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上,我該拒絕。
我是個做事喜歡瞻前顧後的人。
我和路昊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可能有未來。
我也不是活在當下的人,沒辦法隨便和一個男人開始又結束。
但身體裡被壓抑了二十多年的反骨在蠢蠢欲動,想要促使我去做一些瘋狂的事。
路昊見我不說話,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隻是沉默地打開醫藥箱,取出雲南白藥,開始給我按摩腳踝。
他的手掌滾燙,貼在我的肌膚上,讓我很不自在,下意識地就想退縮。
「很痛?」他手心用力,不準我退卻,「稍微忍一下,我給你揉一揉,不然明天你肯定都沒法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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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這樣單膝跪在我面前,讓我的腳踩在他的膝蓋上,低著頭,很認真地給我揉捏。
在我看來,他的肌肉其實發達了一些,我感覺隻要他稍微用力,就能折斷我的骨頭。
但不知為何,一股無名火從腹腔內最深處開始蔓延,我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客廳實在太安靜了,就顯得我咽口水的聲音特別明顯。
路昊抬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原本認真的按摩也逐漸變了味道,他仰頭,湊近,漆黑的瞳孔倒映出我慌張的模樣:「為什麼躲我?」
我下意識地否認:「我沒有!」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我,手掌一路劃過我的小腿肚,最後捏著我的腿彎,在我光滑的膝蓋上落下輕輕一吻。
猶如在零星的小火上噴灑汽油,我隻覺得整個人猶如被高溫炙烤,快要熟透。
「你……你該回去了……」我慌張地想收回腳,可路昊卻不肯松手。
他閉了閉眼,手掌微微用力,像是在壓抑著什麼,最後好幾次深呼吸,才睜眼,松開對我的桎梏。
「你房間在哪?我抱你進去。」
我小聲拒絕:「不……不用……」
他不容我反駁,又問了一遍:「在哪?」
「那裡。」我隻能抬手,指著自己的臥室。
在今天以前,我的臥室從沒被任何男性踏足過,家裡人注重隱私分寸,父母偶爾來給我送吃的,也隻在廚房和客廳打轉。
我有種感覺,路昊進入的不僅僅是我的臥室。
而是更深一層的,屬於我個人私密的,內心世界。
他就這樣大大咧咧地闖進來,還要四處看看,摸摸,一點也沒有不自在,好像這裡天生就是屬於他的,理所應當。
我所有的抵抗都是徒勞無功。
那個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夢中,路昊拿著我剛買的那些玩意兒,挨個兒地問我會不會用。
我搖頭。
他便慢條斯理地、認真地教我用法,最後,全部用了我身上。
我不是第一次夢到路昊了,他這個人實在霸道得很,入我的夢,從來不講道理。
他顯然是經驗豐富的浪子,我很清楚,我玩不過他。
遠離他,是我唯一能自救的辦法。
8
但路昊顯然不給我遠離的機會。
因為第二天我起床時,就看到他穿著圍裙,背對著我站在灶臺前,正耐心地攪動白粥。
空氣中都是食物好聞的味道,昨夜入夢的男人此刻和眼前的背影重疊,我頓時有點被抓住小辮子的心慌。
路昊聽到動靜,回頭看我:「醒了?去刷牙洗臉。」
我下意識地聽從他的話,走了兩步,又問他:「你怎麼有我家的鑰匙?」
「你的備用鑰匙不是就放在門口?」
「但你也不能主動拿。」
「嗯,但我已經主動拿了,你要怎樣?」路昊理直氣壯地看著我。
我……不能怎樣,隻是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雙標。
我有過多次相親失敗的經驗,大部分相親對象都說,我很難討好,不懂風情。
我也承認,單身到現在,自身確實有很大的原因。
他們當天約我吃飯,我覺得很冒犯,沒給我準備時間。
他們提前約我吃飯,我也覺得很反感,畢竟我不確定約會當天我會不會臨時有事。
他們問我約會安排,我覺得他們沒有主見,還要過問我的意見。
他們主動安排好所有流程,我覺得他們是大男子主義,一點也不尊重我的想法。
橫豎都是我有理。
所以我一次又一次相親,一次又一次失敗。
但路昊好像把住了我的命門,同樣的事,如果是別的男人,我大概現在已經報警說有人非法入室。
我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從小被規訓太過,所以路昊這種身上帶著社會人氣息的混混才對我有致命的吸引力。
但我又看了他一眼。
覺得自己可能單純就是色令智昏了。
9
路昊在我家待了整整一天,裡裡外外,把屋子打掃得幹幹淨淨。
他好似知道我有強迫症,所有的東西都按照我的習慣來整理。
甚至連端上桌的飯菜,都正好是我喜歡的口味。
我不知道他從哪兒打聽了我的興趣愛好,但我什麼都沒問,仿佛有種直覺,一旦我問了,事情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時間一晃就到了晚上。
我心不在焉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路昊就坐在我腿邊。
我稍微一動,就會碰到他的大腿。
他沒有說要走。
但時間已經不早,孤男寡女,我總不能留他過夜。
他辛苦了一整天,我總不能開口趕他走。
我就這麼糾結著,最後找了個借口:「我要洗澡了。」
路昊若是識趣,就該主動告辭。
但路昊聽到這話,卻隻是瞥我一眼:「那我去給你放水,你腿腳不便,今天就用浴缸泡澡吧?」
我咬著唇瓣,羞惱地想,路昊真的好不要臉!他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甚至他在放好洗澡水出來時,還特意問了我一句:「要我幫忙嗎?」
幫忙,怎麼幫?我和他不是戀人,甚至不算朋友。
但他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肆意侵佔我的私人空間,一步步逼近,連退縮的餘地都不給我。
我能怎麼辦?
洗澡水是正正好的溫度,我整個人縮在浴缸裡,眼睛SS地盯著洗手間的大門。
這門壞了,不能反鎖。因為一直是一個人住,也沒覺得哪裡不方便。
但此時此刻,路昊若是有什麼念頭,他可以直接推門進來,甚至不需要經過我的同意。
我大概真的是瘋了。
理智讓我拒絕他,可我的實際行動,樁樁件件,都是在欲拒還迎。
我甚至不能很好地分辨自己的內心,對於路昊可能會推門進來這件事,到底是害怕更多,還是期待更多。
但直到我穿好睡衣,那扇門依舊緊閉著。
我不敢承認,我居然有些失望。
推門出去,沒有看到路昊的身影。
我以為他走了,失落地抿了下唇,剛要進臥室,就聽到陽臺有動靜。
走出去一看,發現路昊站在陽臺水槽前,彎著腰,雙手在搓著什麼。
走近一看,水槽裡是我剛剛換下的衣物。
而路昊手中拿著的,正好是我最貼身的那件。
「路昊!」我又羞又惱,「你憑什麼動我的東西!趕緊放下!」
「放心,我力道很輕,不會洗壞的。」路昊好聲好氣地回答。
他洗完一件,又拿起另一件,指腹甚至剛好碰到那塊最私密的布料。
我顧不得自己還是個瘸子,飛奔過去,伸手就想搶回來。
但路昊比我動作更快,皺著眉頭一把抱起我,訓斥道:「你跑這麼快做什麼!腿不痛了?」
「你……你先放手……」我在他懷中用力掙扎,慌亂間,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
路昊倒抽一口氣,SS地抱著我,力道重得幾乎快把我的腰掐斷。
「別動!」他粗聲粗氣地制止我。
我意識到什麼,瞬間安分下來,不敢再動。
他抱著我進了臥室,隨即轉身頭也不回地進了洗手間,重重地關上門。
我六神無主地坐在床上,心跳快得要從我嗓子眼冒出來。
過了好久,路昊才出來。
他渾身湿漉漉的,身上還帶著冰冷的水汽,僅在腰間圍了一塊浴巾。
我很想矜持地移開視線。
但眼珠子就像定住了一般,根本轉不動。
他朝我走過來了。
我無助地揪緊了床單,仰頭看他。
他站在我面前,垂眸,發梢的水珠恰好滴落在我的臉頰。
路昊拉著我的手,放在他的腹肌上。
「摸吧,不是想摸很久了?隨你怎麼摸,都可以。」
手心下方是起伏的肌肉線條,我口是心非地移開視線,否認道:「我才沒有……」
「好吧,是我求著你摸,行了吧。」
10
那天晚上,我把路昊的身體仔仔細細地探索了一遍。
他一開始表現得很溫順,不管我怎麼折騰他都不反抗,哪怕忍得身上青筋凸起也沒說一個「不」字。
直到我累了,他才反客為主,說我該給他一點獎賞。
我問他要什麼獎賞。
他不答,隻用實際行動表達了自己的需求。
他似乎很喜歡取悅我,嘴裡一遍一遍地喚著我的名字。
他說,我的名字與我很相配,因為我的肌膚就像上好的瓷器,讓人愛不釋手。
醒來時,路昊已經離開。
鍋裡放著他備好的早餐,還溫熱著。
我瞄到自己泛紅的手掌,有點不自在地在衣擺上蹭了蹭,仿佛那股熱度還未消散。
經過兩日的休養,腳踝幾乎已經沒什麼感覺了,恰好今日有課,我收拾一番,便出門上班。
還未進校門,便遇到同事。
她笑著和我打招呼,問我最近是不是做了醫美,皮膚好得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
我不自在地摸了摸臉,笑著搖頭。
「哎呀,你這皮膚狀態可真讓人羨慕。」同事「嘖嘖」兩聲,「哪像我,最近熬夜多了,臉上都是痘。」
「你這哪裡是熬夜熬多了,怕不是缺男人了吧。」另一個同事打趣。
「有一說一,最近太忙,確實過得很清心寡欲。」
「你上次不是勾搭了那個民工?沒進展?」
「你提醒我了,反正快要放假了,也該找個樂子了。」
我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甜蜜退卻,我清楚地發現,我並不是路昊的唯一。
他拿捏了我的命脈,對我步步緊逼,但他從來沒有說過,他非我不可。
他沒有告知我他的來歷,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年齡。
他從頭到尾沒有說要和我有進一步的發展,是我淪陷在虛假的美好裡,失了分寸。
如果我願意,我應該也能和路昊度過一段甜蜜的時光,反正你情我願,膩了就分開。
但我清楚自己的性格,我會越陷越深,最後變得古怪而執拗。
抵達辦公室,我打開電腦。
同事笑著說她給路昊發了消息,約路昊下班後一起去喝一杯。
沒一會兒,我的手機也收到消息。
路昊說他晚上有點事,今天就不來我家了。
我抿了抿唇,沒有回復他的信息。
我和他本來就沒有任何關系,所以他根本不必向我報備行程。
11
路昊是第二天一早回來的。
或許我不該用「回」這個字,這裡是我家,而不是他家。
他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我在同事身上沒有聞到過這種味道,但它肯定屬於某位女性。
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手機就隨手放在茶幾上。
女人的窺私欲實在有點重,但我沒有任何立場和資格可以查看路昊的手機。
我坐在沙發上發呆時,母親正好給我打電話過來。
又是老生常談,關於我的終身大事。
她反復地問我相親失敗這麼多次,到底要什麼樣的男人我才會滿意。
「你馬上快三十歲了,年紀也不小了,你再拖兩年,是打算直接當後媽?
「你從小到大不是都挺懂事的嗎,怎麼就婚姻大事這麼讓人操心?你別那麼挑,行嗎?」
我小聲反駁:「媽,我沒挑,是人家沒看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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