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025-08-06 15:24:2337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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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太子的禁足不過短短一月,便又出現在朝堂。


 


兩黨之爭,終究要你S我活。


 


冬日冰雪消融之後,初春降臨。


 


陛下已經年邁,但仍是組織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春蒐。


 


林風致一身利落的勁裝,騎在馬上衝著我招呼:


 


「夫人,等我為你獵隻白狐來,春日乍暖還寒,用來做風領正合適。」


 


14


 


他沐浴在一片陽光下,帶著獨屬於少年人的朝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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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恍神。


 


仿佛眼前這幅場景,在漫長的生命中看過許多次了。


 


百轉千回。


 


一模一樣的笑容,一模一樣的揮手角度。


 


我晃了晃腦袋。


 


肯定是我昨夜睡糊塗了,明明這是林風致第一次在我面前騎馬,我怎麼會認為瞧見過很多次了呢?


 


嫡姐在一旁看得咬牙切齒:


 


「哼,一輩子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有,有什麼可得意的?」


 


我回神看向與我爭了十幾年的姜玉珠。


 


她臉上的脂粉壓不住疲憊與焦躁。


 


太子自解了禁足後,往東宮抬了兩房良娣。


 


雖說都是手下拉攏的臣子之女,可東宮如今熱鬧非凡。


 


人人為了搶先生下嫡子獻媚爭寵,後院烏煙瘴氣。


 


而姜玉珠在年關將過之際懷了個孩子,還未看出男女便不小心落了胎。


 


太子聲勢浩大地查了許久,然後又輕輕放下。


 


最終以懲罰了一個小小丫鬟了事。


 


這場爭寵戲碼,她失去了孩子,也落下個迎風流淚的毛病。


 


我懶得與她爭辯。


 


鈺兒已經到了學坐的月齡,每日咿咿呀呀地搖著撥浪鼓。


 


而林風致在之前的那場刺S中,左手手腕受寒便會隱隱作痛。


 


我想給鈺兒做些漂亮的撥浪鼓,還想給夫君縫制一副厚實的護腕。


 


我想了好多好多。


 


嘴角邊露出愜意的笑。


 


姜玉珠看著我唇邊的笑,愈發氣憤地絞了絞手中帕子。


 


轉眼間眉眼又松弛下來,意味深長地說了句:


 


「不過是手下敗將,好好珍惜眼前的平靜吧。」


 


穩坐高臺之上的陛下咳嗽了好一陣,揮揮手示意身旁內監開始。


 


他老了。


 


但人越老,便越警惕地抓緊手中權力不放。


 


林風致勒緊韁繩,衝我揮了揮手,轉身沒入山林深處。


 


春蒐所帶來的禁軍並不多。


 


太子借口身體不適,並未騎馬狩獵。


 


一群人浩浩蕩蕩消失在林子深處後,他才不慌不忙地起身,並無幾分恭敬,衝著陛下欠身拜了拜:


 


「父皇,兒臣聽聞您近些日子咳疾不斷,太醫囑咐靜養為宜,所以鬥膽肯懇請父皇早些回宮歇息。


 


「這春蒐,還是由兒臣來主持吧。」


 


15


 


這話極其大不敬,就差將逼宮寫在臉上了。


 


陛下聽聞後大怒,狠狠咳了一陣,這才抖著手指著太子無所畏懼的臉:


 


「大膽,朕還安在,你身為太子,竟然敢公然爭權奪利,你難道不怕朕廢了你的太子之位嗎?」


 


太子挺直了脊背,冷笑一聲:


 


「父皇如今年邁,廢不廢太子,你以為你說了算嗎?」


 


說罷,他拍了拍手。


 


無數禁軍一擁而上,陛下出行所帶的侍衛盡數被制服。


 


看臺上傳來貴女們驚恐的叫聲。


 


我捏了捏袖中匕首,想起今日出行前林風致對我說過:


 


「青衍,今日這事本該瞞著你的,但你我夫妻一體,我不願你什麼都不知。


 


「太子私下已密謀逼宮,明日春蒐便是最好時機,屆時我與三皇子會借著狩獵的名義入山林深處。那裡有我們私藏的兵將。


 


「你莫怕,我與三皇子會很快來救你們的。」


 


我本該被困在後宅,望著四四方方的天度完一生。


 


可林風致什麼都會告訴我。


 


他將我當成了一同作戰的盟友。


 


他說得認真,我記得清楚。


 


陛下被氣得幾近昏厥,隨行大臣一半歸屬於太子麾下,另一半惶惶不安。


 


風聲鶴唳中,唯有我父親喜不自禁。


 


太子成功登基後,他就是當仁不讓的國丈大人。


 


自詡清流的太傅身份疊加一層,新皇都要給三分薄面。


 


朝中再無人能越過他。


 


時隔幾月,我終於再次在姜玉珠臉上看到揚眉吐氣的神色,一如我被劫匪擄走退婚那日。


 


她像一隻打了勝仗的驕傲孔雀,居高臨下來到我面前,有幾個強壯的嬤嬤壓著我跪倒。


 


她勾起我的下巴:


 


「姜青衍,你仗著比我多幾分姿色,旁人在看向你我時,眼神總是在你身上多停留三分。


 


「今日,我就刮花你的臉,看你還怎麼去狐媚別人。」


 


16


 


我與她本就三四分相似,相差無幾的年紀,若是站在一起,遠遠看像是一對雙生並蒂花。


 


根本分不出誰開得更豔。


 


不過是小時候旁人打趣我們相貌的一句話,成為扎在她心中多年的一根刺。


 


風致說得真對,女子總是在比誰更好。


 


眼下姜玉珠就铆足了勁,非要跟我比誰更美。


 


從未聽聞京城哪家弟兄倆,為了誰更玉樹臨風些而掐架嫉恨。


 


我倒是寧可姜玉珠與我比誰睡的小郎君更多。


 


她長長的指甲刮過我的臉,留下一縷冰涼。


 


我全身蓄勢而發。


 


若是她再敢動一下,我便拔出匕首刺入她的胸膛。


 


我不能落在她的手裡,成為對付林風致的一顆棋子。


 


有羽箭破空聲飛馳而來。


 


箭頭劈空射入姜玉珠發髻中,引來她悽厲的尖叫,與周圍嬤嬤們亂成一團。


 


不遠處,林風致手中拿著一張飽滿的弓,微微垂下手,將臉上擔憂收斂,轉而對著我一笑。


 


這麼緊迫的救駕,他的馬上居然還掛著一隻斷氣的白狐。


 


他竟然有闲情逸致,真給我獵了一隻白狐。


 


三皇子帶領禁軍從山林裡魚貫而出,太子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被團團包圍,嘴裡大嚷: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有這麼多人藏在山林裡?


 


「我不會輸,我不會輸的!」


 


三皇子懶得看他一眼,而是快速翻身下馬跪在陛下面前:


 


「兒臣聽聞太子殿下有異心,這才於昨夜調動禁軍守在後山處,事發突然,還未來得及稟告父皇,請父皇降罪。」


 


陛下哪裡有精力去治三皇子的罪?


 


他指著太子,用最後的力氣大喊:


 


「給我拿下這個逆子,朕要將他永生圈禁!」


 


他喊得嘶啞。


 


卻隻是圈禁。


 


連太子之位都未曾開口剝奪。


 


三皇子眸子閃了閃。


 


太子咬牙切齒,不甘心多年籌謀毀於一旦。


 


趁眾人不防,他竟拔出匕首往陛下方向刺去。


 


千鈞一發之際,立於陛下身側的林風致撲上擋在身前。


 


匕首沒有收力。


 


徑直沒入心髒。


 


17


 


我所有的尖叫都被憋在了喉嚨裡。


 


方才他還淺笑晏晏地將白狐遞到我手裡。


 


我伸手接下時,還蹭過他溫熱的手。


 


我的心髒一陣陣抽疼,最終化為一陣撕心裂肺的喊叫,衝上前將他抱在懷裡。


 


大口大口鮮血從他嘴裡湧出。


 


他想抬手去捂住我的雙眼,可手抬到一半就沒了力氣。


 


陛下被這一幕嚇傻了,反應過來後,勃然大怒:


 


「逆子,你竟然敢謀S朕,還誤S了林相,來人,給我將太子收監,明日處斬!」


 


這句話落地後,本就是強弩之末的陛下轟然倒下,留下一片片驚呼。


 


林風致的體溫流逝得極快。


 


與上次受傷不同,這一次,匕首插入心髒,再無生還可能。


 


我的心口似乎也多了把匕首,攪得心髒生疼,疼得我說不出話。


 


眼淚一顆顆砸到他的臉上。


 


林風致又是艱難衝著我扯出一個微笑。


 


他嘴唇在一片血汙中蠕動,我湊上前,聽到他極小聲地呢喃:


 


「別哭……日後,你好好撫養鈺兒,林家,都是你的……我S後,你一定能得個诰命夫人……」


 


我的心髒好疼。


 


疼得想伸進胸腔將它一把捏碎。


 


我的聲音破碎沙啞不堪。


 


「風致,我不要白狐,我也不要诰命夫人,我隻要你。」


 


我抱得愈發緊,他噴湧的鮮血沾染了我半身。


 


「你不能丟下我還有鈺兒,婆母還在府中等你回去,你不要丟下我離開。


 


「明明今日來的時候還好好的,為什麼變成這樣……」


 


林風致已經沒有了笑的力氣。


 


他用僅剩的力氣最後攥了攥我的手。


 


然後一歪頭,沒了聲息。


 


明明我的好日子剛剛開始。


 


明明鈺兒再有兩個月就能學會喊爹爹與娘。


 


林風致卻S了。


 


S在我的懷中。


 


再無人知曉她的女兒身。


 


她在我的生命中驚鴻一瞥,又像一顆流星極速逝去。


 


我抱著她許久,久到不知過了多少時辰。


 


久到有人在與我爭搶林風致的屍體,我像個瘋子似的SS抱著不撒手。


 


一直到天色漸黑,精疲力竭徹底昏迷過去。


 


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林風致還是臉上那副永遠溫潤的笑意。


 


她拿著梳子,對著銅鏡梳理長長的秀發。


 


見我醒來,回頭嫣然一笑,問我:


 


「我變成這樣,你還喜歡嗎?」


 


18


 


我淚如雨下,狠狠點了點頭。


 


「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你是林風致,我不管你是男是女是美是醜,我永生永世隻喜歡你一個。」


 


我伸手想觸碰她,卻隻得到一碰便碎的滿目瘡痍。


 


冷汗湿透,我尖叫著清醒。


 


婆母抱著鈺兒,已經哭紅了雙目。


 


她再不是初見我時的跋扈囂張,而是一夜間蒼老了幾十歲,頭上甚至生出許多白發。


 


她聲音嘶啞:


 


「風致從出生到今日,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小時候日日受我的打罵,我恨她是個女兒身,沒有她的兄長爭氣,生下來就是個能頂立門戶的男兒。


 


「如今……如今日子好不容易好過些,風致卻……」


 


婆母哭得泣不成聲,鈺兒感受到恐懼,手中的撥浪鼓一丟,也咧開嘴號啕大哭。


 


我心髒麻木,曾經的鮮活在林風致S去的那一刻,全部枯萎。


 


摸了摸心口窩,那裡像是有匕首插入的餘痛。


 


我眼裡竟然流不出一滴淚,起身下床,往府外走去。


 


婆母著急大喊:


 


「青衍,你去哪兒?」


 


我沒有回答。


 


翻身上馬,發髻散亂,徑直去了三皇子府。


 


太子已S,陛下重病臥床。


 


他所有的障礙都沒了。


 


他是最大贏家。


 


三皇子見到我後,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原來是林夫人啊,林相去世,孤深感痛心,還望林夫人節哀。


 


「林相乃是為陛下而S,冊封麟兒的旨意與林夫人的诰命,很快就會送往林府。」


 


我恨得咬牙切齒。


 


我恨不得生食三皇子的血肉。


 


「是你,是你推風致擋刀的,我看得真真切切!」


 


19


 


三皇子又是暢快地笑:


 


「嘖嘖,林夫人,林相不過是個女子,你何必S咬不放呢!


 


「現在林家還不是捏在你手裡,再有诰命傍身,你這一生,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再說,」他湊近了我,「太子若是成功S了父皇,若是鐵血手腕鎮壓下去,我不一定有登上皇位的勝算。」


 


「可若是太子S不掉父皇,父皇隻有我與太子兩個兒子,虎毒尚且不食子,萬一隻是圈禁,總歸是留了個禍患。」


 


我明白他的意思。


 


犧牲林風致,這樣一條命慘S在陛下面前,陛下看到林相的慘狀,便會想到匕首若是插入自己的身體的模樣。


 


太子定是活不了了。


 


三皇子拍了拍手:


 


「林相是女兒身,遲早要暴露拖累S相府。


 


「她的S,為孤鋪平登基之路,你們的孩子就是下一任宰相,你是當朝一品诰命夫人,你的婆母也能頤養天年。」


 


真好。


 


S一個林風致,所有人都能趴在她身上吸食一口鮮血。


 


我瘋了似的衝上前,SS咬住三皇子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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