已經去了永巷?!
劉荀嘆了口氣,握住我的手道:「紅纓去熬藥了,放心,朕沒有送她去永巷。」
他已是一國之君,該不會為了這些小事騙我。
見我不說話,劉荀輕聲說:「阿瀟,你看,你隻是餓了兩日,被王婕妤刁難,已經撐不住了。你以為宮外就是極樂淨土嗎?失去了朕的庇護,你護不住自己,更護不住身邊之人。」
聽到這番話,我悲痛蒼涼地說不出話來!
此生,我從未見過他這樣卑鄙無恥之人!
他和太後果然是親母子,一樣的手段,一樣的心計,一樣的偽善!
從前我真是瞎了眼!
劉荀卻深情地吻了吻我的手,道:「阿瀟,你已經有了朕的孩子,太醫剛來過,你有喜了。」
20
和劉荀剛成婚的那年,我也有過一次孕。
那時劉荀很開心,姑母更是賞下了無數名貴補品。
可我好好的,卻在不到三個月的時候忽然下了紅,失去了那個孩子。
張太醫說是我年紀輕,身子弱,胎沒坐住。
可後來我發現,張太醫是那時的鍾妃的人。
那個孩子到底是怎麼沒的,隻有劉荀和太後最清楚。
我壓抑住全部情緒,轉頭望著劉荀的眼睛,道:「從前那個孩子,是不是你動的手?」
劉荀錯開眼睛,道:「不是。」
可我不相信他。
「你可願意用國運發誓,說那孩子不是你做的?」
劉荀倒抽了一口氣,道:「阿瀟,你放肆!」
我苦笑著搖搖頭:「那孩子也是你的親骨肉,事到如今,你都不願給我個明白嗎?」
劉荀深吸了口氣,俯下身子抱住了我:「阿瀟,那時你不能有孕,那孩子來得不是時候。他現在不是又來了嗎?隻是晚幾年罷了。」
即使我已經千瘡百孔,心髒疼得麻木,還是不由得問道:「為何?」
為何連自己的親骨肉都不放過!
劉荀閉上眼睛,身子輕輕顫抖。
我揪著他的衣服,嘶吼道:「你為何如此?到底為何?我陳雲瀟上輩子S人放火,也不至於受此報應!我到底欠了你什麼!若不是我,你以為你可以當皇帝嗎?!」
這句話點燃了劉荀的怒火。
他攥住我的雙手,將我抵在床上,低吼道:「若是讓你生下了那個孩子,我焉能活命?你姑母是不可能讓我親政的!有了新的繼任者,她隻會讓我悄無聲息地S去,她自己再當二十年的執政太後!」
我尖叫著說:「你胡扯!這不可能!陰暗低劣之人,從來都是你!都是你們!」
21
劉荀強壓著怒火,道:「陳雲瀟,從頭到尾,搞不清楚的人都是你!你懷著孕,朕不與你爭辯,你好好生下孩子,從此把心放在朕身上!不要再自憐自艾,不要再挑戰朕的耐心!」
我用盡力氣掙開他的手,從榻上踉踉跄跄地跑下來。
桌上有把剪刀,是紅纓做針線用的。
我一把拿起來,指著劉荀,狠狠道:「我不會給你生孩子,永遠不可能!」
說完,我用力刺向他。
我知道自己S不了劉荀,隻想讓他快點S了我!
我紅了眼睛,拼命舞動剪刀,心中隻有一股狠勁兒。
劉荀怕我衝動中傷到自己,隻能徒手抓住剪刀。
「阿瀟,你瘋了!」
可能是動靜太大了,宋義走了進來。
他驚呼道:「陛下,您受傷了!」
劉荀此刻已把剪刀搶了下來,遠遠地扔在地上,吼道:「你出去!」
宋義遲疑片刻,才輕輕退了出去。
我餓了幾日,懷著身孕,經歷了剛剛這一切,隻覺得頭暈力竭,隻能氣喘籲籲地靠在牆角。
劉荀顧不得手上的傷,把我拉到懷裡,心酸道:「阿瀟,不要再鬧了!我若不愛你,早就S了你,何必苦苦相逼?當初雖隻有三分真七分假,可不知不覺中,我還是陷了進去。你是我第一個女人,是我的發妻,這些年來,我心心念念的,仍是你!」
「若是你能生下兒子,我就把霍瑩瑩廢了,重新立你為後。這樣,難道還不能表示我的真心嗎?」
真心?
喜歡的時候,捧到天上。
不喜歡的時候,棄若敝屣。
這種真心,有哪個女子會稀罕?
劉荀自以為是的深情,隻會令人作嘔。
可他猶在對我剖白道:「當初立霍瑩瑩為後,就是想讓那些世家權臣明白,即使隻是一個卑微的歌姬,朕想抬舉她,她就可以當皇後,誰都無權置喙。可霍瑩瑩哪裡比得上你?阿瀟,隻有你才配當皇後!」
我閉著眼睛,慢慢地笑了起來。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生,我從未聽過這樣好笑的話。
「別再為自己薄情寡性找借口,劉荀,我S也不想做你的女人,你S了我吧!」
我的前半生,完全是個笑話。
將來到了奈何橋上,我要將孟婆湯一飲而盡,忘了這個卑劣到極點的男人。
劉荀見我如此,也冷靜了下來,他冷酷地將我抱起,放在榻上,眼神陰鸷道:「你要是敢S,或是傷害朕的孩子,朕就把紅纓千刀萬剐,凌遲處S!」
竟然拿紅纓威脅我!
我隻覺得胸中痛楚難當,一口血湧了上來。
22
因我吐了血,劉荀又慌了神,連忙召了太醫。
一陣兵荒馬亂後,我被灌了碗安神藥,沉沉地睡去。
再次睜開眼,紅纓正端著藥,坐在我身前。
「紅纓,你沒事嗎?」
我一開口,聲音比平日裡更加嘶啞。
紅纓忍不住垂淚道:「娘娘,奴婢沒事,您好好歇著,太醫說您身子很弱,不能再受任何打擊了。」
可現在的我,已無任何求生的欲望,隻想速S。
但我就這樣S了,紅纓又該怎麼辦?
就這樣,我隻能像個活S人般,消沉地躺在床上。
三個月後,我的肚子慢慢大了起來,可人卻瘦得嚇人,連臉上的肉都瘦盡了。
我吃什麼吐什麼,有時連膽汁和血也嘔了出來。
劉荀揪著心,每日都來未央宮和我聊天,還把王婕妤狠狠處罰了一通,打入了冷宮。
為了讓我開心,他讓御膳房做了各種美食,還將波斯進貢的貓送了一隻來。
那貓和雪球一模一樣,活潑好動,甚是可愛。
可我隻看了眼,就讓宮人抱了下去。
悲傷可以忘卻,S去的人卻再也活不過來了,仇恨會永遠銘刻於心。
到了第四個月的時候,太醫來診脈,說我懷的九成是個男孩。
劉荀大喜,以此理由封我為貴妃。
宮裡的嫔妃見劉荀如此重視我的肚子,接二連三地來恭賀奉承。
連霍皇後也來恭賀我,還溫和地囑咐了我不少懷著孩子要注意的事項。
我聽得心不在焉,她也不介意。
宮婢們皆誇贊她大度寬容。
等到她第三次來的時候,我把身邊的宮人都遣走,才問道:「你真的不擔心嗎?」
23
霍皇後嘴角蔓延出一個微笑,道:「哀家有何可擔心,陛下子孫繁茂,是皇宮之幸。」
她無論是妝容還是衣著,都顯得雍容端莊,連談吐都極其符合一個皇後的身份。
可在她這賢良外表下,有一顆不安分的野心。
我虛弱地咳了兩聲,才道:「不妨告訴你,陛下允諾我,若是生下皇子,就廢了你,重新立我為後。」
霍瑩瑩神色凝重地望著我,仿佛在考慮該不該相信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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