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辦公室裡,陸晉談起那隻不存在的白貓時雲淡風輕的樣子。
一股窒息般的反胃感不受控制地湧了上來。
我捂著嘴衝到路邊,幾乎要將五髒六腑都嘔得徹底。
天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飄起了雪。
冰涼的雪花打在裸露的皮膚上,冷得刺骨。
五年前,也是這樣的一個冬夜。
陸晉突然提出以我的名字成立慈善基金會,說要給我積德祈福。
當時我皺起眉,罵他是戀愛腦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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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比起我,在應酬上拼到胃出血的他才是最需要神仙眷顧的那個人。
當時他是怎麼說的?
我抱緊自己渾身發抖的身體,恍惚了一瞬,想了起來。
哦,他搖了搖頭,笑著說——
「老婆,這輩子能娶到你,就是我最大的福分。」
那個時候,他一瞬不瞬盯著我的眼神告訴我。
他是真的愛我,很愛我。
可剛才,我卻親耳聽到他對張饒說:
「五年了,你怎麼還是這麼賤?」
多諷刺啊。
這就是陸晉的愛。
哪怕當時我們才剛辦完一場盛大的婚禮,他卻依然能背著我轉身就找了別的女人。
甚至,還親手打著愛我的旗號,光明正大地把她帶到了我的眼前。
莫名地,我捂著眼,在空無一人的路上笑了出來。
笑得淚流滿面,荒誕瘋狂。
笑到最後。
我的聲音很輕很輕,滿是悵然:
「陸晉,我們該結束了。」
8
我回到車上。
蜷起身體,呆坐了一夜。
雪花洋洋灑灑繼續飄落,給周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白。
天,不知不覺亮了。
直到手機第三次響起陸晉打來的電話時,我才堪堪回神。
顫抖著手按下接聽鍵。
「老婆,起床了嗎?」
電話那頭,他的聲音帶著絲沙啞的餍足。
「今天大雪,路上估計會很滑。」
他細心地叮囑:「你等會兒就別出門了,我開車去城北,給你帶那家你最愛吃的早茶。」
握緊手機,我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別墅。
明亮的落地窗前,張饒故意湊到陸晉嘴邊,和他討了一個短暫的吻。
「陸晉——」
我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緩慢地開口:
「你現在,還是公司,是嗎?」
張饒的手,已經探進了他的襯衫,一路向下。
他吸了口氣,發出疲憊的嘆息:
「嗯,加了一夜的班,好累。」
「所以老婆,你要乖乖在家,等我回來。」
心髒猛地抽了一下。
我按緊那個位置,強迫自己移開酸澀的眼眶。
艱難應道:「好……」
像這樣加班後體貼地為我帶回早餐,已經成了我和陸晉心照不宣的日常。
可直到現在,我才知道。
這些我以為的寵溺行為,不過是他背叛我後心虛的彌補罷了。
往日的回憶如放映片般歷歷在目。
想到那些甜蜜背後可能發生的骯髒事情,五髒六腑再一次絞在一起。
我攥緊手心,拼命地壓抑著嘔吐的衝動。
頃刻間下定了決心——
我要離婚。
像陸晉這樣爛透的枕邊人,不配當我未來孩子的父親。
更不值得我賭上未來幾十年,裝作若無其事地陪他演戲。
掛斷電話。
我發動車子,掉頭駛向了和家截然相反的方向。
寂靜的路上,雪花一道道砸下來,在擋風玻璃上流下蜿蜒的水跡。
途經別墅區旁的莊園時。
隔著霧氣朦朧的車窗,我依稀看見了一大片盛開的玫瑰。
餘光不經意瞥見導航的地名,我再一次感到深深的惡心。
原來,這就是陸晉口中的那片玫瑰園。
看來這些年,他確實對時間的把控越發嫻熟了。
在幽會情人的同時,還能順路給妻子準備周年驚喜。
這一刻,我甚至不知道。
他究竟是真的愛我,還是愛在我面前虛構出的那副完美丈夫的殼子。
不過,現在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
我沉默地開著車在路上疾馳。
一個半小時後,趕到了市中心的醫院。
因為有認識的朋友的緣故,手術室早早地就有醫生進行等候。
明明從小到大,醫院都是我最抗拒害怕的地方。
但真正躺上手術臺時,我的心底徘徊不去的,隻有對這個孩子的愧疚。
手不自覺地撫摸著尚未隆起的小腹。
也不知道,裡頭的小生命,是否知道這是來自我的告別。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滴到枕頭上。
如果有來生,我由衷地希望,他能投生到一個真正美滿幸福的家庭。
麻藥一點點推進血管。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算算時間,陸晉這個時候也該到家了。
我釋懷般勾起唇角,沉沉地閉上了眼。
9
黑暗如濃霧般,將人層層包裹。
混沌間,我好像回到了剛和陸晉在一起的那個寒假。
為了能讓我開心一些,他主動壓縮了打工的時間,陪著我參加學校安排的戶外寫生活動。
可轉場到山裡後,突然發生了山體塌陷。
世界劇烈晃動的那一秒,陸晉沒有任何思考,整個人撲過來將我護在他的身下。
粘稠溫熱的液體滴到我臉上的那一刻,我抱著他,嚇得放聲大哭。
「陸晉,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想活了!」
「傻瓜,能不能別詛咒我,」
他撐著胳膊,有些無奈地扯了扯嘴唇,笑我大驚小怪:「隻是一點皮外傷而已,流點血很正常。」
我被他輕松的狀態安撫,滿懷希望地在地底等待救援。
可能是因為塌陷幹擾了磁場,也可能是這處山足夠偏僻。
過了很久,上面都沒有傳來救援人員的腳步聲。
隨著天一點點暗了下來,我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飢寒交迫近乎暈厥時,陸晉把我叫醒。
黑暗中,他摸索著把一瓶水和一袋小面包遞給我,叮囑我趕緊吃了,避免失溫。
我將面包掰下一半放到他唇邊,搖了搖頭:「
「陸晉,我們一起吃。」
「你吃吧,我不餓,」
他推開我的手,拍了拍外套口袋:「再說了,裡面還有呢!」
聽到那口袋裡的塑料聲,我沒有再懷疑,立刻狼吞虎咽起來。
等我吃完後,突然發現陸晉已經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開口講話。
我哆哆嗦嗦地想去探他的呼吸,卻察覺到手心沾滿了血。
「陸晉,你能不能別嚇我......」
我一邊擦著淚,一邊拼命用石頭敲著地面。
不知道過了多久,地面終於傳來有人大聲呼喊的聲音。
陸晉被拖出來的那一刻。
借著冰冷的月光,我終於看見了他頭上和背上的傷口。
皮開肉綻,深可見骨。
可即使受了這麼重的傷,為了不讓我擔心,他還是強忍著沒有喊一絲痛。
被送往醫院後,我在床邊握著他的手,守了三天三夜。
第三天夜裡,我湊到他的耳邊說:
「陸晉,看在你傷得這麼重的份上,你騙我的這兩次,就先原諒你了。」
頓了頓後,我又小聲地補充:
「還有,如果你能夠醒來,我這輩子一定非你不嫁……」
話音剛落,他咳嗽了兩聲,悠悠轉醒。
回握住我的手,蒼白的臉上浮起兩朵紅暈:
「林思婉,你剛才說的我都聽見了,可不能反悔!」
他掙扎著從床上坐起,將我攬進懷裡,一字一句,聲音珍重:
「我陸晉發誓,以後絕不再對你撒一句謊,如果有,我寧願被天打雷劈,不得好S!」
下一秒,世界失色,天地無聲。
一陣劇烈的機械警報音過後。
我猛然清醒過來,撞進一雙通紅的眼。
10
看見那雙眼睛。
我喃喃地張了張嘴,眼淚幾乎立刻就要落下來:
「媽媽……」
我和陸晉結婚後,媽媽一直定居在國外。
如今她卻趕來了我身邊,那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
我不敢細想,強忍下情緒,握住她的手,試探道:
「陸晉他——」
「你手術時大出血,昏迷了三天,他也守了你三天。我怕他再熬下去會出事,就把他勸回去睡覺了。」
聽到陸晉並不在病房,我在心底松了口氣。
「思婉,聽醫生說,是你主動要求終止妊娠的。」
一陣沉默後。
媽媽俯身摸了摸我的臉,輕輕地嘆了口氣:
「我想,肯定是陸晉這孩子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是嗎?」
看來,她還是猜到了。
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轟然爆發。
我鼻尖一酸,轉身撲進她的懷裡,放聲大哭。
「對不起媽媽,我讓你失望了……」
當年我爸出軌後,我媽用了整整三年才走出他帶來的創痛。
所以這輩子,她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我不要重蹈她的覆轍。
當時,為了說服媽媽同意我和陸晉在一起。
我在衝動之下,和她大吵了一架。
甚至放狠話說就算和她斷絕母女關系,也要嫁給陸晉。
那天,媽媽紅著眼,隻對我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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